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女君,奚为后我
宁璚换男人这事儿,家里人都没上心,反正她上辈子就经常换男人,这辈子对王书维一心一意那么长时间才是件怪事儿。 但家里人没想到,宁璚这丫头做事真能这么不讲究,王书维退群的第二天就把新男人拉进来了。 【陈承平:这谁啊?】 【宁璚:新对象,脸皮薄,别欺负他】 【聂郁:?】 【聂郁:赵思源?】 赵思源的头像甚至都是宁昭同,一张氛围感很强的侧影。 【小源:……】 【小源:聂哥】 【小源:(流泪)】 【宁璚:流泪几个意思,不想嫁给我?】 【你强抢民男?】 【小源:呜呜呜呜呜呜女神呜呜呜呜呜觅觅竟然没有骗我呜呜呜呜】 【聂郁:……】 【聂郁:赵思源,你追星再狂热也不至于跟着觅觅胡闹吧?】 【宁璚:?】 【宁璚:升了中将了不起啊,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那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跟你郁郁父君这么说话】 【宁璚:……】 【宁璚:(猫猫哭哭.JPG)】 【宁璚:阿娘,我刚失恋,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陈承平:等等,你这丫头昨天刚分手今天就找新男朋友了,无缝衔接?】 【陈承平:我跟你说啊宁璚,这是道德问题】 【宁璚:少唬我,哪儿有那么严重】 【宁璚:有空窗期是你的问题,我跟阿娘这种女人手里都是有无数号码牌的,一个不行那就另一个上】 【韩璟:你还特地坏你妈名声是吧?】 【韩璟:@郁郁乎文 @沟渠青碧 你俩什么时候回来,该找机会狠狠揍着丫头一顿了】 【宁璚:他俩加起来都打不过我】 【韩璟:@togal @陈承平 这俩也在家】 【韩璟:你哥哥和嫂子也在家】 【韩璟:@薛预泽 这人勉强也能用】 【韩璟:这些都不说,你阿娘打你你敢还手?】 【宁璚:(流泪猫猫头.JPG)】 【宁璚:阿爷我错了】 【聂郁:我无条件支持同同的意见】 【薛预泽:我无条件支持昭昭的意见。】 【togal:早该教训了】 【togal:谁家闺女跟你一样嚣张】 【宁璚:怎么三等人也好意思说话】 【togal:?】 【陈承平:?】 【薛预泽:?】 【聂郁:?】 【韩璟:这丫头真不能惯了】 【韩璟:@昭昭也理 你支不支持揍她一顿?】 【支持】 【我亲自动手】 【三等人以下犯上确实不合适】 【聂郁:?】 【陈承平:?】 【陈承平:咱家不能搞这套】 【聂郁:那我们揍赵思源应该没问题吧?】 【薛预泽:昭昭!】 【小源:(流泪)】 【宁璚:揍吧,留口气就行】 【宁璚:我九月回家,他跟我一起回】 【韩璟:会给你留口气的】 【你就别忙着教训女儿了,去看看电影评价怎么样吧】 【薛预泽:我看了,很不错。】 【薛预泽:(图)】 《山河承平》上映前,网友们大多表示期待,一批影评人却泼了不少冷水。 有说编剧不靠谱的,有说韩璟当导演就是玩票的,有说不该这么消费《明光》这个IP的……但电影出来后,影评人们担心的地方,几乎处处都做得很不错。 有江之州出山把关,整个影片的镜头语言不仅是合格,甚至非常拿得出手。 从小人物的视角着眼,侧面展现出一个帝国从兴盛到衰落的过程,可以说是点睛之笔。 女性觉醒、国族冲突、小家大家、民族主义、仁和之道……乍看纷繁复杂的元素,最后都收拢在那个风雨飘摇重归冷清的咸阳城。 牧歌在王城响起的一瞬间,征夫的脚步逐渐远去,一轮红日再次落下,风中人人目光平静到死寂,那一幕简直赚尽了观者的眼泪。 《明光》就此不再是一个女人的传奇。 它是裹满了血泪的帝国史诗,白骨横霜雪,千里无鸡鸣。 韩璟的心血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山河承平》首日拿下2.7亿的惊人票房,豆瓣开分8.7,留言一晚上就超过五万条。韩璟几乎都看过一遍,除却一些觉得上价值上得太舔官方,或者质疑宁昭同夹带私货的,几乎个个都在从各方面夸奖。 【女君,奚为后我?】 【还是那句话,仁者无敌。】 【太绝了。从选角到剧本到画面到音效,这成品太绝了。】 【我真的在电影院哭成傻逼,这个IP太丰满了】 【现在才读懂“昭帝千秋”的意味,明君泽及万世,不是句虚言】 【前头一直在欣赏宁昭的男人们,到了骨都侯自刎前说“奚为后我”的时候真的没忍住】 【可恶,谁教你这么选角的,等他们老了以后明光这IP就不能拍了!】 【全五分。我现在一听那首牧歌就想哭。】 【让宁璚一个人负责是不公平的。当时朝中除了太师韩非持保留态度,劝说过几句,基本上整个朝堂上都是主战派】 【必须五分,这几场小人物戏拍得太精髓了,街头巷尾那些男人简直长得就是一副皇汉样】 【这女主角完全就是工具人啊】 【展现出来的东西太厚重了,言语都不足以表达,这个宁瑱写剧本还是有一手的】 【这分虚高得太厉害了吧?最后还是让国族叙事占了上风,上价值上得给人拉屎拉一半的感觉】 【笑死,薛预泽让我有点出戏】 【哭了两次,一次是陈潜月自刎,二次是骨都侯自刎】 【韩玠光和宁璚到底是什么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宁昭戏份加起来没十分钟,却是整个剧本当之无愧的核心,可以说整部电影想表现出的就是一句话,“宁昭是对的”。在这个意义上,我认为它依旧没有脱离大女主爽片的范畴。对匈奴王庭的塑造太单薄,这也是遗憾之一。】 【皇帝是女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鲁妍看到这么一条,微微一笑,给宁昭同打了个电话:“陛下,我刚看完电影出来,听说票房口碑双丰收,恭喜啊。” 宁昭同起身:“哎呀,鲁书记百忙之中还赏脸来看我们这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实在惭愧。” 鲁妍笑骂一句,拉回正题:“我看网友说,想知道皇帝是女人是什么感觉,你说呢?” 宁昭同笑:“皇帝是女人是什么感觉,还是女人是皇帝是什么感觉?” “都说说?” “后者,我说实话,没什么感觉,就觉得挺累的。你就是想作威作福,只要你还是个管事儿的,你都没时间去,”宁昭同开玩笑,“至于前者,那就得请您让我体会体会了。” 就知道她要这么说。 鲁妍摇头:“这话你可别往外说。” “放心,我这张嘴你还信不过?”宁昭同又笑一声,“你用不用小红书啊?” 小红书? 鲁妍有一点印象:“我没有任何社交平台账号。红瑜好像在玩。” “那你下载一个,我给你推送男mama日常。” “男mama?你哥已经开始怀了啊?” “听说快显怀了!” “那我得看看,说不定我也能找个男人给我生孩子。” “您要找,绝对不止一个,”宁昭同又揶揄了一句,“不过社交平台这事,我前两天跟丁湘聊到,他们说准备找个人试试水。怎么样,鲁书记,他们找上您了吗?” 鲁妍一听:“是有这个风声。两个月前就下过文了,说我们政府太端着了,要建设服务型政府,让尝试开一点社交平台。我没掺和,也没人来找我。这话头好多年前就提过了,怎么说,这次是来真的啊?” 宁昭同叹了一口气:“可不是来真的吗……瞿明克准备让崔乔当这个人!” “崔乔是谁?” “我的新欢,被孟峡峰找麻烦的那个。” “……想起来了,”鲁妍真想起来了,“你这是不想枉背恶名,干脆真睡了?” “也有一定程度这个方向的考虑。” 鲁妍笑骂一声:“所以那天那三闺女,一个是这辈子亲生的,一个是上辈子亲生的,还有一个是新欢带来的拖油瓶?” 宁昭同夸赞:“书记,您太见微知著了!” “少拍我马屁。” “您就受着吧,好不容易您亲自给我打电话,我还不得说两句好听的?”宁昭同开玩笑,“正好您给我打过来了,我就顺便替我们家聂将军邀请您吃个饭。” “邀请我?这关头?”鲁妍问道,“你家那聂将军,不是这么不懂事的吧?” 沈平莛风声都放出去了,这马上她就要回北京,后年就要准备着走马上任。所有人都在盯着她,这关头请她吃饭? 宁昭同微微一笑:“不急,等你回北京之后也行,我们是攀附的,有耐心。” 鲁妍失笑:“攀附我,想干什么?” “这还用问,肯定是想进军委啊!” 鲁妍一听:“行啊!你问问他,想当联参参谋长还是国防部长,我先让沈小三把位置上的老东西踹走!不对,得先给你家聂中将升个衔儿吧?哎呀,不到五十的上将,我这辈子都没听说过,你们宁家真是藏龙卧虎啊!” 宁昭同被寒碜得笑骂一声:“差不多得了,你还来劲了。这不是上次没照上面,得让您掌掌眼吗?”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他那事儿就这意思,要跟你吃个饭认个脸,免得你以后不关照他,”宁昭同很坦然,“至于我这儿,我想问问你,宋真贞是什么情况?” 鲁妍懂了,笑了一下:“怎么,担心你家聂将军移情别恋啊?” “我听说那女将军都快六十了,不至于吧?” “那你担心什么?” “我有点好奇,多问一句。” “行了,”鲁妍懒得跟她扯皮了,“宋真贞也是将军世家,她这一代就她和一个兄弟。那兄弟死得早,留下孤儿寡母,她没办法,只能自己硬气起来。我们家跟他们家当过邻居,这些年宋真贞可能怕被别人说攀附,一直没联系我我们。我到了江苏,偶然的机会跟她碰上了,当时她可还告了聂郁一状。” 宁昭同坐直了:“就是这件事。聂郁性子好,就算是竞争对手也不大会起冲突,这宋将军跟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想着早点解开为好。” “我看就算是误会也解释不清,宋真贞认定聂郁是靠你上去的!”鲁妍也干净吐出来了,“她说你们家聂将军看着是个好的,其实跟前女友藕断丝连,这女人还跟沈小三不清不楚,算起来简直太荒唐了。” “……” “不说了?”鲁妍哈哈一笑,“你说,你怎么跟她解释?” 宁昭同勉强道:“我真没给聂郁铺过路。” “我知道,我还知道沈小三也没伸过手。但你顶着聂郁老婆的身份,为了聂郁的闺女跟段家人翻脸,最后是沈小三来平的,你让别人怎么想?” “……可恶,这混账东西,当时我都说了让他别插手的。” “这话你跟沈小三说去,”鲁妍准备挂电话了,“饭以后再说,挂了啊。” 赵思源是家里的独子,早年被父母鸡得精神快失常了,父母实在没办法,只能放了手。 等他查出弱精以后,父母就更不管他了,而他也就奋不顾身地投入军营之中,在这片不一样的土地上拿到了相当不凡的成就,成为一个铁骨铮铮偶尔红一红脸哭一哭的大男子汉。 然而赵思源的父母即便对他放手了,一样怀着某种精英的傲慢,觉得他在部队里折腾得一身土气,根本带不出去。结果没想到这小子不仅自己带不出去,还找了个更带不出去的女朋友——一个三十二岁一米八五的女特种兵! 这女人甚至第一次上门就蛮横地让他们闭嘴! “老子轮不到你们嫌弃,”宁璚一脸不耐烦,“要不是赵思源说得问你们要个主意才敢上门,我都不会来这一趟。你俩说话注意点儿,我脾气不好,到时候真揍人的啊。” 两夫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又看着旁边的赵思源:“赵思源!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思源红着脸拉着宁璚的衣袂:“觅觅,这是我父母,你客气点嘛……” 嘛。 最近突然感觉到恋爱脑娇夫之好的宁璚神色稍微缓了一些:“行,我客气点儿,你把礼物拿进去吧。” 赵东江都快气傻了,一把按住桌上的礼物:“我家缺你这点东西?!” 黄定梅也骂道:“我们家什么门第,不可能让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的!” 宁璚不解,把赵思源搂过来:“你们家什么门第?你说你妈是公务员,你爸做生意的,这门第我攀不上吗?” 赵思源小小声地告诉自己爸妈:“爸,妈,觅觅有十个爸爸。” 宁璚愣了一下:“这么多啊?” 结果自己数了一下,还真这么多。 黄定梅接住话头:“那你还敢找这种人家的女儿!我跟你说赵思源,他们家的家风,我们家看不上!” 赵东江更莫名了,但看看这一桌子东西,确实有那么一点异样……第一次上门,脾气那么差,却舍得买那么多好东西。 赵思源又小小声道:“觅觅的mama姓宁,叫宁昭同。” 黄定梅眉头一皱:“我管她什么宁昭同宁——”黄定梅像被扼住了嗓子:“你、你妈是宁昭同?” 其他不说,儿子追星追得那么狂热,当父母的都多多少少听过。黄定梅大小也算个官,孟峡峰案是关注过的,对这个名字是真的很熟了。 赵东江猛然惊醒,站起来搓着手:“那个、觅觅是吧?那个,你说你有那么多爸爸,那、那个,期南集团的薛预泽,不会也是你的爸爸吧?” “我不是很乐意承认这件事,”宁璚脸有点臭,“不过他辞职了吧,没在期南了。” “对对对!他现在不是实控人!他现在在制安!”赵东江一阵恍惚,看着宁璚简直觉得看到了一座金山,“他接手后,那财报简直是坐了火箭一样!” 其实赵东江的生意做得不大,这些年赚的和亏的一样多,也就在当地小有名气,勉强维持着家里的体面。但他这人吧,中国男人的劣根性非常严重,人菜瘾大,就好吹牛逼,国际形势经济动向从来都是一副自己门儿清的样子—— 赵东江又问,压低声音:“那个,上面那位,也是你的爸爸?我是说最上面那位?” 黄定梅脸色微微一变,看向赵思源,赵思源摇了一下头。 他甚至直接见过女神从主席的房间里出来,但这种事不能他来说。 而宁璚这次直接没有回答他们,只是问赵思源:“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赵东江忙道:“马上就行!思源,你跟念念回家去吧!” 黄定梅想留,最后也没能开口。 还是赵思源觉得不用那么急,拉着宁璚的衣角,小声求道:“我们明天再走吧。让邻居看到我回来连一晚上都不住,不像话……” “行,那就住一晚上,”宁璚觉得这些都不是事儿,“你们家就别准备东西了,我阿娘不乐意收,家里也不缺。” 三人都含笑应下,两夫妻对视一眼,却没往心里去。 泼天的富贵落到手里,哪里有不抓一把的道理。这礼,人家可能不收,但自己家可不能不备。 赵思源家挺大的,两百平的三层小别墅,用料都很体面,照理说不会出现隔音不好的情况。 但是他妈的,赵思源的房间就在两夫妻隔壁。 忍了大半个小时,黄定梅坐起来,感叹道:“年轻人的体力就是好。” 瞧这撞得一声声的,不愧是他儿子。 赵东江捂着耳朵,把脑袋塞进了被子里。 可恶,这儿子几个意思,这不有意对比出他不行吗! 一墙之隔,赵思源哭哭啼啼地用拳套砸着沙包,宁璚站在一边磕着瓜子,不时还纠正一下他的动作。 “你这真不行,体力差就不说了,力量还比不上我,”宁璚略有嫌弃,“我小时候晨练,每天挥枪一千次,你这才打了几拳就这个样子。” 赵思源:呜呜呜呜呜…… “行了,赶紧练完,我洗漱去了,”宁璚把散出来的瓜子壳收拾了一下,脱了衣服进浴室,“抓紧啊,今晚还有特训。” “?” 赵思源腿软了一下,等她关门,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呜呜呜呜呜觅觅饶了我吧我真的一滴都没了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