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3 出门
她应完之后像是有话要说，许是因突然的问早，又或者是我好好的有床不躺却趴在她床边。 昨夜反复覆在她头上的毛巾因着重力的缘故跌落，我顺势开口：“你昨晚发烧了。” 她睫毛颤了颤，像是在抖落尘埃：“您照顾了我一晚吗？” “是，也不是。” 我忽然发现逗小孩很有趣，看着她刚消下去的疑惑再一次袭来，我不禁又咧起嘴角：“从后半夜开始的，不算整个晚上。” 她听完面上浮现了半点无奈，好像小动物，是什么暂且不得而知，就是觉得可爱。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一同附上的还有我在她头上作乱的手，睡梦中无暇打理的头发在我的手下变得更加凌乱，现在可以称得上鸡窝。开始有些理解为何在游戏的初期医生总摸摸她的头，我可不信是完全出于安定意图的宽慰。 她顶着乱发与我的手，对我说：“谢谢您，主人。” 很正经，正经到让我莫名多了几分慌乱，手顿了顿，移开了一下目光，以至于错过她一闪而过的落寞。 我就从床边站起，简单活动了一下，骨头霹雳啪啦作响，同医生的约定时限有半月之久，现在是第四天，前边窝居许久，该去镇上走走了。 “我打算出门一趟，你要一起吗？”其实也就是象征性地问问，对于她同意外出心里没什么底，希尔薇也没那么快对人卸下心防。 反正不管同不同意都是要带的，她总不能一直穿我的衣服。 见希尔薇没第一时间应我，便打算把打好的腹稿说出来，还是一起吧，刚好带你出去走走。结果被截了胡，“好。” 出门的时候是十点钟，坚持一会儿就该吃午饭的时间点，但希尔薇刚发完烧，又应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怎么行。医生的家离镇中心不远，正常走的话也不过十分钟的脚程，视线中的人越来越多，道路两旁不时传来叫卖声，多是些街边小摊，心下一动就引她到了一个小棚子下。 “有没有什么忌口，不喜欢吃的？或者是想吃的？” 她眨眨眼：“没有。” 我便点点头，没放开也好真的没想法也罢，先这样吧。 “两碗南瓜粥，两个水煮蛋，在这吃。” 不知道是不是因在外面的缘故，希尔薇没有像昨晚在饭桌上一样，只是安安静静地吃着，不时又装作无意地瞟两眼我的碗，大概是在据情况调整她吃饭的速度。 意识到这点，原本打算速战速决的我忽然变得有些悠哉，吃两口还不时看看街上来往的行人。也不算是特别照顾，只是根据人流量粗略判断下这座小镇的情况，顺便而已。 余光里希尔薇结束了用餐，这会儿端坐在我的对面，眼睛也不往别处看。 “今天天气不错，难得的晴天。” 她知道我是在同她说话，目光便也朝摊子外放去。镇子附近有座山，刚好把从北面袭来的冷风挡了个大半，再加上地理位置偏南，因而春天倒也应得上春暖花开。大概是阳光太好，不灼人还带点温，洒在一旁的长满嫩绿叶子的树上，生机勃勃便如此。 她好像放松一些，嘴角勾了很浅的笑：“很漂亮。” 我其实也就是没话找话，大约出于我们很快就要别离，我待她其实不是待奴隶的态度，倒像是友人，或者是当作不烦人的小朋友。 下意识接了一句：“你也很漂亮。” 说完我多少有些慌乱，印象中小姑娘是介意自己疤痕的，如今我同她认识的时间连二十四小时都不超，话自然没什么说服力，也不知是否戳到她的痛楚。但又想到不多时我们便没有再见，很快就冷静下来，再看小姑娘没什么表示，想来许是未放在心上。 结了帐，就带她开始在集市里逛。因着算是半个商业小镇，临近正午，人流量还尚可，出于安全起见，我把小拇指给希尔薇抓着，以防走丢。 我同她都算是这里的生人，故而走走停停，一边记下镇子的结构，一边随缘寻觅目的地。而希尔薇大概是头一回在人群中行走，以半个自由身。 见她一副对很多东西都隐隐有些好奇的模样，我觉得自己离老妈子又近了一步，不时给她充当原本多日后医生充当的角色，解说员。 就这样边逛边看，储物戒里慢慢多了些新鲜度尚可的食材，大多数希尔薇都没试过，反正都要做饭。 晃着晃着就走到了我初到镇上住的酒楼，有匹马还停在这，是接下悬赏后方便我赶路的赠物，我牵着希尔薇往里走。 “您来了，马我们养得好好的，尽管放心。” 入门后接待我们的是店小二，那日简单包扎完，因着约定的缘故，房间自是没续上，不过马倒是牵了过来定好让店家代养半月，但那日多少有些匆忙，今日发闲，便来确定一下马匹的状况。 铁匠铺在不远处，里边叮叮当当的，高温扭曲了些空气，火炉前是好几个壮汉在挥舞锤子，好在谈事不用往里走太多。希尔薇站在靠门近的一侧，身旁的我同负责人攀谈，没多久就把破损的装备和定金一齐交了出去，今日出门的目的倒是完成了大半。 出来主要是为返程做准备，现在完工，心情自然不错，但希尔薇不知在何时开始低了头，有些没精打采。再路过一些摊子，也没再用好奇的目光去探，许是累了。我拾起速战速决的态度，伸手抓了个本地人，问出这里的服装店与甜品店地址。 很快就来到一家服装店前，装潢看上去有些怪异，但许多成衣的面料也没用什么名贵料子，还行，应该负担得起。 踏进来了才有所感，店里有些莫名的阴冷，烈日当空的时候倒是会让人觉得舒适，可惜现在是春天。店里唯一的店员很快带着笑迎上来：“欢迎光临，您需要些什么？” “给她挑点合适的衣服。”说完我曲了曲小拇指，示意她去挑，但她却驻在原地看我，抓着我手指的手紧了紧，神情是我看不懂的样子。 是因为我把剧情推得太快了吗？还是怕人？ 我想了想，决定牵着她往里边走慢慢看，走了一圈下来，买下了一条她目光停留最久的裙子，又买了一套短衣长裤和两套贴身衣物，还有一个发卡。 买完后就往甜品店走，这次没有久留，我打包了一份苹果派后带着希尔薇回了医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