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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爱卿又遇见什么什么知己好友了?也介绍给朕认识认识?”咸宁提着华丽的襦裙,缓缓上楼来,进了包间便瞧见不太清醒的顾辞初和一袭黑衣的萧何。“微臣参见陛下。”顾辞初不忘端端正正的行大礼。倒是萧何,眯了眯眼,盯着咸宁,打量之外若有所思。这就是……咸宁女皇?所以这个酒鬼当真是金陵那位声名显赫的顾国师?萧何回头瞧一眼那摊开的画像,心中千头万绪,他愣了很久,才学着顾辞初的样子,给咸宁女皇行礼。顾辞初口中那个有钱的就是当今圣上,而那个没钱的又是谁呢?他忽然一怔,眼中有几分流火划过。这些个有钱的没钱的,顾辞初应该是最近才发现的难题吧?若这样推算,那个没钱的会不会是她?那个几月前红袖招送过来顶替泠泠的新细作?他们天狼堡的药只有抹去一切前尘往事、重塑记忆的能力,可没有易容的本领,如果那个小小细作从一开始就是真真的咸宁女皇,那么再了解咸宁不过的顾辞初发现这个冒牌货的马脚也不是难事。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应该,不会如此巧合吧?红袖招怎会将元疏桐送过来……这太荒谬了……不成,我要去一趟红袖招,萧何心想。*夜半,顾辞初被咸宁带回了老宅。咸宁斥退小厮婢子,亲自扶着顾辞初往屋里去,然后一把将他丢到床上,闻着满身的酒气,咸宁十分烦躁拍衣袂:“不像话。竟然醉成这个样子……”而后她将门关上,隔绝外头蝉鸣荷香。折回来时,顾辞初已经熟睡。散乱的长发铺开,几缕拂在他刀削斧刻的脸颊,两道舒朗的眉,睫毛成扇状,高挺的鼻,延绵的呼吸,温顺的都成了水墨画。他这人,远远一看是彬彬有礼的、淡漠疏离的,上了朝呢,是两袖清风的、不苟言笑的,若说与他现今的样子能连在一起的,只有私底下遇见元疏桐的时候,好像这个人一生的如水温柔都倾付在这女子身上。连她也不明白了,既然喜欢,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呢?咸宁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关她什么事。“顾爱卿,朕技术很好,你可别紧张。”一边说着一边解了腰带,扒开七八件华丽繁琐的衣裳,咸宁盈盈伏在顾辞初身侧,一手托着头,一手抚着他的发,一路向下,划过凸起的喉头,再向下,慢慢钻进衣领里。顾辞初眉头皱了一下,忽然捉住那双“作恶多端”的手,偏头,眼中渐渐恢复清明,他即刻坐起来,道:“陛下,微臣想起还有些要务没有处理,先行告退了。”现下咸宁怎么可能放他走,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衣袖,生拉硬拽把顾辞初弄过来,拖长了尾音:“顾爱卿,朕这趟来的急,什么人也没带,不如今夜,顾爱卿舍命陪君子,服侍朕,回去朕给你个名分就是。”顾辞初才刚醒酒,头隐隐作痛,轻轻拂下咸宁的手,皱眉叹气:“陛下早些睡吧。”说完想走,谁知咸宁耍起无赖,拖着他愣是不让人走。他既不能就范,也不能用力过猛伤了咸宁,一来二去的,左右为难。咸宁的手游龙般钻进他素色的广袖里顺着他的臂向上摸,威逼利诱:“顾辞初,你不是也喜欢元疏桐吗?既如此,你又矫情什么?服侍我会让你自尊受挫吗?天呐你还十八岁吗?如此狂傲?从了朕吧,这天下的男子哪一个会拒绝朕呢?朕……”说着说着,她戛然而止,右手从顾辞初的袖中拿出来,手中多了一方赤红色的汗巾,上头歪歪扭扭一行小字——本宫愿与你困觉咸宁的脸色顿时风云变幻,随后她不再执着于拿下顾辞初,举着汗巾质问:“这是什么?!”这样贴身的东西,谁会瞎送?且顾辞初天天带在身上,可见此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本宫?难不成顾辞初还与元疏桐那些男妃有来往?顾辞初抬睫,眸中闪烁着迟疑,他不可思议的反问:“陛下……不认得这个?”“我怎么会认得?鬼知道这是你与哪个女子苟且……”咸宁语气渐渐减弱,她望着顾辞初笃定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什么,连忙给出一个笑:“奥——朕想起来了,认得认得,方才没注意……”闪烁其词的咸宁让连日来疑心重重的顾辞初彻底戒备,问她:“那现下陛下这想起来这东西的由来了?”咸宁哪里知道什么汗巾不汗巾的,义父给她所有的元疏桐资料里,有关于顾辞初的都非常少,他们俩之间的事,除了没有根据的传言,其他一概笼统。“朕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咸宁背过身,绞着袖子,绞尽脑汁得想办法把这茬糊弄过去。顾辞初却紧紧盯着她,将咸宁的一举一动尽数捕捉,问:“这是陛下赏给微臣的生辰贺礼,去年还是前年来着……”咸宁如释负重,好像恍然大悟似的顺着他的话往下编:“对对对,朕想起来了,是朕送的,不是去年就是前年,朕为了绣这几个字,扎破了好几根手指头呢。”顾辞初笑出一种落寞,默默将汗巾收起来,没再为难。咸宁心虚,猜到今夜可能是搞不定顾辞初了,便说了句困了,然后打算回自己的屋子,被顾辞初叫住。他道:“微臣有个做工上乘的金铃铛,配在陛下的脚上正好,等回了金陵,赠与陛下。”咸宁勉强微笑一下,应了一声便走了。咸宁走后,顾辞初觉得心口闷,便开了窗醒酒。去年?前年?急的什么都忘了,元疏桐只有十六岁之前才会自称本宫。甚至连金铃铛都全然不知,难怪如今除了右相谁也不肯近身。习习凉风拂过身侧,天上一轮上弦月,月华如练,照进他怀里,氤氲了一腔心事。☆、19.真假女皇翌日,咸宁已经开始命人收拾细软,准备打道回府了。其一,她急于知道右相那边的情况。其二,她有预感,顾辞初已经察觉了什么。待到收拾完毕,启程离开之时,咸宁突然晕倒了,于是折腾了半天,一行人又手忙脚乱的回到老宅。方苡墨赶来给女帝诊治,破天荒的,风君皓也跟过来。对于女帝的突发病况,顾辞初一点儿也不紧张,这一天他都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风君皓行到门口,就见到坐在屋外发呆候诊的顾辞初,他一怔。于公,一君一臣,女帝病了,顾辞初这个做臣子的怎么如此淡然?传闻金陵顾国师与咸宁女皇不清不楚,于私,他也不可能如今这般毫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