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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说的,是如何杀人最省力。高仪淮撑起身子,拿了放在一旁的药。皱着眉灌了下去,将一只空的药碗放回原处。他看着寝殿大门,眼神有些落寞。一个月,很快就过了。纪如玥大婚的那日,京都有了春日花锦的意味。纪如寻看着她上了花轿,被抬出了卫国公府。一路红妆送进了沈府。沈佩夏坐在高大壮实的马儿上,笑得春风得意。宾客尽欢,酒香扑鼻。夜中沈府的一座假山后,纪如寻紧紧握着拳,李歌从身后拥着她,一副醉了酒要耍二流子的模样。纪如寻有些咬牙切齿,“李歌,我才不信你喝醉了。”李歌闷笑了几声,他借着星辰银辉,看得见纪如寻耳垂上的红晕。他在耳边轻轻说道,“只剩六日了,阿寻。”“放开我,李歌,待会有人来了。”纪如寻今夜的宴上都被纪铮晨看着,滴酒未沾,此时五感清明。她还能听见丫鬟笑着说话走过前方的声音。李歌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揉搓了几下纪如寻发红的耳垂,颇为无赖道:“不放,我都多日未曾见你了。”纪如寻这几日都被纪如玥抓去了当苦力,虽从未做过女工,但她手上功夫极好,学得极快。因此好几日没有偷溜出门,见李歌。“亲我一口,我就放了你。”他咧开嘴,说道。纪如寻这几日来都听着二姐在她耳边念叨,千万不能惯着男子,不然他什么都得了就会另寻新欢。她伸出手来,往李歌腰间的rou上掐了一把。很认真地答道:“不亲。”李歌皱眉,他家小娘子怎得变凶悍了。他想着还未成亲就被纪如玥治得服服帖帖的朋友,沈佩夏。莫不是他家小娘子被带坏了?李歌松开纪如寻腰肢,趁着纪如寻回过头看他,气鼓鼓睁大了眼睛时,低头轻轻咬了一口她嫣红的唇rou。然后,笑嘻嘻地抬头望着她。“怎么就来咬人了?”纪如寻问他。李歌微微弯身,毫不掩饰眼中的得意和欢喜。他带了几分凶狠,腹中静语,过几日还要吃了你呢。纪如寻大婚的那日,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人,一时间有些认不出来。白面红唇,本就有些惨白的脸还被盖上了几层粉。她不觉好看,只觉得像鬼。纪如寻轻声求一旁的卫国公夫人,“娘亲,能否让我站起来,跳几下抖下脸上的粉?”正为纪如寻梳头的喜娘,笑出了声,“纪四小姐要嫁人了,怎么说话还如此小孩儿般好玩。哪个姑娘出嫁都是这模样,新郎官看了才欢喜。”“可脸上的粉都可以搓碗面出来了。”纪如寻不禁小声嘟囔。一个穿的很是喜庆的丫鬟进了屋,对着卫国公夫人道:“夫人,宫里来人了。”话音落下不久,陈无溪身后跟着一溜的宫女,来到了屋外,段清璇忙迎上去。陈无溪喊着话,一件件珍品被宫女送了上来。件件不凡,都是难求之物。陈无溪看着双眼还有些迷茫的纪如寻。笑着说道,“皇上有句话让奴才给纪四小姐说,愿纪四小姐一生安好。”纪如寻起身谢恩,她看着陈无溪走出房门。心下疑虑更深,她很久没见过高仪淮了,连带着小镜子也像是有事瞒她。宫中到底有何事?她看着摆在案上的一枚玉叶,剔透的玉做成了金黄的银杏叶。让她想起以前,高仪淮曾说带她去看深秋的银杏。她被困周府,是高仪淮和李歌一同救了她,可此事后,她也从未去谢过高仪淮,也不知高仪淮为她做了什么。纪如寻沉默了一会儿,派人将这些贵重的贺礼都收捡好。小话包一身粉红装扮,跑进了屋内。“小姐小姐,晋王殿下也送了礼来!”纪如寻皱眉,“晋王殿下的礼,早就送来了。”卫国公嫁女,与他一同死守青城的高仪殊早就送了礼来,还入了库房。小话包忙将手中的一个盒子递给纪如寻。“是外面的一个叫炎心的侍卫送来的,特地说了是晋王给小姐你的。”纪如寻将看起来很是平常的木盒打开,里面竟是一对青玉扳指,一旁还有一只黑玉扳指和一张纸。“云游求医,骁骑营交与你。”纪如寻拿起那枚黑玉扳指,是常被高仪殊待在手中。她抬起头,问道:“那个叫炎心的侍卫说了如今晋王何处么?”“说是,今日会听着小姐的喜乐出京,云游山川求治腿疾的神医。”小话包有些磕磕巴巴地说完,她不甚明白晋王殿下与小姐有何关系。纪如寻点点头,她看着那枚黑玉扳指。想起高仪殊,真是一贯地精明,不给高仪乐不给李歌,却偏偏给了她。“时辰到了,时辰到了!”一旁算着时辰的丫鬟嬷嬷满脸喜意地喊道。纪如寻被盖上了盖头,有些清瘦的身子等着十来斤的头冠。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再次不用动弹时,她已经神志不清,唯一知道的就是肚子很饿。很饿,“咕噜咕噜”,肚子有些受不住地叫起来。纪如寻自己扯下来盖头,将十几斤的凤冠取了下来。中间扯下了几根头发,她疼得龇牙咧嘴。她环顾了李歌的房间,跟之前的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处处都是喜庆的红色,跟李歌常年穿的红不同。是大婚大喜的红。看了几眼,最令她欢喜的还是案桌上的一盘糕点。一口梅花糕还未入口,就有酒气传来,门被推开。“娘子。”身后传来男子带些醉意的声音。第81章纪如寻听见李歌的声音,忙含着糕点跑回床边,她也来不及带好头冠。只得将盖头盖上,娘亲说,新郎见着新娘子的第一眼,一定要是揭开盖头看见的。李歌一身大红,镶着滚云花边。正倚在门边,他看着纪如寻急急忙忙跑回去盖盖头。只当是他家小娘子害羞。他今夜喝的酒不多。也料想得到自己的娘子必定饿极了,所以早就吩咐了人在屋里放了她最喜欢的糕点。纪如寻坐在大红床边,几下就将口中的梅花糕完全吞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是紧张。她想到了师姐给她看过的春|宫图,上面只有赤|裸的交缠,其余的很是模糊,看不真切。也不知俩人光|溜|溜滚来滚去有什么好玩的。娘亲在大婚前,也曾给了她一本画册子。一样的也是模糊不清,她看得直皱眉头。娘却起了羞意什么未说,起身离去。盖头被揭起时,少女脸上还有些呆愣。本被喜娘盖了几层的粉,都被纪如寻在花轿上抹了下来。如今,她的脸像往常一样,有些雪白。明眸善睐,皓齿内鲜。李歌从未见过纪如寻精心装扮的模样,他直直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