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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芷儿不请自来打搅您了才对。”甄从容无奈,她一个客,借住在荀家,要怎么回复主人家说打搅自己的客套话?只得说::“一个屋檐下住着的,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只是这时候快到晚膳了,你可要留下用?”她真是随口一问,若是荀芷真要留下来用饭,还得提前给厨房交代一声。毕竟这方面荀老太太管得严,各院有各自的份例。但荀芷听来却以为甄从容是在提醒她自己要用膳,没什么事的话别打扰了。想到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还没交代,她有些心急。“不用了,我坐坐就走,”荀芷担心刚才自己盯着她裙子看的失礼之举惹甄从容不快,赶紧弥补道:“方才我见表姑姑的裙子,实在是好看,一时看入了迷倒忘了先给表姑姑见礼,是芷儿不是表姑姑别怪罪!”“你实不必如此拘谨……我虽年长一辈,你我却年龄相差无几,私下做正常交谈便好,否则我也不习惯。”甄从容见她束手束脚,自己也极为不自在,她虽不想赶荀芷走,却也不想再继续绕着弯子客套下去,心里只希望她尽快说明来意。荀芷小心点了下头,却还是不说话。甄从容也不好再催她,只能从面前的点心碟子里拿了块绿茶饼用,配着芝兰泡的茶边吃边等她开口。那绿茶饼做得清香酥脆,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芝麻,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甄从容也不例外,尤其喜欢吃,辛氏送来的丫鬟灵芊与厨房的人比较熟悉,知道甄从容每日都是这个时辰下学回院子,特地与厨房打过交代,掐好了点每日这个时候提前一炷香的时辰拿过来等着甄从容回来吃。不得不夸一句不愧是跟着管家的辛氏出来的丫鬟,心思果然缜密周到。她自己吃了两块,推着碟子让荀芷用,荀芷不好退让,便伸手捏了一块,小心的拿手指掰着吃,还担心饼渣子掉下来。甄从容便说:“你随意些便好,丫鬟们自会打扫的。”荀芷闻言,苦涩一笑,慢慢地放下绿茶饼,垂着眼与她道:“表姑姑不知,我非担心饼渣掉地上,而是担心弄脏了我的裙子。您别见笑,我左右也就一两件这么能见人的裙子,若是弄脏了,那我真不知如何是好。”甄从容一阵沉默,再想想刚才她盯着自己裙子看,只觉得更加尴尬。好在荀芷也不是想嘲讽她的意思,纯粹地哭惨,低着头自顾自继续叹:“有时候,我倒是羡慕甄jiejie你这样独自一人住着,没人管也没人欺负。”她这话意有所指,甄从容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陈氏对她并不算好,荀芷在嫡母手下过活全靠主母心情好坏。黄姨娘虽得荀丰年宠爱,但白日里荀丰年去了衙门里办事儿,就难免遭殃。一个嫡母想教训妾还不容易?更何况黄姨娘膝下到底还有个儿子,有时候自顾不暇,对荀芷也有照看不周的时候。上头主子做了什么事,下面的下人难免能知道一些,这一传十十传百的,甄从容的院子里,也多多少少听到些风声。“人都会有自己的幸事和苦衷吧,我倒是想念边关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甄从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提及边关,有些怀念,她出了会儿神才转头对荀芷淡淡一笑:“你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只管说便是。”她实在不想继续听荀芷抱怨自己在陈氏手底下有多么艰难过活,人都有各自的过法,对她,不是冷眼旁观毫不同情,只是不愿意卷进二房的家务事。若是荀芷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不过分她也就随手帮了。被看穿了目的,荀芷“唰”得脸就通红,她小心偷看甄从容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没有嘲讽鄙夷更没有同情怜悯,就好像同窗之间没带笔墨,随手找她借一样似的。她似乎也稍稍安定下心,深吸口气,犹犹豫豫道:“表姑姑,可否借我……借我套头面……”“头面?”甄从容重复了一次,问她:“是要参宴的那类吗?”“是……表姑姑别怪我冒失,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问你借。下个月,下个月,就是菊花会,大伯母之前心疼我,说这次若是母亲不带我去,她会寻个头由头带我一道前往……她这么好,还替我准备了裙子,我已经没有脸面再麻烦她,让她给我准备其余的东西了……”她也老大不小了,按理说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世家子女不像寻常人家早早论嫁,但亲事却都会提前几年相看起来,以荀芷的年纪,左右只能再拖一年了,否则到了时候适龄的对象都有了婚配。陈氏这般性子,对妾侍庶出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替荀芷张罗婚事?即便黄姨娘再会吹得枕边风,亲事却没办法插手。她这样的妾室连宴会都去不了,更没办法得知哪家儿郎是个好的,只得求到辛氏那边去。甄从容听完,沉默片刻,转身对念叶道:“你去拿我镜子下面的黄木盒子来。”“表姑姑……”荀芷知道她这是肯借给自己的意思了,一时喜极而涕,含泪拉着甄从容的手:“谢谢,谢谢表姑姑。”甄从容有些不自在的安慰她几句,默默抽出了手。她自搬来荀府借住,一开始也收了各房不少礼,其中不乏首饰头面,但这些都没办法转送出去。所以她只让念叶拿了自己来金陵以后,交代奶娘刘mama银楼买了的一些现成的头面。刘mama没读过书,对这些毫无主见,差点没挑花眼。好在当时芝兰就在身边,跟着宫氏的人品味都不会太差。替刘mama做主张,买了几样适合甄从容这个年纪带的。有掐金虾须的一套,有琉璃珐琅点翠的,有传统的金镶玉翡翠珠钗……因为是成品,样式往往不够新颖,但胜在做工分量都很足。戴在荀芷这样的庶女身上,也足够了,再贵重一些的,反倒身份上不合适。荀芷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套红珊瑚珠为主金丝绕线的头面,还配了一个虾须镯,这镯子纯金打造,分量虽浅,工艺却极为精细。将黄金打成虾须般纤细,层层绕出各种形状,其中点缀各色宝石,很是精致。她拿了东西万般道谢,也不好再叨唠甄从容,欣喜地离开。甄从容见她走了才松了口气,她实在是不习惯和荀芷这样性子的姑娘打交代,说话累得慌。这样一想,同样极为恪守礼数,端庄娴雅的汤汶诗,却不会让她有这种别扭的感觉。两个人最大的区别,应该是汤汶诗虽守礼且内敛,但骨子里还是骄傲自信的人。而荀芷,不得不说,在陈氏和荀萱的打压下,哪怕她再小心掩藏,还是能看出内心的自卑。“姑娘,你为何要帮她?”芝兰不解地问她:“恕奴婢直言,四姑娘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可怜,奴婢所知,二夫人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