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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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松阳,现年大于等于一千岁,职业是自己并不知道能不能算数的教师,目前的状态是刚恢复长达一千年的记忆,心情是羞耻到无地自容。 脑边的呆毛快炸上天,捂着温度高到就差当场自爆的脸,一千年以来松阳从未感到如现在这般的极度羞耻过。 ——这回晋助不听话的程度也太超过了! 不是不清楚紫发学生做这一切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她,也清楚紫发学生长大成人后早已不再如儿时那样听话,一旦给他知道自己在江户城,必然会有所行动,但她真没预想到晋助会一意孤行地做到这一步。 那个叫信女的孩子果然就是当年的骸,有身为见回组副组长的信女在,晋助不管是潜入江户城本丸也好、跟澄夜搭上线也好,都轻而易举。 先通过澄夜用假消息把她骗去地牢,趁她自以为伪装过关毫无防备时,直接给她扎一针麻醉药把她迷晕了打包带上飞船离开地球,还把她往医疗舱里一泡用药物把她的记忆抹去得干干净净——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那些能对她百毒不侵的非人体质起效果的药物,很明显连她的自愈能力都受到了影响。 失忆的这些天,她全盘听信了晋助哄她的那些话,不仅真把他当成自己丈夫来看待,打从心眼里完完全全认为自己是他的妻子,还理所当然地坐在床上让他服侍什么事都扔给他做,由他像照顾婴儿一样给自己喂饭…… 这也就罢了,还在晋助面前表现出几百年前刚被虚那个变态哄骗做那种事时,那种光会发浪享受一舒服就瞎叫唤的yin乱样子,满脑子只惦记着下半身的快感就毫不害臊地屡次向他求欢,居然还自己用手—— 救命!她明明只是失忆了而已,怎么就可以做出那么多突破自己下限的糟糕言行啊!! “松子美人,呼叫石化的松子美人阿鲁。” “嘘,松阳看起来需要一点缓冲的时间,别吵她喔,去驾驶室找你的爸比玩吧。” 从指缝中看得见旁边的一大一小两个红色脑袋关心的表情,等团子头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走开,松阳好不容易算是把满心无颜见人的耻感压了下去,拿开手稍微挤了点笑容出来回应对方的好意。 “我没事的,只是记忆一下子全恢复了,心里有一点乱。” ——其实她早该想到,晋助原来也是一样早就对她…… (我一直都深深地爱着您,毕生所愿只求能够成为守护您一生的恋人和伴侣。) 九年前的那天,他好像就是想对自己说这些,只是自己当时没给他说完的机会,用那种卑劣的手段伤害了他,才导致他下意识会有…… (只有老师,无论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的一切全都只属于您,包括我的躯体我的灵魂我的性命,任由老师处置,倘若老师需要全都可以拿走,就算老师想杀掉我也——) 那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傻孩子,明明那都是她的错啊…… 仅仅一个月之内实在连续发生太多太多事,加上所有的记忆一瞬恢复的冲击力太大,连日来紫发学生狂轰滥炸过的每一句真情表白又直往松阳脑子里窜,让她这会儿心乱如麻到了极点。 “我明白的。”眉目温柔的红发女性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头,“等你整理好思绪,我再和你商量虚的事,先不打扰你了。”说着便走到一边去了。 记忆彻底恢复后,松阳自然也认出这对母女的身份,名为江华的这位夜兔族女性正是九年前一面之缘的那个叫神威的孩子的母亲,犹记得神威当时说过虚曾经莫名其妙就把生病的江华小姐抢走还藏起来——怎么看都是觊觎人家想搞囚禁play的变态行径。 虽说最后似乎是把人治好还回去了,可能或许应该没那层意思,但天晓得那个反复无常的家伙实际怎么想,不怪人家丈夫会对她和虚一模一样的这张脸有敌意。 叫神乐的小姑娘就是神威那个和他关系很好的meimei,也是土方先生提起过的万事屋的员工之一,照那孩子先前的说法,是从银时那边得知了自己和虚的关系。 ……毕竟虚那个坏蛋已经把她拼命想要隐瞒的一切都故意告诉银时了,一如既往只是为了拿她取乐。 起先记忆还没恢复的时候,听过江华小姐说自己是他唯一信任亲近的人那些话,她还抱着对至亲必然会有的期待,幻想她和那家伙或许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弟……回想起来简直傻透了。 别提能说服那家伙,几百年来虚就从来没在乎过她这个双生jiejie的想法和感受。 从过去到现在他就从未把自己在外头做的事告知她分毫,她压根就不知道那家伙会去哪,到底想做什么,最有可能知情的只有常年跟随他往返宇宙的柩,以那个人对虚的忠心程度,让他开口怕是地狱难度。 ——可是,若找不到虚的下落,如江华小姐所说,地球很快就会遭到异星联军轰炸,居住于地球上的人们将会死伤无数。 ……虚总不至于真想毁灭地球吧?思路转到与自己双生的男人这边,松阳顿觉头疼不已。 虚那个恣意妄为的家伙仗着自己不死,一向热衷于胡作非为瞎搞事,难说这个战火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是不是他刻意为之。 先前虽听江华小姐大致概括了一遍事情经过,对很多关键地方却还半知半解。事态紧急,她先抛开自己的个人问题,专注于首要面临的世界性危机,到江华身边与对方详谈。 ……说老实话,现在的她真的没法冷静地考虑如何对待晋助那孩子的心意。 “你应该听说过阿鲁塔纳吧?” 她问起虚手里那批东西,江华如此提问,这个像是外来语的名词松阳非常陌生,过了半天才回忆起曾听神威那个孩子说过,江华曾经生病就和一种叫做阿鲁塔纳的能量有关,但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 “虚还真是什么都没告诉过你啊。” 看她摇头,江华也不怎么惊讶似地,把“阿鲁塔纳”和“阿鲁塔纳秘钥”这两个概念细致地解释完,又平静地说道。 “——被称之为龙脉的地球阿鲁塔纳能量,正是你和虚长生不死的根源。” “……欸??” 对于刚搞清楚阿鲁塔纳是什么的人来说,这句话透出的信息多少有些惊人,淡绿的眼眸霎时睁大一圈,“江华小姐怎么会……” 反应过来,“是虚说的吗?”心中极度不解,这种遍布地表之下的能量,为何独独就只让他们俩不老不死? “其实,我曾经也与你们一样,是不死者。” 眼神带着沧桑感的红发女子缓缓道,“只不过,我的星球徨安早已耗尽能量死去,如今的我和常人无异。” “江华小姐也……?” 一千年以来头一回遇见同类,松阳相当吃惊,听她细说起与虚相识的始末。 虚当年之所以抓走因星球能量耗尽而濒死的江华小姐并用手头上的徨安阿鲁塔纳结晶救活她,给她提供足够她如人类一样再活数十年的份量,是看中她与他们相似的体质拿对方做研究素材,他先前听闻神晃先生在宇宙中各大黑市寻求徨安阿鲁塔纳结晶,因而才发现了与他们同类的江华小姐的存在。 ……就知道那个毫无人性的家伙才不可能无缘无故好心救人。 早在多年前,虚已借天人的科技发现他们的不死体质与龙脉的关联,并研究出结论——使他们rou体不灭的力量来源是长在心脏上生生不灭的阿鲁塔纳结晶。 “某种意义上。”曾经的徨安之主说,“你和虚本就是地球龙脉的化身,与地球共生同死。” ……居然要直到这颗星球死去,他们近乎无尽的寿命才能迎来终焉吗? 曾无数次徘徊于循环往复的生死之间始终找不出永生的答案,时隔漫长的一千年,终于知晓这无法摆脱的不死之身的真相,这一刻松阳心中百感交集。 往后数十亿万年,她到底还要眼看着世间万物周而复始轮回生灭多少次呢?或许届时已然人类覆灭,乃至这颗星球上所有除他们以外的生物都消亡殆尽。 如此想着,一抹苦涩的滋味在喉头化开。 至少……虚有一点没说错,如她这般超脱常理的非人之物,从最初就不该打扰那些本可安度生老病死的一生的孩子们。 “最糟糕的结果,若地球遭联合军战舰大范围轰炸成为死星,届时不单是地球上的人类,连你和虚都会有性命之忧,不管怎么说,虚救了我的命,虽然他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我仍希望能够回报那份恩情。” ……那个整天四处拉仇恨的家伙能讨人喜欢才奇怪呢。 是没想到虚为掌控宇宙的野望,能鲁莽到直接把天导众给一锅端了,还把他们用来管控各颗星球阿鲁塔纳能量点的秘钥全抢来占为己有。对于那些星球的居民来说,等同于自己星球命脉的重要之物流落他人手中,想讨回来本就是合理诉求。 明明通过交涉就能和平解决,那个任性的家伙却不负责任地玩起失踪,一副抢了别人东西就是霸着不还的耍赖架势,活脱脱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反派大魔王。 “我相信,虚纵使不在乎地球如何、人类如何、自己如何,却断然不会拿你的安危冒险,他既然未有出面归还之意,那么极有可能是在暗中备战,毕竟我和我的家人都很喜欢地球,定居地球的这些年还结识了许多地球的朋友,作为我个人而言,我实在不愿看到地球陷入战火。” 说到这里,江华面露歉意。 “我知道不论是你的学生们还是虚,都希望保护你远离这一切,原计划本来是我们找到虚劝他交出秘钥,因为四处都找不到虚的下落,回到地球后在江户城恰好碰见银时先生,他提到可以去向你打听,还拜托我见到你之后尽量别把实际情况告诉你,只问虚的下落,因为你一旦知情绝不会置身事外。” “结果你当时人并不在城里,我们抓到神威后才知道是高杉先生怕你会被牵扯进来就提前把你带走了,还抹去了你的记忆,迫不得已只能对你如实相告,如今也只有你才能阻止这场战争到来。” ——那两个孩子毫无疑问是想保护她,尽管晋助的方式过激了一些,可虚……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这副“虚全世界只在意你一个人”的笃定口吻了,松阳猜想对方只知她和虚是双生姐弟,因而才会顺理成章将拯救世界的唯一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不由也感到歉疚。 “抱歉,我确实不知道虚的去向,对于这件事我或许帮不上太多忙,就算找到他,那个家伙也不可能会听我的,他……”尾音弱了下去。 说起这些,作为非人之物的那颗心脏仍旧隐隐作痛。 明明是世间最亲近的人,相伴数百年,明明彼此之间理所应当该亲密无间,他们却……眼眶微微发酸,松阳抿了抿唇,继续说道。 “他和我的关系其实几百年来一直都很糟糕,他对我并没有丝毫在意,不会顾虑到我的。” 语气是平淡的,那双眼睑微垂的淡绿眸子中的伤感藏不住,唇角自带的弧度是一个显而易见的苦笑,江华见状叹口气,神情中带着几分感慨道。 “虚向来什么都瞒着你,这点让你很难受对吧?” 岂止这点,那个坏蛋还一直都把她像囚犯一样关着用性事的手段百般折磨她,根本就是用她来发泄……这种羞耻的事着实难以对人家言明,松阳姑且点了下头没说话,对方继续道。 “作为外人,我并不了解虚平常对你究竟如何,也不能妄加断言他对你的感情,不过,我泡在他实验室的医疗舱里和他朝夕相对的那三年,他大概是把我当成解闷的树洞,时常对着我不停念叨你的事。” ……那家伙还真是无论何时嘴都闲不住,从不理会被迫听他长篇大论的人该有多困扰。 腹诽归腹诽,心头不可避免生出一丢丢好奇,“虚他……”踌躇了几秒还是问出口,“都说过我些什么呢?” “各种各样都有喔。” 像是回忆起什么有趣的事,对面的红发女子弯唇轻轻笑起来。 “有提过你们小时候一起四处流浪你怎么保护他的经历,还提到你走丢他花了几百年才把你找回来,那家伙当时一脸怀念地说,刚回到他身边的那几年,你每晚只有被他抱在怀里才能安心入睡,一副炫耀自己jiejie的口气说你睡着的样子又乖又可爱,还抱怨你后来就不肯和他睡一块儿了。” “……”松阳嘴角一抽。 那家伙还好意思跟不知实情的江华小姐抱怨?? 还不是因为他后来开始哄骗自己跟他做那种事,最初的尝试阶段还稍微收敛一点,做一轮就停了,越往后越变本加厉地过分,平常在居室里都不许自己穿下着了,方便他兴致来了就能随时把自己往地上一按扯开腿直接插。 经常白天已经折腾了自己大半天,晚上趁自己在他旁边精疲力尽地睡着后又强行从后面捅进来直到把她做醒,有时几乎一整天连停都不带停一下,偶尔停那么一小会儿甚至干脆连拔都不拔出来,就整根硬邦邦地全插在自己里面要求自己夹着他那根东西不许起来。 那么粗一根还每次都插得那么深,不管她下面有没有湿起来、里头有没有打开就强制捅到她zigong里,身体脱离情欲状态后不仅不舒服,简直撑得她整个下半身又胀又痛,那根本就不是人体能够承受的尺寸。 而且那家伙不拔出来的时候要是只插着她不动也就算了,还无所顾忌地时不时就在她里面又顶又搅地瞎动他那根又粗又大又长又硬的rou棍,时常搞得她肚子都疼到抽筋,稍微动下腿想调整个舒服点的坐势都害怕肚皮会被他捅破zigong会被他捅穿。 每回趴他身上到夜里总算是不知不觉睡着了,没消停一会儿那个插着她的坏蛋就又开始猛地一顿乱顶她把她弄醒,她实在受不住了哭着求他停下来放过自己他还更用力。在她还对那家伙百依百顺的那些年里,她长期日夜不得安宁整晚整晚都没法睡好,都不知多少次反反复复被他做晕了又被他做醒。 “看你一脸控诉,是那家伙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吧。” 浅色的脑袋颇为认同地上下点动:没错!超过分的! “他自己倒是毫无自觉呢,说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知道才有鬼呢! “他说起你们在奈落总部朝夕相伴的那几百年的时候,还抱怨说你最开始明明特别依赖他事事都顺从他,可渐渐地就变了,动不动为了人类的事和他闹别扭,还越来越不听他的话疏远他,明明人类只会不断给你带来伤害,却从来不长教训,还要天真地相信什么只要真心相待就能换取人类的善意。” 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套论调,哪怕他如今也亲眼所见世间的确有全心全意接纳自己的人类存在,依旧没见他有任何改变。 “抱怨得最多的,是你当年离开他那件事,说他费几年时间好不容易摆平天导众那帮贪婪的天人,让国内环境安定下来,结果回来没几天你就离家出走,还跑去偏远的乡下开村塾,和一群脏兮兮的人类小鬼混在一起。” ……又不是没问过他跟天导众交涉的那五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就是不说。 “还说你出门在外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好几次他人就在那间山脚下的院子篱笆外头看着你坐在廊下哄那个卷毛小鬼——啊,是指银时先生吧,说你竟然一次都没发现过他。” “——什么?” 闻言,淡绿的眸子愕然地睁大一圈。 “他去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