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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习惯性退避。许寻笙忽然就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拉开两人的距离。有清冷的风拂过彼此面容,空气中有片刻沉静。许寻笙说:“你不要乱讲。”不要这样,若即又若离,炽热又冰冷,让我不安让我无所适从。可如果另一个人太在意,那么哪怕是寻常一句话,也都能解读出更多含义。她退避的反应叫岑野的心就这么一凉,突然也没有了再靠近的心,淡淡地说:“逗你的,还当真了,老子才没那么厚脸皮跑你家去。赶紧走吧,坛子该饿傻了。”两人一前一后往招待所走去。许寻笙问:“晚上想吃什么。”岑野目视前方:“随便。”许寻笙还未察觉他的异常,笑了一下说:“应该还是不想吃甜的吧,或者我带你们去吃点海鲜吧,我知道一家店不错。”“行。”许寻笙一怔,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也不说话了。心想,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到了赵潭面前,这两人却又都不露分毫了。岑野照旧和兄弟嬉笑怒骂,许寻笙反正生不生气都是一个端庄沉静模样。只是岑野一时没有再和许寻笙说话,他心里真的很烦。那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抗拒,那些烦恼也总是能被两个人之间开心的事冲淡。可每次事到临头,他还是有些按耐不住。而许寻笙这个人,其实是敏感的。察觉到他越来越冷的脸,她也是只是更加沉默下去。赵潭一开始没察觉什么,三人打了车,他兴高采烈问去吃什么,还问沿途风景。坐在副驾的许寻笙语气如常一一答了。听说要去吃海鲜,赵潭一拍岑野的肩膀:“哎呀,大餐!许老师你要小心,我俩放开吃怕你钱包兜不住。”许寻笙说:“你们来南都,随你们敞开吃。”赵潭便说:“看看人家许老师,大气。”岑野坐在车上北风吹了一会儿,气倒是自个儿消了。他能怎么办,每次她气他,都是他自己消化。反反复复,已经快要百炼成钢了。此刻他的心也渐渐软了,便故意搭话道:“那是自然。老子是什么眼光?选的键盘手能不大气?”说完便瞄她一眼,却见她侧脸沉静,没有半点笑,也没理会他的话。岑野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她生气了。岑野有些懊恼,也有些憋屈。一路从背后偷瞄她,她却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于是他更确定,这个女人是真的被气到了,看都不看他一眼。岑野又说:“别听坛子的,我不会吃穷你的。”许寻笙还是没说话。岑野:“晚上我买单。”许寻笙:“不用你买单。”赵潭这才觉出味来,朝岑野做出个无声嘴形:“生气了?”岑野没有回答,眼睛一直盯着她。等到了馆子里,果然坐满了宾客,人声鼎沸。但好在他们来的早,还有位子。岑野和赵潭刚坐下,许寻笙就去食材展示区点菜。等她走出才三步远,岑野就双手往裤兜里一插,不声不响跟了上去。留赵潭坐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笑了。许寻笙心里还很不舒服,点菜也点得很随意,随便让服务员称了几种,鼓囊囊几大包,那熟悉的嗓音就在身旁响起:“点那么多,要撑死我们啊?”许寻笙头都没抬,盯着水缸里的鱼。岑野望着她在灯光下白白净净的脸,突然间就心软愧疚得一塌糊涂。他抬起手,在她那边肩膀敲了两下,人却在这边,轻声说:“别生气了。”许寻笙看着鱼,还是不理他。岑野又心软又好笑,往她身旁靠了一步,伸出两根手指,扯扯她的衣袖:“我错了还不行吗?”许寻笙终于淡淡开口:“哪里错了?”岑野顿时笑了,想都没想就答:“哪里都错了,从头到脚都是错。”他的语气太老实可怜,许寻笙忍不住也笑了。“点好了。”她转身说,“走吧,撑你们也要吃光。”岑野紧跟她身后,心口就是这么一甜,暗想自己待会儿一定得买单,嘴里却说:“你是不是对我和坛子的食量有什么误解?就这么几袋我们能撑?”许寻笙又抿嘴笑了。岑野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自己怎么总觉得她冷漠无情呢?其实她笑的时间,也是很多很多的,而且很容易就被他哄笑了。这么想着,心情莫名也好起来。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往座位走。冷不丁听到她低声说:“你以后不要乱发脾气,我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岑野静了几秒钟,说:“好,我发誓再也不会了。”第六十章甜蜜松软(上)吃完饭,许寻笙去结账,却发现不知何时被人结过了。然后头就被人拍了一下,岑野领着赵潭,从她身旁走过:“走啊。”“你干嘛结账?”她问。岑野笑笑不说话。许寻笙只得跟上。附近就有酒吧,看着挺热闹,三人进去,找了张桌子坐下。才听歌手唱了一会儿,岑野就说:“这人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赵潭边喝酒边乐。许寻笙:“……你不要这么说。”但连她都不得不承认,岑野的话不是很夸张,这歌手的水平真心一般,酒水也一般,还不便宜。可能是因为在旅游景点附近的原因吧。于是三人喝完一杯,就没什么兴致了。许寻笙说:“要不去秦淮河边走走吧,离得不远。”他俩都觉得可以。出了酒吧的门,吸了口夜里清冷的空气,三人都觉得精神一振。穿过几条街巷,便看到小河两岸古朴秀致的建筑,还挂着橙黄发红的灯笼,幽静,且盈盈。游人也多。三人缓步走着,岑野忽然止步,指着水面:“老子要划船。”夜色里,船夫摇着一艘艘薄瘦小船,从桥下经过。赵潭一看也觉得好高雅,刚想附和,就看到自个儿兄弟一眼扫过来,眼神幽幽。赵潭:“……”卧槽!他到底是个厚道人,又对这小子容忍惯了,默默地说:“许老师,我对这个……没兴趣,我去周围逛逛。你们划。”许寻笙:“你真的不去?”赵潭还没答,岑野已把她的肩轻轻一带,说:“他胆子小,怕水,我陪你去。”许寻笙:“不是我陪你吗?”岑野笑:“好好,你陪我。”赵潭站在身后,看着这两人真的就丢下他走了,忽然觉得,今夜头顶的月亮,可真亮真圆啊。到了码头,两人包了条小船,统共也只有短短一段水路。不过许寻笙身为本地人,其实都没坐过。她在船篷里坐下,岑野却去了船头坐着,迎着夜风驶出。旁边,也有别的游船经过,三两个游客,对他们“嗨”打招呼,岑野懒懒地挥挥手回应。还有人闪光灯一亮,也不知是对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