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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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颜面对眼前裹成粽子的人,欲哭无泪。 也不知道齐缨回去之后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不过陈玘来的正是时候,这些日子她不仅寻到了自己身体所在,还已经查到那日刺杀她的人就是弋阳的郡守江白回。 江白回当年一科中第,是陛下钦点的状元,但之前其不知因何官运不济接连被贬外放,一年前才被人举荐被召回做了弋阳郡守。 之前妘潜来寻她之时,妘颜便注意到此人格外殷勤热络,不紧调兵借船给妘潜,还每日亲力亲为的来现场帮忙。 后面一查,居然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江白回居然是一个男人。 若不是她飘在半空亲眼所见他一人泡在浴池用假玉势自渎,她死都不会相信长着那样一张柔美的脸的是个男人。 她虽然没有揭人私隐的癖好,但他实在是克制不住对他的好奇,一直跟着他追查下去后面的事情居然一件比一件更匪夷所思。 那日江白回夜里突然收到一张字条,妘颜还未来得及看清楚纸条上写了什么,江白回便急匆匆把它扔到了香炉里燃尽。 随后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包袱神神秘秘的从后门溜了出去,进了一处院子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男装,他换上衣服紧张的在镜子面前瞧了又瞧,直到有人听到有人敲门他才停了动作。 江白回推开门的一霎,外面的人就嗖的一下钻了进来。 “你怎么有空来..."没等江白回说完话,那人便压着他抵到墙上强吻,两人像是三百年没见的野鸳鸯衣服都来床都来不及上就这样在地上干柴烈火的做起来,妘颜第一次撞见这种活春宫,慌不择路飘到了屋外。 刚才屋里太黑,那人还带着一个黑斗篷,妘颜根本没看清模样,不得已继续竖着耳朵继续偷听墙角。 两人做的火热,除了翻云覆雨的交欢声,一直都没说到什么关键,直到妘颜听到江白回说了一句:“若筝,求你别弄进来...” “若筝...”妘颜听着这名字觉得有些熟悉,思索片刻——这不是长公主的字吗! 离奇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妘颜也顾不得什么了重新飘回屋里。二人已经挪到了床上,江白回正坐在女人身上欲仙欲死的摇晃,借着月光他身下人的容貌分外清晰。 妘颜再次慌张的退了出去,到弋阳之后的一切都荒诞如同一场梦,被莫名其妙的刺杀,雪地里遇见齐缨,撞见长公主与朝臣偷情...... 里面的声音渐渐平息,妘颜听到二人在里面说话。 “我什么时候能见茵儿一面。” “等事成,你就日日能见到她了。” “你真的会封茵儿为太女?” “当然,她可是我们两的女儿。” 妘颜现在听到什么都不会觉的惊讶了,她们两还有孩子。 “你确定妘颜是真的死了?”长公主问。 “当然,我派去的人亲眼见她坠河,何况她还中了箭,上面涂的可是你送来的毒药。” “妘潜如今大受打击,待她死后来我便再人无挡我的路了。” “临安王为护国之臣,你...不能放她一条活路吗?” “如果不是她在母后面前挑唆,如今母后怎会迟迟不愿下旨立我为储君,立长是太祖定下的规矩,怎么轮到我就要改了。”长公主的语气中满是愤恨,随后阴恻恻的笑道:“我就是要她尝尝我的厉害,我不仅要她的宝贝女儿死,我还要她死!” 妘颜听到这话心惊rou跳,长公主说要立她们的孩子为太女,可如今陛下圣体康健一时半刻怎会传位于她。看来她已经等不及了,怕是铲除临安府后的下一步棋就是弑君逼宫。 想明白了这件事,她再也不敢耽搁日夜不停终于在一处地方感应到了自己的身体,可惜凭她那点微弱的神力想要融化河面上的冰层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陈玘睡的沉,妘颜此刻却急得在他在头上团团转,转了半天注意到他放在枕边还未来得及合上的地图,霎时间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陈玘醒的很早,很快便发现了端倪。 再问过在外值守的人昨夜不可能有人进他的房间后,他又拿起那张地图陷入了沉思。 上面有一处河段上有一圈发黑的焦痕,与昨日他留下的墨迹有很明显的区别,他确信昨日并没有这个痕迹。 思索片刻,他想到了萧父派给他的暗卫,随即按照他们约定的暗语将人召来。 待暗卫领命退出,陈玘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都紧张的发汗。 他害怕她们找到的会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毕竟妘颜还活着的可能也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猜想罢了。 他一整日悬着的心,终于在收到暗卫飞信的那一刻死掉了。 信封掉出来的只有一绺白布条。 意思不言而喻。 妘颜是被陈玘的哭声吵醒的,和身体分开的时间越来越久,她的魂体也越来越虚弱,昨夜只是把地图烤焦一小圈就让她昏过去睡了这么久。 妘颜不知道陈玘为何突然哭的这么厉害,更不知如何安慰他,正着急时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量扯着她一路天旋地转的飞了出去。 她眼冒金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后,面前的几名暗卫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一个个哆嗦的提不起来腿跑。 明明刚才还是从水底捞起来的冷冰冰的尸体,突然间在她们面前站起来还张口说话了,换谁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你们不要害怕,我不是鬼...” “世女...你不是明明都...” 这些暗卫都是跟着母亲多年的老臣了,妘颜也不和她们客套:“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说,现在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需要你们去办。” “何事?”她们几日还是吓得舌头直打结。 “母亲性命攸关,具体是何事我待会直接写在纸上,你们速去给她报信。” 一听事关妘潜,她们也不在迟疑取来纸笔递给妘颜,看到信中所写的内容,兹事体大,她们也顾不得再害怕眼前的人究竟是人是鬼了。 妘颜飞快的写好书信交给她们,随即跪下向她们行了个大礼:“母亲的性命就全仰仗各位了。” 几人连忙扶她起来:“临安王是我们唯一的主人,我们几个便是跑死在路上也会追上主人,把消息传给她的。” “妘颜多谢各位了。”她再度向她们磕头拜谢。 几个人动作飞速,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妘颜也趁着夜色,悄悄溜回了陈玘住的客栈。 江白回确认她必死无疑,所以并没有派多少人盯着陈玘,她很容易就混在人群上了楼。 值守在陈玘门口的两人看到她的脸瞪大了眼睛,妘颜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们别出声。 陈玘听到开门的声音,背过身去收拾自己的情绪,“有何事?” “是我。” 他已经许久未听到这个声音了,猛的回头,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妘颜过去抱住了他,任由着陈玘伏在她肩上宣泄这些日子积攒的辛苦和委屈。 等他终于缓过神,“你怎么找到我的...刚才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我一直都跟着你,”妘颜说着朝他脸上呼呼的吹了几下,“就像这样。” 陈玘懵懵的摸了摸脸,蓦然间恍然大悟:“难道昨日那些冷风还有那圈焦痕...可...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一会慢慢跟你说,现在有没有点吃的?”泡在水里几个月,她这具身体现在是又乏又饿。 “想吃什么都有,我去让她们做。” 不一会儿的功夫,桌上就摆满了各式菜肴,妘颜边吃饭边跟陈玘讲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妘颜说了一大堆,“父亲和林遥他们都还好吗?还有齐缨他怎么样了?” “父亲和正君我走时已经好些了,齐缨他一直没醒过来...” 妘颜放下筷子,揉了揉眉心,“我们要尽快赶回京去,明天一早就出城。” “我去安排。” 妘颜追随他的背影,直到他关门出去,心想她不在时陈玘到底替她做了多少事,才能让府里的老人个个信服,听他一个入府不久的侧君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