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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她打开的门灌进去,吹散了他的头发,喝过酒的人吹风是最难受的,关南想坐进去,男人却开口,让她的动作定在原地。“我不想多管闲事,但如果你知道,那就是在做小三,我觉得让一个小三做我儿子的家教会是他成长过程中的污点。但如果你并不知情,那也太蠢了。我希望你能处理好自己的私事,不要给平平带去不好的影响。”关南僵了好大一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关上门,怎么转身走回家,怎么回了卧室的。直到热水从头上浇下来,她才有些知觉,但这种知觉让她生不如死。她是小三吗?她从来没有察觉过,身边也没有人提醒过,但她内心深处很清楚,盛清让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他说的话也未必是空xue来风。难道程教授就能隐瞒得这样好?关南手脚冰冷,吹干头发之后脑子一热,就给盛清让打了电话,电话却是平平接的,关南耐着性子和他说了几句,而后问他他爸爸在哪。“爸爸在洗澡,你找他有事吗?”“有事。”关南还想说待会她再打过去,那边平平却已经敲了浴室的门。盛清让的声音隔着水声传来,“怎么了?”“爸爸,老师找你。”大概隔了几秒,盛清让才接过电话,他关了水,语气不善,“什么事?”关南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弄清楚事情的欲.望,“盛先生,关于你刚刚在车上说的话,我想问清楚一些。”盛清让一阵头疼,他刚刚说什么?果然喝了酒就不应该说话,他又多管闲事了吗?“什么话?”关南一怔,“你刚刚说,说我是小三。”“......我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关南着急了,“不,盛先生,我知道你不是随便说那样的话的人,我只是想问清楚,麻烦你把话说完。我和程教授在一起好几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别的女人,在学校也没听别的人说过,你是不是......”“我不想管你的事。”盛清让不耐烦地打断,“我喝多了,可能脑子有些乱,说错了话,再者说了,这些事你去问你男朋友不是更清楚?我要休息了,不要再打来了。”他挂了电话。关南跌坐在床上,一阵绝望弥漫心头,把晚餐时被拒婚,在酒吧被丢下的委屈和愤怒都盖过去了。关南浑身发冷打颤,又不想在酒劲上头的时候冲动,好不容易熬到清晨,她开了林静的车出去,一路直奔程教授家。她心里有预感,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和准备,但站在他家门前时,大脑依旧一片空白。走出探寻真相的那一步,实在太难。关南双手插在兜里,站到双脚僵硬,她才伸出手按了门铃。大概过了一分钟,也可能是几秒,关南没有留意,时间长短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有人开了门,是一个漂亮的金发美女,她套着程教授的黑色毛衣,怀里抱着一个混血女孩。关南望着她,出乎意料的平静。女人看了看她,用生硬的中文问:“你是找程?”关南点点头,然后女人转过身去,冲着里面喊了一声honey,又对她说:“不好意思,他在厨房忙,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关南摇头,此时女人也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抱着孩子退后了一步。但她很聪明,没有开口问她是谁,找他有什么事。半分钟之后程教授才走过来,他围着一个黑白格子围裙,袖子卷到手肘处。她还从来不知道他会下厨。程教授看到她时,也很平静,或者不如说他隐藏得很好,滴水不漏的和女人介绍她,“我学生,大概是来问一些论文的事情。”女人笑了笑,“进屋来谈。”她邀请她进屋,关南心里抗拒,只觉得那间屋子里充满了令她觉得羞耻的回忆。程教授解下围裙,用英文对她说:“我和她到楼下去说,你先吃早餐,粥差不多了。”女人点头之后迅速关上了门。关南盯着他,刚要开口,就被男人拉下了楼。楼底下的拐角处是垃圾桶的位置,这里少有人来,关南被他拉到那里之后,她便重重的甩开了他的手。她望着他,眼底淬着nongnong的恨意,几乎咬牙切齿般地挤出那几个字,“你给我解释清楚了!”程教授平静的看着她,语调平平,没有任何表情,“我妻子和女儿,昨晚飞过来给我过生日。”关南意识到,这一刻他早就预料到了,也完全做好了准备。关南感觉自己有泪涌出来,她没让他看清,就抬起手臂狠狠地抡了过去。他偏了偏头,用颌骨接下了这巴掌。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手掌火辣辣的疼,连手臂都被震得在发抖,男人却一动不动,只看得见耳朵下面红了。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关南却还是麻木的问:“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很早以前。”“你让我做了这么久的小三。”男人没有吭声。“你怎么不去死?”这是她能说出口的最恶毒的话了,关南被羞耻和恨意淹没了,但这一刻,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事情已经够糟糕的了,她不想再挣扎。她想自己是直到这一刻才真正了解了这个男人,他一点都不爱自己,一点都不在乎她。从头到尾都是欺骗,玩弄。她太自以为是,明明连只和他见过一面的关山和林静都能看得出来,她却还在欺骗自己。真是个情商为零的大笨蛋。关南开车在路上,视线渐渐模糊,在红绿灯前停下的时候,她抹了抹眼睛,手掌登时湿润一片。她什么都不想再问,程教授却没有让她痛痛快快的走。“关南,我是真的喜欢你,也真的又想过要和她离婚和你在一起,但我们不适合,你不了解我,你也从不知道要怎么去爱一个人,我和你说过的话,你从来不放在心上,我对橙子过敏,你却永远只给我点橙汁。”真可笑,到了这一刻,连橙汁都是她的罪名。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去了最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上楼的时候电梯里的小哥诚惶诚恐,把她当作想不开的女人。她不至于,只是需要一点空间痛快的宣泄情绪。关南在宾馆待了一天一夜,好在她提前和爸妈说了自己要回学校改论文,所以并没有被打扰,只是在第二天十点的时候,平平给她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