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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她,吃穿用度上却从未克扣过。”“她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处境……敢一个人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你不觉得也是种勇气吗?”甄从容轻轻笑着,她托着腮,盯着面前自己落下的饼渣子,又看看刚才荀芷坐过的地方,绿茶饼的渣子丝毫没落在桌上地上,应当是全数被她用帕子抹去了。礼数周到,可见荀芷有多不想落人口舌。主子的决定,自然也有主子的道理。再说,帮都帮了,还能怎样?芝兰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甄从容为什么要帮她,但还是提醒道:“二夫人自然是不会细查首饰的来历,不过三姑娘的态度,姑娘还是留心一些为好。”“我知道,”甄从容既然借了荀芷,就不会怕荀萱记恨,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轻轻一笑:“谢谢你提醒,不过我估计这段时日,她的心思应该都用在别的上了。”荀芷都尚且知道趁菊花宴给自己的将来谋出路,荀萱这般心大的人,怎么肯放过这次机会?第39章后悔陈氏这日上午才从兄嫂住的长公主府回来,面带喜色,等着荀萱下学与她商量一番。陈氏出身不算显赫,其父陈德光那一辈曾在先皇还是太子时,做过太子洗马,站对了边儿,后便被封为宗正寺卿。只是此人没多少作为,只是运气好罢了,以至于如今的小皇帝登基,也不过是从三品升到了正三品的工部尚书。陈德光年近花甲,庶子众多,但唯一的嫡子陈海尹却没混出什么出路来,靠着祖上的光阴和老子的关系,面前进了翰林院做编修。幸的是陈海尹相貌不错,仪表堂堂,乍一看也算做翩翩才子,俊秀端正,入了当时惠怡公主的眼。说起这惠怡公主,也是个苦命人。她生母本是个宫女,打扫御花园的时候恰巧让先帝看对了眼,于是临幸了一回之后就抛在脑后了。但这宫女也算是运气好仅一夜便有了身孕。也不知是不是有这个运气没这个命,生惠怡公主的时候,居然难产身亡了。年幼的惠怡公主被丢给其他嫔妃养大,那位妃嫔又是个心大的,一心想着斗败其他妃嫔坐上皇后之位,结果心有余力不足,后头把自己给斗死了。好在当时惠怡公主已经出嫁,当初她的驸马也是出身甄氏一脉,不想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不过堪堪双十年华便守了活寡。先帝可怜她自幼丧母,如今又遭丧夫之痛,膝下连一子也无孤身寡居,于是赐婚陈海尹尚了公主。对陈家来说,不无松了口气,也算是保住了在金陵的地位。否则以陈家这一代的资质来看,真的是很快就要潦倒下去。陈海尹尚了惠怡公主以后,生了三女二子,大儿子从武,如今在御林军已经是正四品的都司,小儿子倒是与其父一道在翰林院,做了个编修。惠怡长公主自己就是苦日子里长大的,倒没什么公主架子,脾性温柔。今日陈氏拜访兄嫂,她还亲自主动提及,有意为自己的小儿子求娶荀萱。陈氏自然喜出望外,两人商讨了一番,虽无正式换庚帖,却也是给了口头承诺,各方面达成一致,就等陈氏回去请示荀二老爷和荀老太太了。所以荀萱一回府,她便按耐不住喜色,拉着荀萱笑道:“萱儿,你猜猜今日我去你舅舅舅母那边,发生了什么好事?”荀萱被逗笑了,她那舅舅抠得要死又迂腐,总不能送什么礼来了吧?“我哪里知道?母亲可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傻姑娘,好东西哪里值得我这般高兴,这喜事啊,是你的大好事!”陈氏拉着她的手,往榻上坐,身边丫鬟很有眼色地想递个靠枕过来,被陈氏摆摆手打发到一边儿去。“娘,您就别卖关子了。”荀萱无奈道。“娘问你,你可还记得你陈闻表哥?”陈氏丝毫没注意到荀萱僵住的笑脸,兴致勃勃继续说道:“今日大长公主与我透露,似乎有意向我提亲,替陈闻求娶你,也不急着成婚,先定下婚事再说,左右我还想多留你几年,这事儿不急……”见她越说越像是敲定下来的样子,荀萱脸色大变,急道:“您已经与舅母换了我俩的庚帖?”“还没呢,总归还是要跟你那不靠谱的爹说一声的,还有你祖母,”陈氏说着说着,见女儿脸色不对,不解道:“萱儿,你怎么了?”荀萱气得要死,自己在为将来出谋划策,亲娘倒是先跑出来险些坑死自己,气道:“娘糊涂!陈闻表哥怎么与我相配?他不过是次子,舅舅又无实职,舅母与太后姑母也不亲近,如何是良配?”陈氏愣愣地看着她,“你说的是什么话?你陈闻表兄相貌堂堂,年少多才,早早就进了翰林院做编修,指不定以后前途无量!哪里不是良配了?”“哪里是了?陈闻表兄在翰林院都待了两年了才只混到个编修!若是,若是和舅舅一样,一辈子都在翰林院里头,我还有什么脸在同窗面前抬头做人?”“住嘴!”陈氏听得生出起气来,“不准你这般说你舅舅,哪有外甥女说舅舅闲话的!传出来你的名声就完了!”荀萱心急如焚,她本就心中自有计划,原打算万无一失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再与陈氏说,如今这情况,却是刻不容缓了。“娘,我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下个月大长公主菊花会上,多少亲王贵胄到场,你要相信,以女儿的才容,该是能有更好的选择才是。”荀萱半遮半掩地讲,不准备把话说全。陈氏却变了脸色,她猜到了荀萱的目的,劝道:“萱儿娘知道你自幼聪慧又有主见,但听娘一句话,做那皇家世家的媳妇,并不会好受。你长公主舅母有是个良善的人,看透了宫里世家的险恶,早早就说过要学着荀家,底下儿子四十无子才可纳妾。你嫁过去只要生下一子半女,站稳自己主母的位置,就算是一生顺遂了。”荀萱冷笑,“这话您居然还敢信?当初您嫁到荀府的时候,我祖母不也是这么要求我爹的吗?后来呢,我爹还不是照样纳了妾?”陈氏被此话刺激,好话说尽荀萱都不听。她难免也怒火中烧,瞪着荀萱,愤愤开口:“怎么,你觉得你爹纳妾没错了?那你与他商量自己的婚事去!若不是你爹那身份,你以为娘不想给你找更好的夫家?”她话音刚落,荀萱就上去捂她的嘴,环顾四周,幸而刚才下人们都被陈氏打发走了。她急红了眼,“娘您说的什么话?爹怎么了?他的事您不说出去,又有几个人知道呢?那顺亲王孙才从封地回金陵住,亲朋好友都没几个,我就不信他能知晓我们荀家的秘事。在外人眼里,我就是明正言顺的荀国公府嫡女,和前头两个出嫁的堂姐没有差别!”陈氏气闷,却也心知自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