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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这引起了他的疑心。风君皓不动声色的坐过去,像刚认识顾辞初时一样,云淡风轻的聊天。“怎么不进去?”顾辞初回过神,对着风君皓浅浅一笑,没有说话。风君皓颔首,既然顾辞初不想说,他也不会逼他。那么让他来猜一下,一个神采奕奕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失魂落魄呢?跟女帝有关?不,跟王湉湉有关。那日他在合欢楼与顾辞初的小丫鬟有一面之缘,后来随顾辞初回了蕲城老宅,有幸见到当今女皇,愕然发现,女皇同王湉湉长得一模一样。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但如果说只是因为这二人长的太像而使顾辞初魂不守舍,也说不通。因为可承其重。如此一来,这两日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吧。“跟你那个小丫鬟有关系?”风君皓没头没尾的抛出这个问,却一语中的。顾辞初偏头看他,阳光下,他的轮廓越发朦胧,这感觉有点像他心里那人,时时刻刻都在闪烁,却是模糊不堪的,他一握紧,就消失了,他竭尽全力追逐,又强迫自己放弃,这就是他对元疏桐的情感。他们注定是不可能的,从父亲将那道密诏交到他手上开始。“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因为她的课业又不及格,四忠先生气的拿她做反面教材。真正搭上第一句话,是因为考试的时候她踢我凳子,求我帮她作弊。我与她这样南辕北辙的人后来能哥俩好,是因为她正义感爆棚为了帮我同左相的公子大打出手,她瞧上我,照她的话说,是因为那拨公子里只有我不奉承她,真心待她,而我瞧上她……”说着说着没声儿了,风君皓听的正起劲,见顾辞初两颊通红,憋笑。顾辞初悌他一眼,垂眸,柔顺的长发被清风掠起,他道:“是因为她出师那日犯二五,非要每人啵一个,亲了我又要亲别人……”——噗嗤,风君皓没忍住,捂着脸笑出来。他一边想,咸宁女皇当真是个人才,一边道:“看来顾国师是个醋意极大的人。”风君皓这么一说,顾辞初脸更红了,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揉着两只袖子,头一扭,不理他,须臾,他才道:“我与她,本来是绝无可能,除非改天换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又道:“可现在不一样了。”风君皓正色,搭在石桌上的右手反复轻敲。“我到底该不该将她送回去,不送吗?那这泱泱大昭岂不莫名其妙成了乱臣贼子的?她若有一日知道了,会恨我的。”顾辞初攥着衣袖,修长的手上青筋突起:“送回去吗?若她还记得所有的一切,会怪我狠心无情的吧,我也会恨,自己为何对自己这样狠心无情。”风君皓眼中似有千万重山,交错重叠,茫然壮阔。顾辞初说的人就是女皇元疏桐,这肯定没错,而如今,他在纠结,该不该把人送回去,送到哪里去?咸宁女皇现下不就在屋里吗?不对,他先说他们绝无可能,又说不一样了,照这样推论,那就是咸宁原本不能同他在一起,而如今可以。为什么如今可以呢?因为……咸宁还没有被他送回去?所以如今可以,一旦咸宁就是咸宁了,他们就不可以。又所以,照他的说法,如今屋里的咸宁……是假的?那真正的咸宁是谁?在什么地方?王湉湉!纵使觉的万般荒谬,风君皓还是不得不承认,王湉湉与咸宁女皇的确长的一模一样,并且就在顾辞初府中,也就成立了,只要他想,就有办法送她回宫的说法。风君皓莞尔,原以为江湖变幻莫测,想来,宫里的风云也毫不逊色。他收回右手,望着远处的风景,轻轻松松的说:“什么家国大义,皇帝谋臣,你自己想要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想要,就是抢也要抢过来,攥在手里,露出獠牙,死死盯着觊觎之人,人活一辈子,什么都无所谓,只是不能辜负了自己。”顾辞初惊异于这番话。他本以为,风君皓其人,心思灵敏,善于交际,遇到真正志同道合之人又可抛却一切、两肋插刀,追根究底,是个优秀的江湖书生。如今他才发现,他绝不局限于区区书生,他是个悟性极高的人,许多事情有些人就是到晚年也不一定有他如今的豁达与通透。当真是个奇人。“想来,风兄也是个有故事的人。”顾辞初此刻已经灵台清明。“说不得,说不得,在下的故事无比狗血。”风君皓摆手推辞。“哦?”顾辞初笑:“那真是彼此彼此了。”这时,屋里头小婢子们开心的冲出来,给顾辞初吃定心丸:“少爷,陛下退烧了!”*右相终究还是没有杀元疏桐,而是将她和颖妃一同禁锢在府祗的密室中。他现在很头疼,元疏桐必须得杀,可辛离那孩子吃了称坨铁了心,怎么也不让,这一拖就是半个多月。幽暗的密室中,一盏跳跃的火焰孤零零的燃烧。那日辛离给自己一刀,右相折腾来折腾去,将他们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可这伤拖不得,伤口虽然及时止血,却因为没有得到后续治疗而发炎,他连续起了三天烧,到了而今,已是奄奄一息。元疏桐从噩梦中惊醒,她爬起来瞧瞧辛离,他脸色苍白,因为发烧,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他安静的坐在一旁,见元疏桐凑过来,费力的笑了一下。“你还笑?”元疏桐想起那天的糟心事儿就来火:“大哥,你是不是傻?啊?那是你干爹,懂不懂?想救我你做顿好吃的给他捶捶背,求求他不就完了?上来捅自己一刀,你们宫里人都这么会玩儿的吗?”闻言,这天杀的辛离又笑了一下,带着多少宠溺和无奈。元疏桐叹气,摸摸他额头,烫的,眉毛都皱的成了个“八”,她道:“我与你素未谋面,你为何舍命救我?”辛离轻声道:“我们见过的,只是你不记得了。”元疏桐鼓着腮帮子:“是啊,也不知这记性差到什么地步了,从前的事儿我都不记得。”“这样也好。”辛离露出会心的笑:“你如今只记得一个辛离与你同生共死,再没有别人的事了。”元疏桐凑的更近了,指着自己,眼里尽是纯真:“你……喜欢我?”“猜对了。”辛离的眸子里顿时绽放一朵昙花。元疏桐连忙道:“不行不行,你是有妻之夫,我不能同你好,况且,你的媳妇儿是咸宁,那个女人可凶了我哪里敢挖她的墙脚……”见辛离只笑不语,元疏桐彻底xiele气,仰天长叹:“也不知我家大人干啥去了,探个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