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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往窗户里看看,然后弯腰从门垫下,拿出钥匙,说:“得了,人不在,她交代过的,她不在我们就自己进去。”说完熟练的打开门锁,大家一个个走进去。岑野冷着脸也进去了。然而接下来的两天,工作室的主人,都没有再出现过在他们面前。赵潭有发微信问过她,是不是出去玩了。她只回复:“没有。”赵潭把手机丢给岑野看。岑野瞟了一眼,继续埋头打游戏。结果到了第三天晚上,也就是朝暮乐队决赛前一天,他们没有去训练,休养生息以备决赛。赵潭一个人去了工作室,拿点设备。结果回来后就郑重其事坐在桌前,神色怪怪的,有点兴奋,有点新奇,拿着个什么东西在桌前摆弄。岑野瞟了他几眼,赵潭也不开口,故意卖关子。最后岑野放下手机,说:“什么东西?”赵潭把东西在手里抛了抛,说:“你是不是托许老师刻了个章?瞧,刻得真不错。刚才去工作室撞见她,就直接给我了。”岑野几乎是立刻站起来,冲到他面前,赵潭失笑:“喂……”岑野已把章夺了过去,握在手心盯着看。他不懂章什么的,只觉得手上这玩意儿触感温温润润,朝暮乐队那几个字,刻得也是古朴大气,旁边似乎还有个图案,像是只飞鸟,与暮字连在一起,比他期待的,还要霸气风流。果然是许寻笙刻出的章——他在心里冒出这个念头,不知怎的,忽觉心痒难耐,万事又冒头。他不露声色地看向赵潭:“你给钱了吗?”赵潭:“还要给钱?我以为她送给咱们的。”岑野说:“当然不是,她刻一个章要2000块,本来今年已经不刻了,之前看老子的面子才刻的。你看着她用的石头材质,还有这做工,像便宜的吗?像是外面随随便便能买到的?”赵潭:“……”心想你什么时候看得懂材质做工了?岑野却掏出钱包,翻了翻,这些天的收入剩下的统共只有1700,他朝赵潭伸手:“钱包。”赵潭愣愣地把钱包给他,看他抽出几张钱,往怀里一塞,又把那章也塞进去,就出了门。赵潭:“喂喂,人去了章留下啊,我让他们也看看。”岑野根本没理。等岑野怀揣着一个章和两千块钱,到了工作室门外,却发现里头黑着,许寻笙不在。岑野有她的电话,有她的微信,却偏偏不想问。心想她晚上总是要回来睡觉的。也不想叫她看到,自己傻站在工作室门口等,于是就开始绕着小区的路,一圈圈走圈。竟然也一点不觉得累,不觉得烦。等走得再也不想走了,又走出小区,绕着外围开始走圈。快到夜里十点时,岑野估摸着她也该回来了,就沿着条马路,朝离她家最近的小区入口走去。结果走到了入口旁边的那面高墙之下,深夜里只有零星的车和人经过,他却听到前头有人在说话。“你给我离小野远点,听到了吗?”第34章想要搏命(上)对于某些情意,某些暧昧不清的东西,当事人或许都懵懵懂懂,但在旁观者眼里,他们的情意已如同森林中的野草在生长,在那漫天的星光里,在潮湿的空气里,在一望无际的夜色里。因为许寻笙和岑野那一夜的对弹,而乱了分寸的,不止张天遥一人。许寻笙望着眼前的女孩,稍微想想,才对上号。好像叫……舒颜,有过一面之缘。女孩跟着岑野来吃了一次宵夜,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夜里十点,这个女孩带着两个陌生的流里流气的男孩,拦在她家小区门外。三人都被冻得吸着鼻子缩着脖子,显然守了有一阵子了。许寻笙不会认为他们是来示好的。许寻笙看一眼舒颜,依旧是短外套、超短裙、长靴,头发染成了金黄色,一双眼画的乌黑,算得上青春艳丽。舒颜也看着许寻笙,眼神阴冷。许寻笙绕过她,想要从旁边回家。结果一个男孩顺势一拦,笑道:“美女,别走啊,没看出来我们在等你吗?”许寻笙心中叹了口气,说:“我没瞎。”舒颜已隐隐露出得意的笑,许寻笙看向她,问:“你有什么事?”“你和小野是什么关系?”舒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为什么你进入了他们的乐队?”许寻笙:“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怒意就像深浓的夜色,在舒颜心中蔓延。看着眼前气质清新成熟还很有书卷气,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女孩,某种自卑也在心底深处发芽。虽然她自己根本都不会意识到这是自卑,而是轻易当成了对许寻笙的鄙夷。“当然有关系!”舒颜说,“他根本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白莲花,自以为是,呵呵……可笑,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许寻笙看她一眼:“哦,那我可以回家了吗?”所以说两个女人根本不是在一个段位上。她的每一句话,许寻笙根本就不想回答。可许寻笙的每一句问话,都能触动舒颜最敏感的神经。当然许寻笙不痛不痒的态度,更加惹恼了舒颜。于是她一不留神,更加说出了心里话。某些喘息般的疼痛,就在她胸腔里,她的眼眶也隐隐发热,终于说出自己的恐惧和恨意:“我看到你们俩在台上合奏的样子了,我看到了。你……怎么可以和他这样?你们……你们……小野很单纯的,他只想拿冠军从来不和女孩好的……你故意的!”许寻笙倒是怔了一下,看着眼前耿直、鲁莽、简单得不可思议的女孩。心底深处某个地方,仿佛被她的话猛地一触。可转念间许寻笙就想到了岑野这些天的冷漠、高傲和远离,于是她不愿再深想任何事。她淡淡地说:“你想多了,不过是演奏而已。”“不管是什么……”舒颜抬起头,脸色冷冷的,“你给我离小野远点,听到了吗?!”于是他们便看到这温温婉婉的女子,微微垂下头,像是望着地面上路灯的流光,可她说出的话,居然带着几分任性高傲:“我和小野是朋友。我们的事,自然不能听你的。”两个男孩一愣,倒觉得这女人有意思起来了。可舒颜整个人都不好了,双手紧紧握着,已说不出任何话来,她朝两个男孩递了个眼神。她家有钱,人又爱玩又大方,所以叫来这么两个不务正业的男孩,偶尔来当当打手,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男孩们见状,沉下脸来,逼近许寻笙,说:“喂,你这臭婊子,不要给脸不要脸!”“没听到舒颜的话吗,离岑野远点,不然有你好看的!”许寻笙皱着眉头,正在心中估算前面保安亭的距离,和他们拳头落下的速度,却听到他们身后,一道极冷的声音响起:“你们骂谁?给老子站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