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本章无rou）

    从海鲜市场回来，李明德给她做了各种补品。羊rou汤，鱼汤，还有各种蔬菜。

    “快吃吧。”李明德期待地看着她。白天他喜欢看她吃下他做的饭菜，晚上喜欢看她的身体接纳自己。这是他的乐趣。

    不是她不想吃，只是这些东西过于新鲜，新鲜到她一看到这些食物就联想到鲜活的红色rou体。她的胃反上来酸水。

    她说她暂时先不吃东西了。她要先洗个澡，冲一下身体。他应了。

    在浴室里她脱光衣服，水淅淅沥沥地淋下来，冲掉了粘腻的感觉。她仰起头，脊背绷直，水从锁骨处一直滑落到小腹，然后消失不见。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微微隆起。好多次她想假装在浴室滑倒，杀掉这个孩子，可是她下不了手。

    她想起了小的时候，李明德第一次见到她，就带着她在集市上闲逛。她说她要吃雪糕，李明德慌慌张张地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元钱给摊主，摊主拿出来两根冰棍。两个人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坐着。她拆开包装便吃了起来。李明德却不吃，只是放在手里。他的手被水浸湿，她喊他哥哥，他抬起头，却是满脸的泪水。

    那时候他们的mama二婚之后第一次带着她回来看李明德。李明德那时候已经十一岁了，与mama没见面已经五年了。

    李明德想必是有些恨mama的，或许也恨她。只是那恨意或许像在阴暗潮湿处生长的苔藓一样，不被人注意。

    她不知道李明德什么时候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

    被他锁在家里，无聊的时候，她就翻箱倒柜，找一些旧的东西。在李明德的一个铁皮盒子里，她翻出过一张她初中的照片。

    有些丑，额前的碎发微微遮盖眼睛，面无表情。这张还是和其他几个女生的合照。

    不知道怎么会有一张在他的手里。合照的那时候李明德已经在上高中了，和她几乎没有什么瓜葛。

    铁皮盒子里还有一些关于她的东西，不过很零碎，散乱。

    她躺在床上。侧着身子，静静地流着眼泪。李明德知道她又哭了，他不会在这时候靠近她。只是在房间外面抽根烟，透过模糊的门玻璃看着她的身影。

    她知道他在看她，不过她不在意，如果他因此有了愧疚心，那她心里反而会生出扭曲的喜悦。

    或许两个人都要疯了吧。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在被关了第三天的时候，她就趁他不注意逃了出去。什么也没准备地就跑了。她要去公安局报警。在门口，她发现了李明德。她的心凉了半截，她想或许李明德就是故意的，要试探她。于是她转身走了，想要借助别人打电话。

    她不知道李明德已经发现了她。

    一切都太晚了。猎物掉入了猎人的陷阱里，无法脱身。

    当她借到电话的那一刻，电话被李明德抢走了，她回头，看到的就是那个令她绝望的人。她瞬间崩溃，趴在地上大哭。路人被她的反应吓到了，李明德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不好意思，这是我meimei，她精神不太好，有时候会在大街上乱跑，现在我把她带回去。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李明德把她拉起来，背在身上。

    她趴在李明德的肩头，泪流不止。

    回家以后，李明德把她放在床上。他的手掌擦拭着她的眼泪。

    “眼睛肿得像个桃子了。”李明德微笑着说。

    “你杀了我吧。”

    李明德的眼神有些阴郁。

    “不要说胡话。”

    “你不是说我疯了吗？疯了的我和死了的我有什么区别？”

    “我要一个活着的你，哪怕你疯了，哪怕你以后生活不能自理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她突然掏出一把刀，对准自己的脖子。

    “你不让我走，我就死在这里。”

    李明德握住她的手腕。

    “你要是死了，我就自杀。即便我们都成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还是不退让，刀尖刺着自己的脖子，渗出了血滴。李明德踢了一下她的肚子，她惨叫一声，吃痛地捂住肚子。手里的刀落了下来，李明德把刀放在自己的手里。

    “我不想这样做，但是，我还想和你一起活得久一点。”

    她那惨白的脸对着他。发丝黏在脸上。

    刚怀孕的时候，李明德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李明德的胳膊环绕着她的肩膀。她坐在医生的对面，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发丝也有些凌乱。眼睛肿胀。

    医生说她需要好好养身子，她的体重是有点轻的。

    她点点头，像个木偶，被李明德拉起来。

    来之前李明德威胁她，如果敢和医生乱说话，就先杀了医生，然后他们俩再一起死。

    她相信李明德能干出这样的事，因此乖乖地服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