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历史剧同人)文才兄,在下桓是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时走进屋来,“梁山伯,我同意和你们一个组。有些人不愿意见到我,本公子偏偏就不让她称心如意。”

“别阴阳怪气的,我可没说我不愿意见到你。”桓是知语气依旧不善,但听见马文才要加入,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安定的感觉,“我可没那么记仇。”

荀巨伯插嘴:“是知,你跟马文才也闹矛盾了?你这是每个人都要吵一遍啊,你这个脾气真的要改改……”

“要你管。”桓是知没好气。

梁山伯在纸上写上五人的名字:“现在就真的只差一个了。”

马文才瞥了一眼:“加个王蓝田吧。”

梁山伯道:“文才兄问过蓝田兄的意见了吗?”

马文才勾唇一笑:“正要问。”接着沉声喊道,“蓝田兄,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没有。”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王蓝田探出头来,满脸堆笑,“马老大说的话,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第二十六章笑话

此行是为了完成谢先生别出心裁的“试题”,书院要求众学子“自力更生”,原则上不能带书童。桓是知便打发了平蓝回建康。其他人的书童也大多借此机会回乡探亲,难得地休了假。

于是六位“公子哥儿”便自己背着包袱牵着马,往山下去。

毕竟临近年关,桓是知对此次下山还是颇为兴奋的。犹记得在建康时,每年的这个时候,大街小巷都是张灯结彩;庙会杂耍,更是热闹非凡。在杭州待的那一年太匆忙,没能好好领略这里的人文风情;桓是知私心想着,这回可要“假公济私”一回,好好地感受一下西子湖畔的年味。

可还未进城,桓是知的好心情为沿途的所见所闻,磨得所剩无几了。

城郊近十里,触目的大部分小屋都破破烂烂。丝毫没有春节将近的喜庆气氛不说,还不时能瞧见不少乞丐。

桓是知看得难受,同行之人也多是面有不忍。

梁山伯叹气道:“唉,今年入冬时便连降暴雪,比往年冷得多。大家的日子更难过了。”

临近城门,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突然跑过来,拉住王蓝田的衣角:“大哥哥,求求您行行好,给我点碎银子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真的好饿……”

“哎呀快把你的脏手拿开!”王蓝田吓了一跳,急忙用力地扯回自己的衣角,极其嫌弃地拍了拍,“臭小子,你知道这衣服多贵吗!就是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

那小男孩被王蓝田一吼,吓得不敢说话。

“王蓝田!你有没有同情心啊!”祝英台瞪了王蓝田一眼,忙上前护住小男孩,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他手心,“小弟弟你别怕。这点钱你拿去,快去买点吃的吧。”

那小男孩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竟站在那里发愣。

桓是知瞥见小男孩只穿了一双破烂的草鞋,脚趾通红皲裂,便也掏出一锭银子,蹲下身子交给他:“这个也给你。去买一套棉衣棉鞋,别再这么挨冻了。”

小男孩一手托着一锭银子,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磕头:“谢谢菩萨!谢谢菩萨!”

桓是知惊得急忙把他扶起来:“孩子,我们不是菩萨。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神明,下拜父母师长,你不能这么随便就给人下跪,明白吗?”

那小男孩懵懂地摇了摇头,又冲祝英台和桓是知鞠了一躬,便赶紧跑掉了。

“好一个男儿膝下有黄金,哈哈哈。”有人忽然大笑起来,“这是我今天听过的,最有趣的笑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人正蹲在一堆草鞋旁边,抚掌大笑。那青年人身材高大,乍看也算是相貌堂堂。只是衣衫朴素,打了好几处补丁,嘴角还叼了一根小树枝,颇有些痞里痞气。

“好笑?”桓是知皱眉,“这位兄台,请问在下的这句话好笑在哪里?”

那青年人站起身,打量了一番桓是知一行人,语带不屑:“都是尼山下来的学生?难怪,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现在的学生啊,一肚子没用的墨水,其实什么都不懂。”

“你这话什么意思?”马文才走到桓是知身边,“我看你是存心挑事。”

“马文才。”桓是知示意他先别插嘴,又对那青年人扬了扬下巴,道,“既然你说我们什么都不懂,那我倒要听听,‘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好笑在哪里。”

“这位小公子啊,你可听过‘何不食rou糜’?”青年人“噗”地一声吐掉口中的小树枝,“这句话好笑吗?”

这句“名言”是大晋皇室南渡之前,“著名”的痴呆皇帝司马衷所言。桓是知自然听过。

“你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就和这句‘何不食rou糜’一样愚蠢可笑。”青年人继续道,“那个傻皇帝问吃草根树皮的老百姓为什么不喝rou粥,你这位贵公子叫连鞋都穿不起的小乞丐不要随便下跪。啧啧啧。小公子啊,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给那个小孩一锭银子,就算你叫他去杀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的!”

“这位兄台未免说得太绝对了吧。”梁山伯插话道,“古往今来,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可大有人在。就看当世,不也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五柳先生吗?”

青年人瞥了一眼梁山伯,见他身上的服色相较平庸,笑道:“那是还没穷到份儿上。我看这位公子不像是出身豪门,应该自认为挺有风骨吧?可是至少你还有资格进书院,也凑得出束脩,在我们大晋也算是中上等的人了。如果你饿上个十天半个月,摸得清自己嶙峋的根根肋骨的时候,哼,那个时候你还想得起自己的风骨吗?”

“你自己做不到,就觉得别人都做不到吗?”祝英台忍不住出来维护梁山伯。

“我要做到这些干什么?”青年人还是笑,可眼底却流淌着深沉的惆怅,“老百姓啊,就只求吃饱饭而已。不求读书,不求尊严,只求吃口饱饭。可是,这个世道啊,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啊。”

桓是知环顾四周,心有戚戚,叹道:“这杭州,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穷苦饥民呢?”

“突然?”青年人大概是憋闷了许久,说起来没完了,“看来小公子平日都只在歌舞升平的杭州城里待着吧?这灾民年年都有,从北方过来的流民更是一年多过一年。原以为桓玄去了北境,老百姓的日子会好过些,可如今看来,他也不过是和之前姓王的一样,草包一个。什么琅琊王家,谯郡桓家,这些士族权贵谁掌权都一副德行。辅政打仗不怎么样,争权夺利,给自己脸上贴金倒是擅长得很。”

“你说什么!”听见这青年人出言侮辱桓玄,桓是知立刻就急了。可还未等桓是知发作,只听得耳边掌风呼啸,一旁的马文才已抢先出了手。

荀巨伯本欲上前拉住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