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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什么事儿啊?!偏偏陈氏见众人沉默,还以为是默认她做得没错,只当对荀芷这样的庶出女就要同仇敌忾,继续道:“哭哭啼啼的,跟你那姨娘一样,惯会做样子!”“二嫂,容弟妹多说一句,”宫氏淡淡扫了一眼陈氏与低头忍着哭声的荀芷,轻笑,“今日本是开心事,怎么闹成了这样?这大好的天气,大伙儿开开心心坐着聊天吃茶,旁的事啊就以后再计较吧。”她给陈氏台阶下,提醒她不要坏了大家的兴致,陈氏却丝毫不领情,冷嘲热讽地回了一句:“三弟房中无人,弟妹自然不懂,哪日三弟纳了妾,三弟妹自然就明白我的苦了。”宫氏闻言不怒反笑,这笑得眉眼轻挑,风情万种,一时间看愣了众人。只是若是她儿子荀司韶在,便非常清楚这是他娘生气的征兆。宫氏生气归生气,也懒得因为不相干的人气坏自己,含着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云淡风轻地说:“看来我是永远不懂二嫂的苦衷了,就算我死逼,三爷也不肯纳妾,这我就没法子了。”陈氏:……这话说得够让陈氏气的,人比人气死人,别人的夫君不光有出息,在这方面都比荀二老爷好,偏偏陈氏在这上面还确实比不过宫氏有手段,所以她只能酸溜溜地说:“这男人啊,哪有不偷腥的,只是你看不到罢了,三弟当了钦差南下安抚旱灾,那杭州江南人杰地灵的,女子们惯会使手段,若是一不小心有那么几个狐媚子,三弟妹你又不在身边,万一……”宫氏已经懒得理她了,拿团扇半挡住脸,头一别,淡淡地说:“我家老爷不会擅自纳妾进来的,这点我还是清楚的。”辛氏见陈氏越说越过分,看了眼膝前只顾吃荔枝的厉诗玉,急着劝道:“说什么呢?当着孩子们的面,越说越过分!”“外头哪个人家男人不纳妾?”陈氏却不管不顾,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们家现在也就是母亲上头管得严,等过几年我们啊年纪大了母亲也管不了了,呵,我看三弟也免不了俗。哪有男人能长年累月的身边缺女人?”“怎么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过话的甄从容,终于抬起头,直视陈氏,定定地说:“我爹就是。”陈氏一愣,张嘴想反驳,但她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据传甄将军自从妻子离世,身边便再没近过女色,而且除了女儿,还极为厌恶其余女子接近。这一点在他年轻的时候,还曾在金陵世家女眷间广为流传,引得众多女子不顾他鳏居依然趋之若鹜,直到甄将军任凭他人说破嘴,还是做到了十几年如一日的孑然一身,当年的媒人才纷纷放弃。宫氏摇了摇团扇,笑得十分满意,果然自己这丝绦没白送。见甄从容帮自己说得陈氏哑口无言,她还不忘再加把火,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罕见的血玉镯子,轻轻一笑:“这人啊,其实也跟挑镯子没什么差,如果能选个最合心意的,旁得还能入得了自己的眼?”陈氏脸色当即难看下来,宫氏这话说的不是明摆着骂她入不了荀二老爷的眼吗?她正要发作,荀萱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她的手,迎着笑得意味深长的宫氏和自顾自喝茶不再说话的甄从容,认真对陈氏道:“母亲,我记得夫子曾说,女则有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爹既然已经决定了,母亲遵从他的意愿这也是本分。”宫氏皱了皱眉,荀萱这分明是说给她听的,在这方面她分毫不肯让,当即反驳道:“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是母亲和父亲商量过后定的家规,我大周以孝为先,这做儿子难道要反抗母亲的决定?”陈氏嘴角一僵,说及这个,她永远都觉得心虚,荀二老爷不是荀家亲子,这点荀家人多多少少都心知肚明,所以他才敢违背荀老太太定下的家规,私自纳下黄姨娘。一开始荀老太太也不是没有反对过,可当时黄姨娘是大着肚子找上门,荀二老爷又拼死请求,总不能让荀家血脉流落民间,没办法,最后还是点头让黄姨娘进了门。想想若不是当年黄姨娘怀着荀芷,也许还进不了门,光这一点,就足够陈氏视荀芷为眼中钉……琉璃园一行不欢而散,待回到自己院子,宫氏就忍不住扶住自己的大丫鬟芝莲,按着腰大笑,恰好荀司韶凑外头进来,看到他娘难得一见的,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吓了一跳,“娘,你怎么笑成这样?”“还不是你二伯母,”宫氏忍笑,抿着唇,心情十分愉悦,“她真是个傻的,斗不过自己丈夫都不过妾也就算了,居然跟个小的计较,还敢出言讽刺我,说你爹早晚要纳妾。”“什么?”荀司韶一愣,听得气也上来了,咬牙追问道:“她竟是当着娘你的面如此说?”宫氏收了笑,见他转头就要往外走,赶紧喊住他,“回来,你回来,做什么去?”“我去整死她,”荀司韶恶狠狠地说,“您放心,我定然帮您出了这口恶气,胆敢欺负到我荀司韶头上——”“哐,”得一声,宫氏毫不留情地拿团扇重重敲在荀司韶脑袋上,斜睨他一眼,满是嫌弃:“回来!你想弄死谁啊?出息了啊荀司韶,动不动就死不死的!”“还不是因为她欺负您!”“你小姑姑帮我出过气了,”宫氏没好气地说:“我当初怎么没生个女儿,生个女儿多贴心,结果生出你个混账东西,动辄打打杀杀的。”宫氏与他讲了一遍今日的事,荀司韶听得发愣,不禁喃喃道:“她真这么说?”“骗你做甚?”宫氏瞪了他一眼,不满地教训道:“以后你可少跟你小姑姑闹,她是个实诚孩子,在军营里长大,没什么歪心思。小时候母亲去得早,想着就怪让人心疼的……你日后不可再为难她!”荀司韶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含糊地应了一声。“嗯”第33章承认天有阴晴雨雪之分,地应四时万物而生,八月即过,九月中旬,金陵满桂飘香。而一场秋雷过后,落了满地桂花雨,放眼望去遍是金黄,煞是好看。厉诗玉这几日都住在辛氏这边,辛氏也喜欢这个侄女,毕竟是她亲meimei的头一个孩子,能不让她疼吗?她趴在窗栏上望着院子里的雨打芭蕉,心情很好。见她脸上笑出两个梨涡,辛氏忍不住问她:“诗玉,什么事儿那么开心?和姨母说说。”“姨母,瞧,下雨呢!”辛氏看了眼外头的阴雨绵绵,不解地问:“这糟糕天有什么好开心的?”“下雨天呀,司韶哥哥就不用去书院了,”厉诗玉望着墙上宫氏送来的西洋钟,兴奋地雀跃不已,“那我就可以去找司韶哥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