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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了,她的命比苏鲮鲤还苦!真是欲哭无泪!“晚些时候,我送你回去!”白商陆柔声道。茵陈像只受了惊的小鹿,满目恐慌地看着他。“不行,我不能回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她要把我嫁给临阳侯,回去了,她还会把我锁起来的!”那女人不至于笨到让自己逃脱第二次的!“放心,她不会把你嫁给临阳侯的,听我的,晚点我办完了事情,和你一起回去。”白商陆目光坚毅,虽溢温情,却沉稳得不容一丝抗拒。茵陈还想继续发问,可他没给她留空。“你就在这等这我,我有朋友在隔壁,怕是已经来了,我与他们说些话就过来找你。我带你回家。”茵陈默默地点了点头。白商陆握着茵陈的肩膀捏了一捏,微微一笑,转身走了。这个久违的动作,让她心头一颤,茵陈恍惚了。茵陈贴着墙角抱膝坐了下来。“带你回家……”多好听的啊!她曾幻想有一日可以嫁给杜衡,然后每天一起上班下班,他挽着自己的手,只一句“带你回家”就会让她此生无求。然那一天终于盼来了,这一句却不是说给她听的。当她看着杜衡温情脉脉地对着那个女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像一个被夺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躲在洗手间里哇哇大哭。她觉得她被夺走的不仅仅是心爱的人,还有对他的一份幻想。她全部的感情都被掠了去,一无所剩。想到茵陈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上了。不行,我不能哭。我现在是苏鲮鲤,我现在要做的是让白商陆爱上我!她默念着,扬起了头,想要泪水逆流回去。眼泪未流回去,她贴在墙壁的耳朵却隐隐地听到了一声底吼,她心头一惊,坐直了身子。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白商陆在的那间屋子。他们在说什么?听这声音好像都是男人,他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会有什么事能商量?他莫不是有什么秘密?好奇心就像是揣在怀里的不安分的小动物,若不满足它一探个究竟,它是不会罢休的。江茵陈在房间中寻了一圈,发现了那个插花的广口瓷瓶,就它瞧上去还像个能拢音的杯子。她拔掉花,倒了水,扣在墙壁上,耳朵贴在杯底。好似还真能听清点什么。“……我们的人去得太晚了……”陌生男人的声音。“……属下办事不利……”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没有机会了,他是唯一剩下的活口了……”是白商陆的声音,茵陈头皮一紧,“活口”?“……陆贯仲这个老狐狸,决不能饶过他!”“砰”的一声震响,那陌生男人好似捶了一拳几案,之后便是一片静默。茵陈听了半晌也不见他们继续,便放下了手中的白瓷瓶。陆贯仲?又是个姓陆的?莫不是这个姓陆的也和陆川柏有关系?茵陈暗暗调侃了一句,可正是这一句,给她提了个醒,把今早的记忆都勾了起来。早上那一幕,白商陆句句针对陆川柏,挑拨他和他父亲,还有意利用自己去激怒他。就觉得不是他瞧不上陆川柏这么简单!再忖量这几句话,分明就是和那陆贯仲有怨。如此联系起来,莫不是,陆川柏和陆贯仲有关系?若是如此,陆川柏是陆家独子,那陆贯仲必然就是川柏的父亲,当朝的尚书令!这白商陆又是几时与陆家积上仇怨的?怎没听人提起过?茵陈仍觉得,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了。茵陈在房中候了整整一个时辰了。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在隔壁商量什么,偶尔有些声响,只是太弱了,用这杯子也听不清楚。既然不到隔壁的声响,也闲的无事去做,只能作在墙角干等着。许是这两日经历的太多,这一静下来,竟有些乏累,眼皮也沉的很,慢慢地,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茵陈只觉得耳边有热气扑来,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这一抬头,差点没把心吓得跳出来。昏暗的房间中,缕缕银光映射下,白商陆正蹲在自己的身侧,一张脸贴紧自己,悄无声息地,嘴角还挂着一丝暧昧不明的笑。“你吓死我了!”茵陈嗔了一句。“醒了?醒了咱们走吧!”白商陆含笑道。茵陈看看窗外,黑都天了,他们到底聊了有多久!“结束了?”“恩,早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早半个时辰?那你……”你不会就这么盯着我看了一个小时吧!咦,想想都瘆得慌,还是别问了。“看你睡着,没舍得扰你,就在这等着你了。”白商陆狡狡一笑,瞧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戏语地补了一句,“蹲得我腿都麻了。”呃……不想听到什么还偏偏来什么。茵陈躲开他扶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连身子都不敢舒展,沉着脸道:“我们走吧!”说罢,就要举步离开。“哎!我都说我腿麻了,你都不来扶我一把。”白商陆蹲地不起,朝她喊了一句。你自己愿意的,关我什么事!腿麻,活该!“好吧。”心里虽骂着,可嘴上却不敢说!谁叫她的任务是让他爱上自己,不讨好他,怎么爱!茵陈伸出手来,白商陆愣了愣,随即嘴角一挑,笑了,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是你自己伸出手来的,可别怪你拉不起我!白商陆一面打着主意,一面伸手就去拉她!这架势哪里是拉,分明是就扯,他想把她扯到自己的怀里!茵陈眼快手疾,趁他没握紧,一个回弹,把手抽了回来,白商陆不稳,扑跪在了地上。活该!有任务在身我就要事事遂你意,时时让你欺?做梦!虐不了你,我也不会让你得逞!茵陈瞧着他一张恼怒脸,甩了甩头,努着嘴一张嘴迈着稳步走了!可刚一出门,就幽幽一笑,开心得不得了。茵陈没想到,这白商陆居然还会记仇!一路上不曾和自己讲话,茵陈心里一阵不安。屡屡偷睨着他,只见他眉头始终不展,神色凝重。这两条剑眉锁着的,好像不是怒气,而是一股忧患和焦灼。他有心事。二人到了苏府,茵陈站在大门外,深深吸了口气。接下来,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许她周氏不会和自己吵,但是她心思绝对是摸不透的阴险。也不知道她见到自己带着一个这样的男人回来,会怎样!她望了望白商陆,神色紧张。白商陆却只是朝她淡然一笑,温润暖心。很显然,自己的归来让周氏吃了一惊。她许是没猜到,逃跑的自己竟还会回来,可却发现,她的目光,始终落在白商陆的身上。周氏呆愣了片刻,随即淡眉舒展,轻瞥了一眼茵陈,对着白商陆,浮出一个妩媚得让人窒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