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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夫道:“夫人之前难产伤了身,身体底子本就不佳,如今又是心中郁结……虽无大碍,若是继续下去,恐怕也……”宁姽婳沉默。这些日子,她每日少说也有大半日在两位长辈这里,而后还要安抚弟弟。宁禹明心中焦急,却也自知自己帮不到忙,只能继续埋头苦读,却怎么也读不下去。王柯知晓他心思,也不强求,只不动声色地开导他,以求尽绵薄之力。宁老夫人并邱氏双双病倒后,已过了五日。再拖下去……便是父亲安然无恙,宁府也要披麻戴孝了。宁姽婳咬了咬牙,当即做出了决定:“映葭,备轿入宫。”除了赌上一赌,没有别的法子了。昨日,她想过求宁静兰入宫请李御医来救治宁老太太及邱氏,到底却还是担心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索性还是自己去罢。轿子行至皇宫门外,果然被侍卫挡住了。而且,连通报都不带商量的。映葭往他手中塞准备好的金器,侍卫竟连连躲避,并道:“如今京中谁人不知陈国公府风雨飘摇,我是真不敢做这事儿,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可不是这点金子的问题了。况且,您这宁二小姐连品级都没有,我通报也不合规矩啊。”映葭一筹莫展,下意识地看向轿中。偏在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经过,见此情景便问了侍卫几句。得知轿中人身份后,他冷笑一声,道:“果然是个狐媚子。以为靠美色便可魅惑圣上,解救宁府了?呵,果然是个徒有美色的蠢妇。”映葭闻言气急,下意识便要反唇相讥。宁姽婳叹了口气,温声道:“映葭,不必多言。”这一声语气平静温和,竟是男子与一旁众侍卫平生未闻的动听。只这几个字,几人身子便酥了一半。宁姽婳掀开帘子,扶着映葭的手下了轿,坦坦荡荡地看向侍卫,含笑道:“妾身惊扰了。只是妾身确有要事需得面见圣上,还请这位侍卫大哥通融一二。”她的美貌是无需多言的。为了面圣,她又特意精心装扮过,更是美艳不可万物。她如此含笑而立,令人难以拒绝她娇艳红唇中所吐出的任何一个字。侍卫身子一软,险些下意识地应了是,但终究还是回过了神,摇了头,声音却轻柔了不少:“二小姐,抱歉。”宁姽婳暗暗咬唇。这时,一旁路过的宫女走了过来,含笑问道:“这位是宁二小姐?”宁姽婳疑惑地看向她,应了是。宫女立刻道:“正好,我家娘娘最近正想和二小姐见上一面。二小姐,请随我入宫吧。”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作者头像看我头像看我头像!竹子自己画的,可不可爱!☆、七朵落花“呀,是宁二小姐,好久不见。”宁姽婳没有想到,宫女口中的“娘娘”,竟是圣上身边最得宠的、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景贵妃。皇后早逝,如今掌管后宫的正是景贵妃。行过礼后,景贵妃道了声赐座,二人便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聊到最后,宁姽婳总算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到了家中的两位病人身上。景贵妃了然,当即令人去请李御医。本以为要拼了命才能办到的事,竟如此轻描淡写地完成了。宁姽婳大松了一口气,随机又有些担忧,道:“这……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景贵妃抿唇一笑:“怕什么。本宫索性直接告诉你,皇上根本没打算抄宁府的家。”宁姽婳微微一怔。这虽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在此刻由景贵妃之口说出,她还是有种不真实感。见她表情有些茫然,景贵妃笑出了声:“怎么,不信?”宁姽婳忙道:“自然不是,只是……”“只是觉着本宫不可信?”宁姽婳自然知道景贵妃是在开玩笑。她无奈一笑,道:“娘娘说笑了,妾身不过是忆及这几日遭遇,觉着有些恍若隔世罢了。”景贵妃了然。她长叹了口气,道:“你这些日子的遭遇,本宫也是知道的。你或许不知,宁将军出征前便私下面见了皇上,求皇上在他不在时帮忙看护家人。皇上与本宫本以为他只是不放心,如今回想,他或许预料到了今日之事。”宁姽婳微微一怔。……预料到了?她立刻联想到了楼宿。父亲六年前便开始调查楼宿及其背后势力,按理说早该查出了楼宿身份,他却一直声称并未查到什么。究竟是当真未曾查到,还是查到了,却不便说出口?若当真是查到了,那他这次失踪多半是因为姬孟楼了。既然已经查到,应当也就不会出事了。数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宁姽婳暗暗松了口气,低下了头。景贵妃只当她思念父亲,也不再多说,平静地移开了话题。这一聊,便是两三个时辰,二人竟投缘得很。见天色已晚,景贵妃索性留宁姽婳在宫中用晚膳。宁姽婳却之不恭,欣然应允。不料饭菜刚摆上桌,便有个尖细的声音高声喊道:“皇上驾到——”宁姽婳微怔,连忙起身。景贵妃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弯腰行礼。皇帝大踏步走进宫中,道:“免礼平身。”宁姽婳安静地起了身,低头站好,不发一言。皇帝没想到景贵妃宫中还有客人,不由多看了一眼。景贵妃笑道:“这位是宁将军二女儿,宁姽婳小姐。我和她颇为投缘,便请她来宫中一叙,不想皇上也来了。来,姽婳,皇上与令尊可是同袍交情,你也不必拘礼了,坐下吧。”宁姽婳应了声是,低着头坐下了。映葭有样学样,低着头站在她身后,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皇帝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宁姽婳几眼,对景贵妃笑道:“宁二小姐果然名不虚传,端的是有倾国倾城之貌。”宁姽婳依然低着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皇帝几眼。当今圣上名为姬麓成,为人豁达、深谋远虑而善于纳谏,颇有“圣君”之名。这还是宁姽婳第一次真正见到这位皇帝。他留着长长的胡须,相貌称得上英俊,眼神深邃,眉宇间毫无戾气,身材高大,颇有威严却不失亲和。见宁姽婳依然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皇帝倒是笑了:“不必紧张,姽婳随意就好。朕和靖河相处便极为随意。说实在的,朕还真有点怕他,生怕自己哪个旨意错了,他拔了刀便冲上来把朕砍了。”这个玩笑开得有点重,宁姽婳却真的松了口气。会开这种玩笑,反而说明了皇帝对父亲的信任。她于是笑道:“皇上说笑了,爹爹才不会这么做呢。”语气轻松,内容却颇有分寸。与皇上私交甚笃的是父亲而不是她,她可不敢随便乱说。宫女又上了副碗筷,皇帝便坐了下来,三人一起用起了简单的饭菜。席间,三人时常有些交谈,气氛融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