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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慢慢好了起来。纪如寻想起,今日还要带着玉无伤进宫,去看望小镜子。还是摸下了床。她洗漱好,穿好衣服,邀着玉无伤一同去吃了小话包说了很久的,胡家大包子。再乌龟样地,慢悠悠地进宫去。马车里,玉无伤还如往常样,话多得跟个小媳妇样。“李歌成了世子,阿寻你以后就要当侯夫人了。”“嗯。”“记得以后生了娃,要认我当干爹。”“嗯?”“多生几个,然后把他们都练成绝顶高手!我就是一堆高手的干爹!”纪如寻将手中拿的大包子,塞了一个进玉无伤的嘴里。第80章皇宫内,陆非镜独自一人裹着长长的厚披风,她刚解了炎毒。身体还不大好。有些茧的中指一直在古籍里的一行字上,轻轻摩着。阳光照进藏书阁,她已经立在原处很久了。一束光跳跃在书上,清晰地映出书上的字。对着“无解移毒”四个字看了很久,陆非镜才想起今日阿寻和玉无伤要来看她。她将这本古籍小心翼翼地放回书架上,走出藏书阁时,阳光明媚。陆非镜目光一直向着右侧的御书房,她恍惚中还能听见高仪淮咳嗽的声音,心中那份心思又动了几下。她迈步向御书房走去,刚出御书房出来的太监总管陈无溪看了她几眼。陆非镜走进,果然见着高仪淮咳嗽不止。“皇上,今日阿寻要来看我,你要见一见么?”陆非镜轻声问道,见高仪淮抬起了头,她才后知后觉要行礼。金黄色的袍子衬得高仪淮的脸色越发白皙,他中毒渐深。连着模样也虚弱憔悴了很多,眼睛有些深陷,鼻梁愈发高挺。高仪淮看着手中手巾,浸染了一片血迹。刚想着开口,却又想咳嗽。他苦笑着摇摇头,良久后才说出了话,“不必了。”陆非镜低垂着头,有些僵硬地行礼退出御书房。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细细柔柔的声音。“陆姑娘。”陈无溪脸皮生得白嫩,他已经等在门外很久了。他出生前,娘亲就梦见他被放在木盆里,被溪流冲走。生下他后,后怕得紧,就取名无溪。宫中有眼力劲的人都明白,眼前的陆非镜虽是宫女,却能自由出去藏书阁。还时常不向皇上行礼,定是不简单。“陈公公。”陆非镜站住了,回头望他。陈无溪脸上满是愁绪,“姑娘可知,皇上生的是什么病?药也不肯吃,太医也不让宣。实在令人忧心地紧。”陆非镜的目光穿过陈无溪,似有些出神。陈无溪赶忙又喊了她几句。陆非镜还是未收回目光,她却开了口,“放心吧,皇上会病愈的。”她想,想再过一会儿,见过京都歌舞升平繁花似锦的春日,见过了阿寻大婚,再走。纪如寻和玉无伤下了马车,守着规矩在宫中慢慢走着。冬日虽晴,但白雪依旧是盖在了琉璃瓦上,盖在了红漆大木上。宫中,也无什么景色看。玉无伤如今一开口就是一股子包子味,要去见陆非镜怎么可以这般无礼。没有顾上什么脸面,在这处小亭子等候时,宫女送来什么茶水糕点,他都拼了命地往下咽,边吃边带着怒气地望着纪如寻。在纪如寻眼中,玉无伤凶狠的目光就跟小花猫的发怒一样。她并不理会,只是敲了敲石桌。“无伤,小镜子也将你找来为了什么?”玉无伤哼哼几声,面上有几分喜意,“自然是想我了。”纪如寻只得拿出随身带的匕首,“啪”地放在石桌上。“她,她来了信,要我为她带些固心丹。”玉无伤只得如实说道,他自然不怕纪如寻伤他,不过李歌有的是办法对付他。纪如寻心中全是疑惑,苦智大师说过,彻底解了炎毒后,周身功力都会去一大半。小镜子解了毒,该是没剩什么内力,但她在宫中也用不上武功。为何要固心丹?她没思索太久。陆非镜就一人慢慢走来了亭中,小亭子原是建在莲池边上,寒冬日里,却没几个人。玉无伤赶忙又灌了口冷茶水,去去包子味,又摸了几爪头发。陆非镜不过十六岁,她浑身带毒过了十六年。纵使如此,纪如寻很少见她如此忧心的模样,纪如寻上前拉着她坐下。纪如寻皱着眉问道,“怎么眉头挤成这样,是炎毒解毒出什么事了么?”陆非镜淡淡笑了,她一手放在纪如寻手上,“习了多年的内力,一下去了大半。很是心疼。”玉无伤忙出声道:“我,我带了固心丹,两大瓶!”说完,很快从怀中摸出了两瓶固心丹。然后一眼期待地看着陆非镜,一副等着人夸的乖巧模样。陆非镜笑着接过,“原来还绑了玉公子,现在玉公子能不计前嫌,我实在感激不尽。”玉无伤傻傻地摸了摸头,眼睛直望着石桌,说着“小事一桩。你要两箩筐我也给你送来。”知道陆非镜无事后,纪如寻便放下心来。三人说笑了一会儿,一个小太监面相焦急地跑了过来,他弯身在陆非镜耳边说了几句话。陆非镜便急着起身与纪如寻告别,说是自己在宫中认识的人出了事,赶着过去帮忙。纪如寻和玉无伤也想去,都被她挡了回来。纪如寻二人看着陆非镜慌忙跑走的身影,都皱起了眉头。小镜子,一定是瞒了她什么事。陆非镜赶忙跑回,为高仪淮熬了些止疼压毒的药。她端着药跑向高仪淮寝殿,一路上都很是沉得住气,外人只当她是为高仪淮送吃食的。她走进寝殿时,看见高仪淮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眼泪终是落了下来。高仪淮每日都靠着喝压制毒性的药,上早朝批阅折子。现在他身子有些撑不住了,躺在床上微微隆起的身体,更显出他的消瘦虚弱。她轻轻跪在高仪淮床边,端起刚刚熬好的药,唤道:“皇上,喝药了。”高仪淮慢慢睁开眼睛,漂亮的凤眼里初入了光芒。他却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明黄的床帐,“你,见着寻儿了?”高仪淮慢慢转过头,看着跪在床边的陆非镜。声音低哑地问道,没有伸手接过陆非镜手中的药。眼中很黯淡,没了往昔温润清和的影子。只是黯淡。陆非镜将药放在一旁,忙擦去脸上的泪。回道:“见着了,她很好。”高仪淮想了想如今在他面前,话语很少的寻儿。侧躺着身子继续问道,“她近日,爱说些什么?”“说,国丧快过,她家中二姐要嫁,她也要嫁。就剩她三哥一个没着落的,现在整日被国公夫人问着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陆非镜小声回答道,她其实从未想过会与阿寻谈论这些。曾经,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