16 李离歌,你赢了。
天光熹微,未见朝阳也能感受到光驱散了黑夜。时候尚早,鸡还没打鸣,裴煜却被人摇醒,耳鸣眼花。 等他终于清醒过来拍开抓住自己衣领的手,忍不住叹气,“又怎么了,兄长?” 而那人却不给他松口气的机会,直接将人扯下床往外走,连鞋都不给穿,边走边说,“李弦出事了!” “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就是因为我没对他做什么才来叫你去看。” 他们住在一个院子,前后也才十几步路,裴煜被扯到李弦床前的时候也明显吃了一惊。 李道长原本只是夹了几根白丝的黑发变成了满头霜丝,面容尚且年轻,样子看上去在昏睡。 裴煜立刻查看了李弦的情况,眉头却越皱越深。 “白发是早衰之象,他气息浅薄脉搏微弱,已经放弃了求生。” “你是说他是自己想死?” 裴煜转过头去看自己兄长,沉声道,“我早和你说过,那蛊虫使用过多会使人衰竭而亡。我并没有封住他的内力,他原本有护体心法坐忘经一直养护心脉,但是现在他身上的坐忘经早已散去。蛊虫加速侵蚀他的身体,是他自己完全放弃了抵抗。” “把蛊虫取出来,救活他。” “很难。” 裴泽听到这两个字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二次体会到自己有多么不希望李弦死去。他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他很害怕,害怕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会死去。 “小煜救他。” 加冠礼以后他便很少这样称呼自己的弟弟了。裴煜有些惊讶,他的兄长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他在求他。 裴煜当即走到案前写了三张药方递给他,“你去叫人准备热水和这三种药方各十副。” “拔蛊之事非我所长,归安林有一位隐居的五毒教中人,你且前去将他请来。” “我会尽力,但能不能救回来,我也无法确定。” 裴泽话没听完就抓着药方冲了出去,虽未听完他却知道裴泽的意思。 这世界上求生的人能救,但求死的人又怎么能救得活。 裴泽的行动力向来很快,药方交给浩气盟的人去买,他亲自去归安林将这位五毒弟子请了过来。从拂晓之时到晌午,那个五毒弟子才走出房间,虽将蛊虫取出,但李弦的情况却并不乐观。 裴泽靠在屋檐下的房柱上发呆,被房门推开的声音惊醒过来,一抬头便是裴煜神色疲惫的脸。 “怎么样?” “暂时稳定了他的病情,但心脉依旧衰弱,能不能醒过来偏看他个人意志了。” 裴泽松了一口气,那表情分明是庆幸。 “他不可能突然无缘无故求死,你可是对他说了什么?” 裴煜走到院子里的桌前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还是过夜茶,凉幽幽的,但今个儿忙了一整天也没人有空闲去烧水泡茶。 “我跟他说了那个孽子。” “你跟他说那孩子被你杀了?” “嗯。” “那怪不得了。”裴煜摇了摇头,了然一笑。 裴泽听到自己弟弟的笑声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毕竟裴煜忙了一整天,他也不好出口衅言。 他进了屋去看那个已经泡在浴桶里的道者,白发苍苍,面容寂静。早上看到他的一瞬间,裴泽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那一刻他竟然没有半分欣喜欢悦,只有令人窒息的痛。像无数牛毛大小的针随着血液尽数扎进心里,说不出哪里受了伤,哪里痛,因为无一处不是伤,无一处不是痛。 他不懂,明明是这个人先伤害了自己,明明是这个人先践踏了他的尊严。可他为什么对这个人的死亡那么恐惧,甚至去照顾他? 裴泽出了房看见浩气盟的侍卫送来了食盒,裴煜正打开摆在桌子上,见他出来了便招呼他过去一起吃。他走过去刚坐下,便疑惑地问到, “小煜,明明是他先伤害了我,可为什么我会对他不忍心。” 裴煜放下了筷子,侧头看向他,表情有些烦恼,“兄长为何还要装,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人么?” “你什么意思。”裴泽皱起眉,眼神瞬间带了戾气。 “兄长还记得郁芳师姐么?你只一支写了暧昧情诗的红笺就让别人为你送了三年倾流茶。以前在谷中时,每日免不了要去帮万师兄寻找丢失的棋子,可你几乎没去找过,总有小师妹为你一并做了那些功课。” “从小到大不一直是这样的人么?骨子里有一股傲气,却懂得趋利避害。明明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可偏偏要把自己伪装成所有人都喜欢的温雅公子,其实只是因为这样很方便而已。” “你与李道长亦然。” “李弦是个六亲寡薄之人,虽孤僻但早经世事,心思玲珑。他不会因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自毁前程。” “兄长明明也是喜欢他的。” “我猜兄长不止一次暗示过李道长自己的心意,也不止一次在李道长准备与你表明心意时破灭他的希望。这样反反复复,你继续做着你的清高雅人,将痛苦纠结都留给别人。” “你只是贪图别人对你的好,贪图李弦对你的爱。可男子相恋终究不容于世,你也从不曾想为这段感情负起责任,去向母亲父亲坦白。不管这几年李弦对你如何好,你们如何生死与共,一旦到了时间,你还是会乖乖地回到家里听从母亲的安排成家立业。” “你看,这一切不都是按照你想好的发展么?” “不是!” 裴泽握住筷子的手青筋暴起,瞬间弹出手中的筷子,直射裴煜。裴煜微微偏头躲过,依旧风轻云淡地谈论自己的兄长。 “的确不是,你低估了李弦对你的执念,没想到他会为了你自毁前程。” “兄长何必在我面前演戏,你是什么样的人,小弟又怎么会不知。” 裴煜的话太过锋利,眼神更像一把刀子直直刨开裴泽的伪装,让他无所遁形。 夜色幽幽,不见疏星朗月,偶尔可感沁人凉风。裴煜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院子里也没有点灯。黑暗总是让人显得格外脆弱,裴泽也不能幸免。他在院子里坐了许久,眼睛没有焦距,不知看向何处。 突然他笑出了声,那声音好似打碎了梦魇,将裴泽从思绪中拖离出来。 “入戏太深,连我自己都差点陷在角色里出不来。” 是呀,他怎么会不知道李弦的心思,道者看向他的眼神总是温柔宠溺,藏着数不清的爱意。午夜梦回那双眼睛,只因为他曾看过,不然怎么会如此清晰地梦到。 裴煜说得对,他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可大家都不喜欢自私的人,所以他又把自己伪装成大家都喜欢的人。 他和李弦一起为浩气盟做事,行走江湖几载。光靠李弦初见时对他的一瞥惊鸿怎么可能维持那么久爱意?只因他也曾情不自禁,也曾倾心相待。可说白了,他不愿意走到最后一步,不愿意面对父母的责问,不愿意毁去自己一身好名声。 “你说你,我成我的亲,你当你的大侠。各自安好不行么?” 李弦就这么昏睡了七八天,等到他醒来却不是裴泽想要的结果。 道者好像失去了魂魄,睁着双眼却没有神采,不言不语,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晚上让他躺在床上也不会闭眼,你将他眼睛合下来他便合下来,也不知道到底睡没睡着。 裴煜说,失魂之症乃是心病,他治得了他身上的伤,治不了他心里的痛。更何况李弦手腕的伤耽搁太久,他也没有法子治愈,若想治好需带李弦回万花谷向孙老爷子求治。 “从你失踪到现在也一年多了,我救出你后虽有向家里报平安,但一直未言明你失踪的原因,你也该回去和父母好好解释。” 晚些时候,裴泽回房看见李道长一动不动坐 在床边,他走过去给人把鞋脱了,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我已经收拾好行李,明天我们就启程回万花谷。你不是喜欢我么?我带你去见我的父亲和母亲,你要是再不醒来,他们打我就没人保护我了。” “你不是最宠着我么?怎么这么小气还不清醒过来。” “离歌,你要我还你多久,你才肯醒过来?” 裴泽看了一会儿这一头霜丝毫无神采的道者,穿着华山纯阳弟子庄严的服饰,像一个无悲无喜神明,快要羽化超脱一般。 他突然有些怕,怕李弦真的要羽化而去。他赶紧将李弦的衣服脱下来,只剩件白色的里衣。 这次他却没有像往日一般让李弦躺下睡觉,而是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挂在一旁的木施上也上了床。 他先倾身吻住李道长的唇,轻而易举撬开了眼前这人的嘴巴,将舌头伸进去肆掠。裴泽一只手探进李弦的亵裤里,悄无声息地握住了那蛰伏的男根,修长的手指飞快taonong起来。 裴煜说过,李弦现在的意识是沉睡的,但是他的身体却是苏醒着,他那根欲望很快就在裴泽手中肿胀起来。 裴泽轻笑一声,“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将那蘑菇头一般的顶端握在手心,用掌心的柔软去挤压。手指扣着茎身按揉,指尖偶尔刮搔那顶端的小口,刺激得小口吐出小股滑腻的白浊,正好润滑了手心。 看差不多了,他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身后,按压着xiaoxue的周围。然后取来膏药挖了一坨涂在自己xiaoxue周围,再接着顺滑按进去。 裴泽以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只觉得羞耻又新奇。修长的手指带着药膏润滑了xiaoxue的里面,感受到高热的rou壁挤压着自己,眼角开始泛红。待到药膏遇热化为滑腻的液体,一根手指已进出顺畅,裴泽又伸了第二根指头进去。 他那处被李弦调教了六七个月,早就不惧外物的入侵,反而蠕动着张合,想要吃下更多。 到底有些日子没经历性事,那xiaoxue嫩得很,被两根手指搅弄抽插,弄得又湿又软,可要是接受李弦那粗硬的欲望还是紧了些。他被自己玩的情动,一手插着身后的软xue,一手握住自己欲望上下撸动舒解。 “嗯呐……” 裴泽又加了一根手指,三指和rou壁摩擦下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他感觉自己后面已经足够柔软,便拔出了手指,撑着身子坐到李弦身上。 此时李弦背靠床头坐着,裴泽抬高屁股将那嫩xue对准李弦的炽热的欲望慢慢坐下去。 他感受到那东西又粗又硬,直直侵入自己,将xiaoxue从外到里撑得满满当当。 裴泽动作慢,反而耗费体力,不一会儿便大汗淋漓,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双颊绯红,眼神迷离,被汗湿的长发贴着额头鬓角,大多散落在白皙的后背。有几缕更是贴在胸前,和那对红蕊形成鲜明对比。 他实在没力气,一个不留神便坐了下去,因为是骑乘的姿势,xue里那根欲望一下子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狠狠cao上xue心。 “啊嗯!”裴泽忍不住叫出声,声音又软又媚。 他等了一会儿适应身体里那根,然后才开始扭动腰身,让xiaoxue吞吐着李道长的那东西。这姿势累人,李弦又毫无反应全靠裴泽自食其力,没一会儿就腰软无力,要趴在李弦身上休息一阵才能继续。 道者的欲望正紧紧塞在他的xiaoxue里,他轻轻晃动臀部,那xiaoxue就噗呲噗呲地吃着阳物。连连带出不少粘稠的液体,将他俩的私处弄得一塌糊涂。不管裴泽休息还是摆腰,那xuerou都一直一紧一松地咬着阳物,像张贪吃的小嘴。 就这么cao了会儿,裴泽却感觉rouxue深处有种难以言明的空虚和瘙痒,这样慢慢磨xue根本达不到解痒的地步。 他想到刚刚脱力坐下一下子将整根欲望吃下时的刺激与快感,于是又将身子撑起,待到阳物快脱离嫩xue时,再放力坐下。 那种快感爆炸一般蔓延到裴泽的四肢百骸,他忍不住这般反复动作。脑子一片模糊,全身上下只有rouxue里那根带给自己快感的阳物。 李弦的欲望释放时,裴泽跟着一起释放,铺天盖地的快感让他发懵,连带着身子也抽搐不已。等到高潮的余韵过去,他才抱紧身下的人,声音沙哑, “李离歌,你赢了。” “我都做到如此地步,你还是不肯醒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