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317)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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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开车,而是一路跑回山庄。天气很冷,我却紧张到浑身哆嗦,感觉不到冷。 在山庄漫无目的走着,一扇别墅的外门开了,常茵茵站在门口,头顶戴着深红色的帽子。她看到我,点手召唤。 我模仿胚胎人的眼神,故意慢慢吞吞走,眼神尽可能迷茫一些。我紧紧捏着手里的生物枪,来到她面前。 红帽子常茵茵爱怜地看着我:“你看看你,怎么搞的,弄得脏兮兮的。他死了?” 我木讷地点点头。 “进来吧。”常茵茵带我进到别墅,这里正是刚开始进到梦里所住的别墅,一楼大堂还有壁炉。 常茵茵轻车熟路把壁炉点燃,热烘烘的空气驱散了屋里的阴冷。常茵茵拿起沙发上的白布,爱怜地为我擦拭脸上的黑淤泥。 “以后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了。”她轻轻说:“你要好好对我。” 我把自己当成个机器人,待在那一动不动,任由她擦拭。 常茵茵慢慢转过去,后背对着我,然后贴在我的身上,声音很低:“小教授,我刚刚接到了赐给梦符那人的信息。” 我心中一惊,是小妖鹿。 我表面不动声色,继续听着,常茵茵说:“她告诉我,她所在的组织是个兄弟会,专门研究世间梦境的地方。他们有个计划,要培养几个梦境能量体,就像我。我不是人,是执念而生,非人非鬼,是一个独立能量的存在。我在他们的计划里。他们把这个梦完全交给我,我是这里的梦主,可以随意捕获那些做濒死梦境的人,把他们抓到这个梦里,和他们一起做游戏,让他们死在梦里。这里的梦境便会吸收更多能量,才会越来越稳定。” 她转过身看我,眼神里温情种种:“这里是我们的桃花源,等机会成熟了,抓一些人来,我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在那些人的祝福中,我们走进教堂。对了,杀的人如果足够多,有了能量补充,我可以在山庄建一座巨大的婚礼教堂,后面是大大的院子,铺满了草地,还有白鸽。最好是有引水渠,把外面的河水引进来,做出一片湖,像大海一样,我们面向大海宣誓生生世世……” “噗”一声脆响,常茵茵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抬起手里的生物枪,在她心脏上开了一枪。 常茵茵低头看前胸,血洇了出来,慢慢扩展,衣服红了一大片。 她身子一软,我一把抱住她。 她颤抖着说:“小,小教授,为,为什么?你是我造出来的,第一条就是,不能伤害我。” 我嘴角歪了歪,没有说话,眼神里是无尽的冷酷。 “我告诉你个秘密,”常茵茵瘫软在我的怀里,虚弱地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伤害不了我的,在这个梦里,我就是无敌。但,唯有一个人可以伤我,就是你!我是执念,因你而生,也因你而亡……能死在你的手里,是我的归宿。” 我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胚胎人已经死了。话到嘴边没说出来,一旦透漏真相,常茵茵知道了我不是她创造出来的复制体,那她就不会如此伤心,如此心灰意冷。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 她抬起头,眼色迷茫:“小教授,你爱过我吗?” 我没有回答,抬起手对着她的脑门,“噗”又是一枪,她慢慢闭上眼睛,缓缓滑落在地上。 她死了。一只眼睁着,死不瞑目,一只眼闭着,得到了解脱。 常茵茵头上的小红帽渐渐消散,她化成了星光消散,无影无踪而去。 她这边一没,整栋别墅开始坍塌,天花板往下掉石灰,一根巨大的柱子从天而落,砸在地上。 造梦者已经湮灭,梦境开始坍塌,我也要离开这里了。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串数字,深深烙印在地板上,是“2509”。这是小妖鹿赐给小红帽常茵茵的数字,如今她已经陨落,这串数字竟留了下来。 我心念一动,用手猛地一抄,把这串数字抓在手里。这时一阵狂风吹过,整栋楼都在坍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地板破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我在掉落的瞬间,似乎听到了远处的牛叫声,可能是耳花了吧。 下一秒钟我脱梦而去,终于从这个梦出去了。 我没有第一时间醒来,而是来到庭院迷宫,刚进到院子,黄云心就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上一眼下一眼看我,“刘海洋,你没死。” 我苦笑:“不死也差不多了。我来只办一件事,马上就要醒,梦里时间太长了,我怕出意外。” 黄云心说,这里别担心,她会cao持好这个梦境。 我一翻手,手心里有一串数字2509。黄云心正要凑过来看,我摆摆手,示意太危险了。我原本打算着,把这串数字放在这个公域梦里。 走到凉亭前,我挥手一送,这串数字果然落在亭柱上,下一秒钟竟然“嗖”的一声又回到我的手心。 黄云心小心翼翼说:“我有感觉,这东西好像必须找生命的宿主,没生命的物质它呆不住。这里只有我有生命,给我吧。” 我摇摇头,此物太邪,而且关系重大,绝对不能给黄云心。我犹豫了一下,把这串数字干脆印在自己的手腕上。 果然它亮了一亮,成为我手腕的一部分,像是鲜红色的胎记。 就这样,我右手腕是2511的数字,左手腕是2509的数字,他妈的,倒也对称。 “我给你包扎一下,你看看你伤成什么样子。”黄云心有些心疼。 我手里多出一面镜子,镜子里照着自己,右眼戴着眼罩,身上到处受伤,鲜血淋淋,手腕上一左一右两个数字胎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苦笑了一声:“就这样吧。”随即脱梦而去。 我慢慢睁开眼,“滴滴滴”的报警声传来,随后模模糊糊看到了几个人影。有人在说:“他醒了,他醒了。” 一个人把住我的肩膀,带着惊喜的哭音:“哥,你醒了吗,我是佳佳,佳佳啊。” 眼前终于清晰起来,这是一处病房,我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不少监测身体的仪器导线。奔放的程序员的清醒梦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