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那就让他离不开你。既然心还不能这么快掌握,不如先掌握身体
欢爱是美妙的,身体是愉悦的,李道长是温柔的,心却是憎恨的。 裴泽从被李弦囚禁起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对时间失去了感知力。眼前所见不过烛火,昏睡清醒皆因情事太累不由得往日习惯。 与世隔绝,原来是这副样子。 裴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密室的上方。这间密室他已经仔仔细细摸索过每个地方了,一个角落也没有放过,可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李弦往日进出的地方只有石头的连接缝隙,他猜的不错的话,那里应该需要内力才能打开。可偏偏他的内力无法聚集,使不出内力的自己和废物有何两样。 他也尝试过守在石门处趁李弦进来的时候偷袭,不过他使了吃奶的力气打在李弦坐忘无我的气劲上,李道长却连眼睛都没眨。抓住他握着茶壶的手稍微运力,裴泽就痛得松开了茶壶。 白瓷的茶壶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李道长将人扯进怀里上下其手。之后自然没能逃过一场噩梦,表里不一的道士将他压在墙上,从后面顶进,啃食着他的肩骨。 而那次李弦并没有脱他的衣服,素雅端庄的万花服饰衣衫不整的挂在他身上,露出肩和胸膛。穿着庄严的师门服饰做这般yin邪之事,羞耻感与背德感更胜,那一场欢爱中的裴泽格外敏感。 李弦对这具身体的痴迷,他无法理解。而作为被侵犯的那一方,他也不能理解。 李道长逛遍秦楼楚馆,晓尽这人间极乐之事。 他也是那扬州花柳巷子一位娼女的常客,每次花了钱却不为情欲欢爱。他知这位风尘女子在这红尘中摸爬滚打多年,修得一颗七窍玲珑心,见识与心境非常人所比。 他总会问她,我该如何克制自己? 长得冷艳的女子,一双涂了丹蔻的手弹着琵琶,嘴角的笑分外妖娆,我这儿只教如何释放自己。 他会离开我,他一定会! 那就让他离不开你。既然心还不能这么快掌握,不如先掌握身体。 掌握身体么? 李弦痴迷的望着身下意识不清,因情欲而不断摩擦床的万花。他的肌肤是粉色,一张脸汗热潮湿,一双眸盈盈水光,浮起的红是那三月山间的繁盛,端的是色若桃花。 他的手握着那人的欲望,上下撸动,轻轻揉按。修长的手指划过小孔,打着圈圈捏戳。早就松软了身子的万花薄唇微张,发出一声声诱人的呻吟。 李弦压低身子,将头埋进万花颈窝,另一只手揽住那人的腰,亲密无间大抵如此。可是心,却觉得好远。 “宿雨,你看看我,看看我。” 他唤着身下人,迫切地希望那人清醒的知道拥有他的的人是自己。 裴泽迷迷糊糊看着他好一会儿,眼睛里的神采忽然乍现,愤然起身双手掐住李道长的脖子,将李道长压在了身下。万花用尽全身的力气,李弦感觉到了窒息,他望着身上的人,往日风流张扬,如今情态尽显却依旧傲然。 “李离歌,我要杀了你!” “宿,宿雨……你明明知道,”李弦连动作都没变过,只是下身用力一顶借由体位进入到更深的地方让裴泽软了身子,“你杀不了我。不过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当做是情趣。” 接着便是不断的挺腰,裴泽软掉的身子趴了下去,原本握住脖子的双手贴在了李弦的肩头。 裴泽咬紧牙关,怒极反笑,“呵,李弦,看来,看来你不行啊,没了催情药都不行。”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让你快乐一些。” “哈哈哈,这简直就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我告诉你怎样我最快乐,你去死我真真快乐!” “宿雨,你是喜欢我的。” “滚,我喜欢的是婀娜多姿的女子,你什么时候有胸有屁股再来和我说吧。” 李弦听后眉头微微皱起,将裴泽漂亮的双手用绸带捆到了一处,然后重新抚弄上了他的欲望,“你只能喜欢我。” 裴泽被他弄得呼吸越发急促,快感从下身那两个地方向上延伸,直到席卷全身。 头忍不住向后伸仰,露出那段漂亮白皙的脖子,眼睛轻闭睫毛微颤,就连眼角上挑的弧度都带着妩媚的意味。顶撞与taonong越来越快,裴泽脑子里炸开五彩缤纷的烟花,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反使一切都变得迟钝。直到烟花炸成空白,高潮来临时的畅快被人活生生阻断,仿佛从云端跌落一般让人措手不及。 李弦堵住了万花本该发泄的分身,任由那根炽热涨得经络凸起。 “不能再射了,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样射下去你会受不了的。”说着从床边柜子里掏出一个小长盒,打开里面放了一支玉簪,通体透白,是海棠花的样式。 裴泽正难受的打紧,却突然被下体的疼痛清醒了神智。 “李弦,你混蛋,快把它抽出去!” 李弦将那玉簪直接插入了裴泽下体的小口,借由勃起时的挺直,将玉簪完全推了进去,唯留海棠花留在欲望的末端。 “我要杀了你,别碰我!” 如果不是裴泽此时的喘息声更大,或许李弦能听到他此时咯咯的咬牙声。 李弦没有理会身下之人的怒骂,只是一手掐住那人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道长舌头钻进万花的口中,如鱼得水一般纠缠着对方,方寸的天地躲闪不及,被掐住的下巴闭合不了。万花只能任这李道长和自己唇齿厮磨,将自己口中舔舐。 李弦又一记深挺,早就习惯被侵犯的身体渐渐得了趣,主动吮吸这进进出出的孽根。粉色娇媚的嫩rou被拖出外翻,又被孽根插进时带回xiaoxue。 后xue那从深处传来的酥麻舒服极了,裴泽在欲海中快乐得找不到边。 李道长吻够了人,凑到万花的耳边细语呢喃,“宿雨,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裴泽眯着眼,没听得太清,隐约晓得两字,孩子…… 李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再接近这个少年,两人谈话虽然也投机,可毕竟才认识不久算不得熟人。他有意亲近,却怕太过刻意而停止,只是没想到上天这么快就给他安排了这个机会。 李道长虽然下山历世已有几年,但一直保持着早起练剑的习惯。对于剑者来说,没有什么比他的剑更重要,精进剑术是剑者时时刻刻的目标。 那会儿也是刚好练完剑回客栈,他的房间就靠着裴泽的,思及这两天都不见那万花的身影,才抬起推门的手收了回来转身走向了隔壁。 说来也巧,他刚到隔壁房门口,那房间的门就自己开了。白色的身影倒了出来,李道长下意识的接住,一头墨染的发丝从指尖滑过,让人忍不住心痒。定睛一看原来是只穿了里衣的裴泽。 裴泽的情况不太好,双颊绯红额头guntang,半眯着的眼睛没有一点神采,人早就失去了意识。李道长见着情况赶紧把人抱回房,招呼小二喊了大夫。 李弦独自在外漂泊多年,对小病小伤都了解得很。大约猜到这少年是感染风寒,便自己打来水,为床上烧得guntang的人擦脸敷额。等到请来大夫看完病开了药,再熬好药一勺一勺给人灌下去都已经是傍晚了。 差不多月亮刚出来的时候,躺床上挺尸的万花才艰难的睁开了眼。脑子里的浆糊似乎还没捣完,他盯着床顶看了半天也会回神,那副迷茫的样子大有今夕不知何夕的劲头。 “你醒了?”李弦的声音清清冷冷,试图将他从混沌中拉过来。 裴泽侧过头,白衣的道长候在床边,无甚表情。 是纯阳的道衣,他想。 李弦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是退了,要喝点水么?大夫说你需要多喝些水。” 裴泽点了点头,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这纯阳的道长是谁来着? 李弦一手托起裴泽让他靠着床,一手端着杯子喂他喝水,见他那一脸呆滞的模样,皱了眉, “嗯,不会烧糊涂了吧?”说完还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早春的寒意侵入水中,浅浅一口就沁人心脾,一下子把人给冷醒了。裴泽打了个冷颤,苦笑道,“别晃了道长,天上的神仙见我生得聪颖,舍不得让我病糊涂。” “先生还能呈口舌之快看来是不要紧了。”李弦将杯子放回了桌子,顺便把桌上的空药碗拿上转身出了门。 说起来裴泽这次生病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万花谷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裴大公子从小到大就没生过什么大病。一些小伤小病向来都是让他那好弟弟扎上几针就好,这么难受的生病经历也是第一次了。 就在裴泽以为李弦不会回来的时候,李道长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进了房间。也亏这纯阳的道子练的剑法,手指灵活,三四个方盘子硬是被他滴油不溅端了上来。 裴泽下了床,对着李弦抱拳作揖,“萍水相逢能如此相待,这份恩情裴宿雨必定铭记在心。” “举手之劳不必拘礼,你病还没好,把衣服披上。” 李弦没有承下这礼,反而把裴泽万花谷破军套的外衣拿了过来递给裴泽。 裴泽笑着接过,披好了衣服,两人一起围着桌子坐下。 “你还在生病,我找大夫问了些有利你病情的食材,做得偏清淡,先将就着吃。” “我一个摆手等吃的哪里这么多讲究,倒是麻烦道长了。” “不麻烦……我们现在可能算是朋友?” “就算你不说我也是一定要把你当朋友的,不过道长道长叫着也生份。你年长我,我称你一声大哥可好?” “嗯。” “算命先生曾说过,我命中缺水,所以单名取了个泽字。我及冠的时候母亲找谷主给我求了字,唤宿雨。我瞧着也是好兆头,不如以后大哥就叫我宿雨。” “早春宿雨,滋润万物泽被苍生,是个好名字。”李弦微微颔首,薄唇轻扬,笑意清浅,低声细细呢喃了一句,“宿雨。” 裴泽很喜欢李弦这个人,不论是初见时的出手相助,还是相识后的把酒言欢,他都觉得李弦是个令人十分舒服的人。 李道长有着顶顶好的外貌,举止有礼,谈吐不凡,处事世故却并非圆滑,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对自己十分友善。裴泽虽少涉俗世但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李弦的有意亲近他不是看不出来,但是这样的亲近并不令他反感。 裴泽的病生了多久,李道长就在巴陵县留了多久。等到裴大公子终于无病一身轻,拉着李弦逛起了巴陵县时,都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 而李道长承了裴泽一声李大哥,倒也真像个大哥一般对裴泽照顾,顺带充当起了这个才出谷的江湖新人的向导。 不过说来也巧,裴大公子病才刚好,李弦就接到了张军师的传召令,要他速回落雁城。 本来想向裴泽说一声就此别过,裴大公子却笑盈盈的说,自己此行巴陵县就是为了去落雁城,说是缘分自然也就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