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生离为心魔,死离为死劫
春捂秋冻,早春易寒。 然而常年在风雪绵延的华山生活的晏小道长早就习以为常,即便是大雪纷飞的九寒天纯阳弟子的早课也从没断过。约莫鸡刚打鸣的时候,晏小道长就起床出门练剑去了。 那时候也早,除了讨生活的小贩将将打灯摆摊,街上萧冷寂寞。纯阳宫的轻功逍遥游七星绕身,阴阳点足,他一路掠檐踏枝去了镇外树林。 纯阳紫霞功,以气为修,纳万物灵气,自是在山野之间修习为最佳。 以前他都是与师兄一道练剑,可自从李弦把人抱回来,便再也没同他一起早课,晏怀真也就只好自己一人去练剑。 练完剑晏怀真觉得有些口渴,他这几日都到这儿来,对这边也算是熟悉。知道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溪水甘甜,清澈见底。收了剑往那边去,却在溪边见着个人,远远一望吓了他一大跳。 原因无他,此人貌似他家密室里的那位裴先生。但仔细一看却又不一样,这人与裴泽五官相近,眉眼却不同。 那人蹲在溪边捧水而饮,穿着一身万花谷的雪河衣,一双丹凤眼玉致温润,全不似裴泽那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目。 许是察觉到了晏怀真的目光,那万花放了手中的水转过头来。眸似深潭,明灭光暗,唇如嫩蕊,水珠点缀。 晏怀真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别人的无礼行为被发现,赶紧收回目光羞赧的低着头去一边清理自己。却忍不住偷偷看那万花,那人对他的盯望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袖口擦了擦唇角,又从腰间取下一个竹筒装了些水准备走。 直到万花走远,晏怀真才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为偷看一个男人而赧然。 可那人的眼睛实在太像一汪深潭,叫人望上一眼就会陷下去。而这万花与裴泽长得这般相像,两者怕是有些关系。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赶紧回家去跟李弦说一声这事。 晏怀真到了家后直接去了密室外摇铃,密室里外声响隔绝,想要找里面的人,只有摇那机关设计好挂在墙上的铃铛。摇了一会儿,没看到里面出来人,晏怀真知道自家师兄应该不在。 正准备掉头离开,却在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 师兄不在,所以他偷偷看一眼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这也不能怪他,谁让李弦把裴先生抱回来后,再没见那人出来过。他实在好奇,这人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呆在里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晏怀真掌上运劲,用内力慢慢推开了石门,却在景象入眼的一瞬间落荒而逃。 晏怀真刚刚跑到院子就看到李弦提着两桶水回来,正准备去厨房。 “你慌慌张张从我房间出来的做什么?” “没,我刚刚想去密室找师兄,但是没……” 话还没说话,李弦却丢下两桶水逼近身,一双眸子比料峭春风更带寒意,“你进去密室了!”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我,我……”晏怀真想说没有,可从小就不会撒谎的他,支支吾吾半天没下句。 “你什么都没看到,还有,以后不许再进密室!” “我……可是,师兄你这样做……” “没有可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去把水烧好。送到我房间就可以了。” “是。” 晏怀真有些丧气的去提院子里的两桶水,走到一半却还是对李弦说了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个与裴泽酷似的人。 “这事你不需要管,你只要知道,你什么都没有看到过就好。”李弦冷冷扔下一句话便进了房间。 晏怀真一边烧水,一边发呆,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涌现密室里的景象。 长发如瀑的万花弟子躺在床上应该是睡着了,脚腕被套上了锁链,全身赤裸只在下半身搭了一条被子。而露出来的地方布满了夸张密集的红痕青紫,空气中的暧昧气息,那些明显过度的半干液体。 晏怀真未曾接触过情事,但不代表他看不懂那些纵情的痕迹。他明明记得师兄对裴先生是极好的,舍不得给他受半分委屈,如今却干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 他的师兄,怕是魔怔了…… 李弦刚走进房间就感觉到不对,他三两步走到床后的密室石门处,只一眼便懂了。 石门开着,裴泽出来了。 晏怀真刚出来他就回来了,他知道裴泽没离开,更何况他脚上套着锁链还有那么大一个铁球。 他也知道裴泽明白自己逃不了,所以裴泽还在这个房间里,等待着……杀他。 裴泽失了内力,可普通的轻功步法却还是使得出来。李弦刚转过身便看到裴泽用着蹑云逐月的步法冲过来,手上是一截木棍。他没有躲,任由木棍毛刺不平的截面插进他的身体,明明痛来得铺天盖地,可他还是像没事人一样握住裴泽拿木棍的手,掰开,揉了揉上面磨损的红痕和血路。 “没了内力,你靠蛮力扳断床上的木雕很痛吧。下次别做这种傻事,我会心疼的。” 木棍因着是钝器,裴泽又失去了内力,并没有插很深,裴泽一松开,棍子就掉在了地上。只是伤口极其吓人,棍子掉落的瞬间涌出大量鲜血。 裴泽被他的反应弄懵了,傻傻的松开手中唯一的武器。 其实他也没多大力气,钝器当利器用还是需要很大精力的。他明明是很恨的,他是万花谷这一代中最出色的弟子,是江湖上人人称颂的侠者,却被迫蛰伏在一个男人身下,失去尊严。他恨不得杀了李弦,他也这样做了,可如今看着李弦一张口就流出血液的模样却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李离歌,你真是一个疯子!” “宿雨,你杀不了我的。” 李弦将裴泽扛在了肩上,一手提起裴泽脚上的锁链,扯出一个铁球拖回了密室。 裴泽被扔在床上也不发火,被关了不知多少天,他早就习惯了李弦的态度。发火生气根本没用。他冷冷看着出了密室,又拿着药箱和水盆回来的李弦。 许是怕他再跑,李道长两次进出都有关闭石门,一点不嫌麻烦。 李弦拿着药箱坐到床边,把他的手拉过来先用湿帕子擦净,再上药包扎。裴泽看着李道长自己还流着血的伤口,冷笑一声, “惺惺作态给谁看,我可不吃苦rou计这套。” 李弦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帮他包扎完后才脱掉自己衣服,草草清理了腹部的伤口。 隔了一会儿李弦将裴泽又抱了出去,外面的房间里有一个大浴桶,此时正水雾弥漫。 昨夜欢好后,他还没有为裴泽清洗。只是如今裴泽双手不能碰水,而他深知这万花最能折腾,只好将万花的双手绑住悬吊起来。 裴泽被放进浴桶里,昨夜被狠狠疼爱的地方经热水一刺激,原本消停的酸痛又爬了上来。李弦仔细给他擦洗身体,那双天天在他身上作怪的手现在轻抚搓磨引得他阵阵发痒。 “你给我滚开,离我远点!” “再碰我我杀了你!” 万花忍着身体的难耐,狠狠警告李弦,可双手被垂掉在半空中,反抗也显得毫无威慑力。 李弦自然不会听他的话,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双手在他身上游走,最后探向下方,伸进那个还有些合不拢的xiaoxue。 “!!!”裴泽突然睁大眼睛,死死咬住下唇,以免泄出奇怪的声音。 李道长将手伸进去后又添了一指,两指弯曲将里头的东西往外掏。 “啊……嗯,出去,李离歌,你啊嗯……” “这些东西现在还不能留在你身体里面,不然你会生病。” 李弦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反而越发大胆。随着他的进进出出,热水也迫不及待涌进了xiaoxue,guntang的水刺激得xiaoxue不断收缩,谷道的rou壁发麻发痒。 “啊……啊……额好难受,嗯……李离歌,不要弄了!” 不可否认,李道长是故意的。这个人对他来说,有着太多的欲望,难以自持。他看着裴泽被刺激得眼泪汪汪,理智和欲望撕扯起来。 李弦手上加重,故意寻着敏感点按压,裴泽被快感包围很快就溃不成军。 他俯身吻上万花的唇,半啃半允,湿滑的舌头像一条蛇打乱万花的呼吸。一吻罢了,轻轻道, “没关系,很快就不需要清理了。你喜欢它们在你身体里面,对吧。我会给你更多的,然后用塞子堵住,一点都不会再流出来。” “你想做什么。”裴泽抬着眸子冷冷看着他,却未换来回应。 李弦把人清理好再抱回密室关好,才走出房间。刚走几步,便眼前一抹黑,失去了意识。 “师兄!” 李弦醒来第一句话便是我昏迷了多久。晏怀真正好进房间,走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两个时辰,我以为你会昏睡更久。你伤口的木渣碎屑我都挑出来了,这段时间少动武。伤口虽不致命,但情况也不容乐观。流血过多,所以你才会昏倒。” “饭菜做好了么?” “嗯,做好了。” “端一份进来。”李弦说着穿鞋下床,走到衣柜前取了一套朔雪衣穿好。 “师兄,你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囚禁裴先生一辈子?” “如果他执意要从我身边逃开,就便囚禁一辈子好了。” “你师兄少情冷性,薄义偏执。所谓离歌,便是一生都不得所求,即生离,死离。生离为心魔,死离为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