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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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说巧也巧,杨青絮带着燕绯到家时,正好遇上裴邵上门。 “杨先生。” 先向杨青絮打招呼的,是跟着师父一起前来的阿雯,“我已将你的病症告知了师父。 ” “多谢。” 杨青絮微微欠身。 燕绯一个人也不认识,站在一旁有些紧张。 他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难免疑惑: 这位姑娘也是大夫? 为何她说杨先生病了? 除了脸色差了些,大约是没有休息好以外,还有什么问题? 方棠知不知道这回事,回去得问问.... 几人一道进了宅院,杨青絮简单讲了讲燕绯的伤,阿雯在裴邵开口前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 杨青絮自然没有异议,分了间客房让阿雯替他疗伤。 房间里偶尔传来燕绯的惨叫,杨青絮与裴邵坐在院中品茶。 “你今日看上去没有阿雯说的那般憔悴。” 裴邵从侍茶的下人手里接过茶杯,朝那人点头以示感谢。 “只是恰好昨晚睡了个好觉。” “手给我。” 杨青絮撩起袖子,让裴邵替他诊脉。 片刻,裴邵轻轻皱起眉:“阿雯是如何与你描述病症的? ” “身体无碍,不是蛊术,也不是巫术,或许只是心绪忧思。” “方向倒是没错,不过在她得知那些安神草药不甚有用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另一个原因了。” “什么意思?” “她给你的这些药,是最寻常,也是最有用的药。 无论你是否有病症在身,疼痛也好,心病也好,它都能起效,因为它唯一的药效就是助你入眠。 ” “除非你的精神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杨青絮脸色一沉:“... 此话当真? ” “看来你有头绪。” 裴邵收回手,“方才你说,昨夜难得安眠? ” “是。” “而在这里却总是噩梦缠身。” “你是说,问题出在宅院?” 裴邵摇头:“也不一定。 ” 杨青絮不可置否。 昨夜能安眠多半是因为方棠的缘故,只是不知道这缘故究竟占了多少。 裴邵提出宅院内或许存在问题,他自己也并非没有怀疑。 他之所以突然让方棠搬离,且立了规矩不可再见,便是想到自己将筚篥送去鬼市之后,必会有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目的未知。 而方棠留在家中难保不会被引火上身。 正如他所预料,他从鬼市回来没多久,这位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人就出现了。 杨青絮有意钓出跟着他的盯梢之人,故意放纵对方,好等他掉以轻心的时候露出马脚。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想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就好像真的只是在“盯梢”。 刚才裴邵的一番话又让他起了疑心,若是普通的偷袭,杨青絮还真不怕什么。 可如果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目的不是自己的命,而动的是精神心智方面的手脚又当如何。 控制心神这种事情听上去飘渺无比,可尤溪都能从土里召唤出一只巨蝎,再虚幻也不过如此了。 杨青絮默不作声,裴邵看了眼桌上的茶盏:“我有个办法,”他将眼神转向杨青絮,“但这并非我所学过的东西,还需托人去外面寻人来做。 可能还要再等几日。 ” “... 好。 “裴邵都这么说了,情况该是比他想的要更加复杂。 杨青絮本是不愿再等的,心中难免失落。 “你可以先住到我那里。” 裴邵提议。 “不必了,”杨青絮笑了笑,却还是没掩住那份苦涩,“你在长安不是同家人一块住么,我不想再牵连到更多人了。 ” 闻言,裴邵没再多说。 杨青絮说的是事实,但他的建议也是出于作为朋友的关心与医者的责任。 他无法劝说,只让他把先前阿雯开给他的药按时按量地喝了,效果甚微亦是有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来的好。 ..... “方棠,你过来。” 燕心正坐在练武场旁边的小亭中。 方棠闻声望去,收起动作,一路小跑来到燕心面前:“师父。 ” “坐。” 方棠坐到燕心对面。 气息未平,他接过燕心推到他面前的茶杯,浅尝即止。 “别紧张。” 燕心试着勾出了点笑容。 大约是觉得不太寻常,倒让方棠更局促了些:“怎么了,师父。 ” 他的坐姿仍旧拘谨,燕心心有无奈,却也懒得再去纠正。 她放弃了先前装出来的笑容,还是平常那副正经的模样:“过几日就是立夏,你可有想好要做什么? ” 方棠想了想:“还不曾想过。 ” 燕心一愣,随即笑着叹了口气:“原来他没和你说过。 ” “什么?” “立夏对杨青絮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那是他母亲的祭日。” 方棠神色一紧:“先生从未提过这个...” “虽然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燕心拿起手边的银叉叉起一块糕点,“但你现在在我这,他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被我泄密这个风险。 “她满脸写着”无所谓“这三个字,将那一小块白糖糕塞进嘴里。 闻言,顾不得其他,方棠先替先生捏了一把汗。 他总是无法理解自己师父的彪悍逻辑。 稍稍整理思绪后,方棠开口问道:“师父,那先生这个时候会做些什么? ” “我没见过他有去哪里扫墓。 上一回相聚,也是听他身边的下人说,他会在入夜后一个人偷偷抚琴。 你应该见过他那把琴,背面有提刻的那把。 ” 方棠点了点头:“先生说过,那把琴叫鸣岐。 但先生平时似乎用的不是这把琴? ” “那是他母亲的武器,他有他自己的。” 燕心轻出了一口气,“你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不愿悼念亡者吗。 ” “嗯... 因为心中有愧? ” “是,也不是。” 燕心望向一旁,“可能对于一些人来说真的只是心有愧疚。 ” “我曾经失去过很多朋友。 我无愧于任何人,但我仍旧不愿意面对。 ” “这听上去像是一种逃避。” 她顿了顿,“不,这就是一种逃避。 看到那些被刻在墓碑上的名字,我就会想起曾经在军营的日子,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日子。 人嘛,总是有点情绪的。 我不是圣人,该难过的时候总会难过的。 ” “但对于杨青絮来说,他母亲的死会带给他的,可能更多的是恐惧。” “他的人生在母亲离世前后就是天差地别,你没有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那种日子,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 “你大概没有体会过阴谋钱权带来的残酷。 当年他独自面对这些东西的时候,比你还小。 ” 方棠垂下脑袋,燕心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以为有了你,他能重新审视这件事情的。 ” “可惜今年又遇上这些事。” “我原本想问你,有没有想好什么计划。 譬如跟他一起去见一见他的母亲。 如果你有此意,我并不介意短暂地打破我与他之间的约定,让你们临时碰面。 ” 方棠抬头看向燕心,神色有些为难。 他自然想与先生碰面,但他确实不知晓此事。 如果此刻改了口,自己的目的未免过于明显。 退一步说,便是燕心不在乎他那些心思,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见一见先生的母亲。 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又岂是一夜时间就能想明白的。 燕心见他犹豫,也无意让他纠结:“罢了,就当我与你说了些闲话。 “她话语一转,”可不能告诉他我揭他老底的事。 ” “嗯.... 我尽量。 ” 燕心揪了下他的耳朵,“真是养不熟的小狼崽子。 ” 她用的力道不大,方棠不疼,但也顺着燕心用力的方向倒了倒,装出一副吃痛的模样:“是先生养我的时间比较长...” 燕心笑着摇头:“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 “既然你没什么安排,到时候把燕绯接回来,我们去义院替那些孩子系疰夏绳,可好?” “好。” 方棠点了点头。 他还不曾去过义院,于他而言也是新奇。 燕心没再多说什么,也很快放他回房间休息。 方棠揣着繁杂的情绪,一个人站在窗台边。 夜色醉人,方棠此刻却是清醒。 燕心说的事情并不全面,更是没有什么细节。 仅仅凭靠这些琐碎的信息,他什么都猜不出。 他好奇过先生的过去,更好奇过如果自己知晓了先生的过去,自己的心态是否会有变化。 而这份好奇在燕心说了这些话之后越来越重。 方棠抬头看向天空,祈祷着那颗闪烁的星星能告诉他这件事究竟是好是坏。 他不知道自己知晓了事情的全貌之后会如何,只靠从燕心这里听来的只言片语,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陪着先生。 思虑间,身前的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蝴蝶。 方棠转了目光,却发现这只蝴蝶是纸做的。 “我给你的纸人,你可有带在身上?” 方棠险些吓退:“谁在说话? ” “是我!” 那只蝴蝶扇动着翅膀,落在方棠的手上。 “... 云舟? “方棠抬起手盯着那只蝴蝶,左看右看也没想明白这声音究竟是从何处传来。 “别看了,纸人呢?” “我带着的。” “那就好。” 那蝴蝶扑腾了两下翅膀,离开了方棠的手。 火焰从翅膀燃起,本就小只的纸蝴蝶很快被燃烧殆尽。 火光很快消散在夜幕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方棠盯着那只蝴蝶消失的位置,一时竟也不知是该惊讶还是害怕。 要说让白纸凭空燃烧的戏法,他倒不是第一次见。 可这东西又会飞又能说话,还瞧不见变戏法的人在何处。 他被这只蝴蝶扰了思绪,便也不愿再多想先前的事。 先生说过,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再考虑也不迟。 至于云舟的这只蝴蝶究竟是何意,方棠还毫无头绪。 总不能真的只是来检查自己是否有将纸人带在身上吧。 想着,他将手伸进衣领,取出那张小纸人,摊放在手心。 这看上去分明就只是一张纯白的人形纸片。 方棠用指尖戳了戳纸人的头,发现它既不会像刚才的蝴蝶一样行动,更不会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