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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羽凉自从上场后,比赛的走向就开始变得奇怪,但凡球传到他手上,不是选将二次进攻,就是将球传给位置不好的球员。 球传来传去,可就是落不了地。这种完全不想得分的打法,真是让人迷惑。 打到现在,前半局累积的优势已荡然无存,作为王牌的牛岛若利,更是很久都没接到传球了。 “他在获取信息。”天童觉突然开口给瀬见英太解释。 瀬见英太被他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一哆嗦,这怎么突然说话了?是在和他说话吗? 天童觉晃着脑袋,“而我们不同,阿凉并不了解对面这群人,而且相对于纸面情报,他更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 “先是给别人送去成功的喜悦,然后又巴拉巴拉的拆掉,真是恶趣味呢!” 天童觉晃着身子,整个人开心的不行。 瀬见英太觉得不仅是浅羽凉恐怖,天童觉也很恐怖,他实在搞不懂天童的想法,有时候这种突然间的兴致行为,更是让他毛骨悚然。 天童觉在那里哼着小曲儿,白布贤二郎突然插话:“可我还是更喜欢简单的力量。” 华丽的二传当然很厉害,但强力的攻手才是最漂亮的武器。 而被白布贤二郎所憧憬的王牌牛岛若利,现在可有点儿憋屈。 牛岛若利擅长高球,只要给他充足的高度和空间,那他就有信心击穿一切拦网。 但浅羽凉偏偏不给他这机会,传过来的球要么低,要么位置不对,你要说他不是故意的,牛岛若利怕是不信。 昨天作为对手不给自己传球是正常的,但今天作为同伴站在同一方场地,还不给自己传球,这就有些过分了。 打到钉一局快终了,全场最闲的竟然是球队绝对的核心,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明白浅羽凉的目的,但他更想要的是在确保胜利的同时兼顾获取信息,而不是为了获取信息而牺牲第一局的胜利。 二传是一个球队的运转核心,向来被二传重点服务的牛岛若利同学,今天第一次深刻体会到那这句话的意义,虽然这个过程让他十分不愉快。 “我在想要是浅羽凉这臭小子当队长会怎样?这么擅长气人的家伙,一定能够在比赛前就把对手给气死。”鹫匠锻治突然对齐藤明开口。 齐藤明脑海里瞬间浮现有了画面感。 他们打进全国大赛,对面的队长笑着伸手,“请多多指教!” 浅羽凉这小子一把就握住对方的手,笑呵呵开口:“哪里哪里,还是要拜托你们放放水。我们王牌今天状态不咋好,拦网手也神经兮兮的,你们要不放水,我们怕是要回家了。” “而且刚刚我也注意到,你们家主攻手的脸色有点儿不妙,是不是不太习惯这里的水土啊?” “没事,没事,第一次嘛,我们能理解。你要像我们一样多来几次,估计大家就都习惯了。” “大家的水平都是一样的烂,咱们就放轻松,给那些争强好胜的家伙做个榜样,礼貌点,友谊第一,友谊第一嘛!不要太把成败放在心上。” 这种听起来谦虚的话,和看起来虚伪的脸,怎么想都很气人吧,要是心态不好的,简直分分钟火气上头,浅羽凉会在现场就被揍吧,一定会的。 不过这种心理战,确实感觉挺容易成功的,莫名其妙的,齐藤明竟然也觉得具有可cao作性。 不行,不行。 在把自己洗脑前,齐藤明立马打住了这个危险的想法,在他气死别人之前,最先被气死了,一定是... 齐藤明偷偷瞄了眼鹫匠锻治。 虽然就鹫匠教练一直在生气,但相比于之前那种阴森森的状态,现在看起来确实要好很多呢。 果然老年人还是要多运动,虽然这种运动听起来有点儿诡异,鹫匠教练大概也不想要。 就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候,第一局比赛圆满结束,毫无疑问的,对面的大学生获得了胜利。 结束的哨声一响,牛岛若利就绷着脸去找浅羽凉了。 他语气严肃,声音低沉,来势汹汹,仿佛要说什么国家大事:“下局把球传给我。” 牛岛若利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为了胜利,二传要把球传给最能得分的选手。而在这个场地上,身为王牌的他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浅羽凉本来还准备抱怨两句好累的,听了牛岛若利这话,他默不吭声的闭上了嘴,低着头用毛巾擦头发。 他就说不喜欢这种剧烈运动,才打了一局而已,浑身都湿透了,黏哒哒的让人都有点恶心。 柔软的毛巾在黑色的发丝里穿梭,白皙的手指在黑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修长漂亮。 周围的其他人纷纷停下了动作,虽然不知道浅羽凉会说什么,但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什么。 五色工一脸兴奋的冲进主体育馆,他刚刚结束了今天的训练,按照他和浅羽凉的约定,他可以来找浅羽凉进行自主练习。 想到能接到浅羽前辈托出的漂亮二传,五色工就感到浑身战栗。 仿佛置身于激烈的比赛中,二传将完美的球托付给自己,这是信任,也是威胁。而他将球打入对手场地,成为英雄,为同伴带来胜利,这种剧烈的幸福感更是让五色工兴奋不已。 但当他冲进主体育馆的时候,小朋友却发现这里异常安静。全场的眼睛都盯在那个擦头发的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