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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jiejie们,还是你一家……若没了你们伺候和服侍,我家的人,连我在内,浣衣都不会。那点庇佑?我们动动嘴皮子,就坐拥你们的劳作结果。你们为了我们这群懒人,却镇日日晒风吹,送来辛苦一年的口粮任我们享用,到头来卖儿卖女……”她似乎憋久了,一开口就一大串,看秀莲茫然不懂的表情,她叹口气,就笑着推了推秀莲说:“哎呀,不说了。你不收这阿堵物,这就是不听我的话。”秀莲红着眼眶收下了。正送了秀莲出去。柳三郎就回来了。他笑道:“烟儿,你瞧,知道你喜欢这个。”是最新的邸报。柳玉烟一把夺过,正要笑嘻嘻看几眼,一眼看过去,忽然面色一变,失声道:“这、这是……”柳三郎笑眯眯,自豪道:“圣人可连在邸报里都暗夸了爹和大兄的智计呢。他们献上的这个计谋,据说解决了好几个地方的造反,那些老百姓得了地耕,就不闹造反啦,都赞圣上英明。”柳玉烟却只觉得眼前发黑。她连说了三个好字,笑了三声,然后把抵报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玉烟?”柳三郎觉得不对劲,几步上前扯住她,扳过她的肩:“你怎么了?”却发现,这个一贯有些疯与直率,却又有些说不出天真的幼妹,竟然已经泪流满面。她哽咽着,抹了一把泪,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她说:“阿兄,那是、那原是我的策论啊。”☆、第20章番外之柳家幼女〔二〕柳玉烟被罚跪了祠堂。她跪了两天,食物与水都不被允许送进地下的祠堂。柳三郎也被人看住了。出来的时候,少女面容现于日光下,苍白的几乎像是幽闭的魂灵出了坟墓。柳三郎去搀扶她,发现柳玉烟在浑身发抖,她脸色一片惨白,用游丝一样的力度握着柳三郎的手臂,颤着嗓子说:“阿兄……那全都是死人!死魂灵盯着我!鬼火都责备我!”祠堂里常年幽暗,阶梯深入地下。世代香火的柳家牌位,一列列沿着阶梯往地下幽暗处排,每个牌位前都列着长明灯。人在沿着阶梯向下的时候,带动的风忽得灯光一闪一闪,好像无数死人的眼睛透过这牌位前闪烁的长明灯,窃窃私语。柳三郎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他低声说:“不要怕。那些只是木头牌子。”柳玉烟在阳光下站了一会,逐渐镇定下来,她转头看了一眼重新合上的祠堂的门,重复了一句:“木头牌子。”他们说着话,渐渐出了祠堂所在的院子。然而,他们走到前边的小路上,就一下子站定了。前面的小路上站着的是德高望重的七叔公,他正在和一个美髯须的中年儒士说话。七叔公看了一眼,皱着眉说:“过来。”等柳玉烟和柳三郎到了他们跟前,七叔公说:“这是那两个不规矩的孩子?”中年儒士恭恭敬敬:“是。这是我的三郎和五娘子。都是出了名的混人。”谁料七叔公竟然和蔼起来,责备起来中年儒士:“谨行,孩子年纪小,可以教诲的自然要教诲。”中年儒士就是柳玉烟和柳三郎的生父。柳谨行连忙道:“是。侄儿明白。”等七叔公说了几句话后走远了。柳谨行就直起身子,说:“三郎,你下去。我要同玉烟说几句话。”柳三郎不动,低头说:“五妹刚从祠堂出来,走路有点儿不稳,我……”柳谨行大怒,斥道:“逆子!难不成我还害了玉烟不成!你前日为了个戏子得罪赵家,我还没同你算帐!”他一向对这个不成器的幼子,是不吝啬打骂的,也不理会读书人斯文的。这下抬脚就要踹。柳玉烟立刻往前一步,瘦弱的躯体恰好挡在道中间:“阿兄!”柳三郎看了一眼meimei的神色,还是走了。柳谨行喘了一口气,对着幼子的背影骂了一句:“只会弄戏子的玩意!”这才转过身,背着手,问柳玉烟:“祖宗面前可曾悔悟了?”少女低着头:“……是女儿的不是。”柳谨行背着手,踱了几步,忽然有了几分同七叔公脸上一样的和蔼:“烟儿,我家世代门第,那么多先人的牌位都列在那里,多少人都是与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看,家里好了,你将来就是嫁了,凭我家的门第,谁家敢不尊重你?”又说:“圣人为了这次柳家献策有功,正降了封赏,福及女眷。宫里娘娘也赏了名贵的宫花与数匹锦绣下来,你且去挑几支戴着玩,挑几匹裁衣裳。”说到这,他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十分慈父了,也安抚得有十分了,便问了几句身体,踱着步子走了。少女看着他的背影,却无声无息流下泪来。———————————————————————————那朵开得最美的花,还是如期送到了柳家大媳妇郑氏的案前。只是那个送花的少女只在大房院前站了片刻,就走了。少女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木簪子,素净打扮,只是越发苍白,精神气都弱了许多一样。郑氏开窗看了那背影走远,一向有些刻板的她,忽然叹了口气,没有把花照丈夫的吩咐丢掉,只是放在了一个匣子里。少女回到自己的院子,神色恹恹。她央请侍女们都去做的事或休息,让她独自坐会。她坐在石凳子上,痴望着花开的一丛一丛。她曾昏了头,竟跑到家族长辈面前质问。然后?然后,七叔公等族中长辈,关她进祠堂的时候怎么说来着?“你一介女流,就是做了顶好的策论又有何用?你能拿出去用来治国?反正在你手上是废纸。”“你身上用的穿的东西哪样不是柳家的?我们家得了利,也就是你得了好处。”在家从父,从兄。女子就是家族库房中会动会说话的物品之一。既然女子本身是资源。她们所有的所有东西也都是家里的。既然如此,所以大兄和父亲用她的策论用得毫无愧疚。因为连她这个人,也是他们的。一个婆子进来了。就听见少女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黯然喃喃:“幸而,这策论还是间接能帮了一些苦人家。这样就好了,就好了。”婆子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