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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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漩涡鸣人来说,妙木山的生活美好而又枯燥。仙人盘踞之地,世外桃源之境,固然令众生驱赴,但终究非世人所居,生活久了,难免心生寂寞。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躲避危险,二是潜心修行,至于其他的复杂事务,则由在外的自来也帮助处理。他知道自己当前实力的薄弱,毕竟以前落下的基础太多了,必须利用好这个与世隔绝的环境条件来恶补。 很快,鸣人便投入了任重道远的修行之路中。 每天早上,还未等浮世绘般的玫瑰色黎明开始在房间的窗帘上跳起古典舞蹈,他充实的一天就已经拉开了序幕。妙木山的居民们都讲究与日同醒,与月同卧,所以这么早就在走动的只有他一人。此刻,夜露的晶莹与晨鸟的啁啾比海面上的帆影还要欢快,比宝剑的光晖还要无暇。世界是如此安静,甚至能听到树叶的阴影在石子路的鹅卵石上摇动的声音,流光溢彩的云朵在树桠头上扭腰摆臀、搔首弄姿的声音,妩媚的云朵同即将翩翩登场的阳光四肩相并、身体厮挨,躺在天蓝色的甲板上一同分享早餐面包的声音,以及面包屑俯身滴落在绣球花上,与昨夜的露珠偷偷接吻的声音。 日复一日,他与大自然同居。他没有辜负蛤蟆仙人与自来也的期望,rou眼可见的一步步地成长起来。在某一天的饭席中,自来也睃了他一眼,如实评价道:“这傻孩子,怎么蹭地一下就长高了。”鸣人看了看蛤蟆们碗里那些蠕动着的软体虫子与缺胳膊少腿的菜叶子,又看看自己手中这碗哭爷爷叫奶奶才求来的正常米饭,笑得非常无奈:“确实。真不容易。” 变强之后会迎来怎样的责任,鸣人暂时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每当他修炼得大汗淋漓、苦不堪言时,佐助就是促使他站起来的动力。早在夜幕来临之前,佐助的身影就注定了会潜入他每日的梦境,渗入他的脑海,就像潇洒的剑气在李白开始动笔的时候就已经悄悄落入了诗行中一般。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能够心无旁骛地学习和修行,他丢弃过很多东西,因为有许多以前认为很重要的或者很想要的东西,在成长后就忽然觉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但是他始终没有丢弃佐助送的那把手里剑。小如刀片的手里剑,始终累赘般地被他带在身上。 而这把手里剑真正的主人,也在不久之前听闻了鸣人的消息。 那天下午,常有蛇腥味以及红木香飘荡的阴暗xue窟中照入了几缕阳光,宇智波佐助便探头去看,那几缕光晖却又趁着日落时分,迅速地变成了沉闷的粉红色,随后转眼间就被夜色嚼碎并一口吞吃了。几只才从黄杨木中冒头而出的小蛾的尸体横陈于不远处。他们一出生就死了,死得真快,并且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只差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是春天了。 有多少蛾死在春天之前?佐助看着他们的尸体,一言不发。 跟着走出来的药师兜在旁边揶揄:“难得见你感性啊。”他停顿了一会儿,见佐助抿着嘴唇不回答,便顺着讲下去:“当然,这是情有可原的,我理解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为大自然中的小生命而感伤的人,想必精神世界十分丰富,令人欣羡啊。” 佐助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很快就回基地了。 正如这基地的阴暗色彩与湿重气味一样,佐助的生活也毫无生气可言。自从来到这里后,他把所有的行程都锁定在了形形色色的陪练用的已淘汰容器以及几件异常简陋的家具之间。他那本该多姿多彩的名门少爷的童年,已经完美转换成了时刻凝滞在脑海相框中以提醒他复仇的血亲的照片,和来自遥远过去的无辜同胞们的苍凉呼唤。他对生活现状很满足。 直到大蛇丸把外界最新消息带来的那一天,他的满足心态才被打破。 “这都是些什么?”佐助把大蛇丸递来的报纸看完后,将其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把这些胡言乱语的东西都给我处理掉!” 大蛇丸报之一笑:“真是天真呀,哪怕我只手遮天,也不可能把已经印刷好并发行出去了的报纸书刊全解决掉,再说,哪怕这些都没了,还有电视,还有人的记忆呢。” “那你说怎么办?这种胡诌乱造的文章……离开木叶是我自己的意志,叛忍也是我心甘情愿当的,和鸣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反倒是他成了罪魁祸首,我却被夹道欢迎?事情不该是这样!” “消息多半是鸣人自己散播出来的,他自愿背锅,为何不成全他?” “不可理喻……我要去见他!” “见鸣人?” “那当然了,我一定要让他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站在一边的药师兜不禁发问:“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以前很亲密。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种感情只是累赘,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这种万金油的回答模板完全没有说服力。从小就认识是真,亲密也是真,但绝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大蛇丸把地上的纸团拾起,将其摊开。已经被揉拧得不成样的文字们沉重且安静,像莱茵河。他看着这篇文章,意味深长地笑了:“你每次听到鸣人的事情都会有异常的感情起伏,刚才的反应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即便复仇心切,你也经常把鸣人的优先性排在最前面,相应的,鸣人也愿意为了守护你而委曲求全,为了给你铺好后路,他把已经拥有的和可以拥有的全都放弃了。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这是真正的爱情。” “我不理解。” “佐助啊,你的心情我们懂,但恕我直言,你不能去找鸣人。你忘了你来到这儿的根本目的了吗?现在好了,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追求力量,不用担心被打扰,省去了一大堆麻烦,同时,我也可以避免在这件事情上被木叶纠缠,腾出手来解决当下的难题,专心寻找治疗双手的方案。鸣人的行为在各种意义上都是对我们有利的。” “但这些都是假的,不是真的!我……” “你放心吧,我答应以后一定会让你和鸣人见面,让你们好好地聚一聚。” 药师兜拍了拍佐助的肩膀:“想开点儿,说不定你复仇成功后回到木叶村,还会被男女老少围着要签名呢。” 佐助使劲甩掉了他的手,对着他和大蛇丸掷去一个瞪眼:“都给我出去,看着烦!” 赶走外人后,佐助待在房间里,不断地在心里重复着一个问题:为什么?鸣人,为什么? 顺着这个疑问,他回想起了当年鸣人的诸多行为,比如在某一个夜晚,为了不被他看出身份,偷偷地把装有零食和感冒药的包裹放在他的家门口。当然,他一下子就猜出是鸣人啦……那天夜晚,他也像这时候一般,携带着纠结的心情,怀揣着对鸣人的疑问,默默地仰望着窗外的圆月。那天后不久,他就无意间从别人口中听说,原来鸣人为了给他买那些东西,走遍了大街小巷的店铺,挨过骂,也挨过打,于是他忍不住猜测鸣人是不是喜欢自己,可当他第二天去问的时候,鸣人却直截了当地否认了。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佐助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懒得再去想,便把这个问题搁置了。 十多年以来,他头一次如此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没有推开门走出去,把鸣人留下来,和他多说几句话呢? 他把目光投向窗外。 此时此刻,在窗外运动着的,正是火炉一般不曾停止过燃烧的深红色的大地,以及在大地母亲那轻柔的歌谣儿中酣然入睡的月光。月光照得四面八方白亮如昼,像是下了一场雪。好一场浪漫的、皎洁的雪!冰凉的雪落在他静悄悄的手心上。 佐助望着窗外的月华,暗下决心:鸣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下次见到你,我一定要问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