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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习题。付言风对他这脑残问题直接报以无视。张池蹲累了,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没多久又感觉到太凉,随手捞了个靠枕过来垫屁股下。他跟付言风初中不是一个学校的,得知付言风曾经的辉煌成绩全来自别人的口述,据称每个任课老师都十分看好他,尽管这人偏科偏的不像话,但依旧撼动不了老师心中最佳宠儿的地位。其实他也没有多乖顺,据说那时一言不合就跟人干架的事也发生过,但可能是其他方面太过讨喜,事迹暴露后待遇最惨的永远不会是他。“你中考那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导致成绩失常的跟台风过境一样?”张池没忍住问了句。“脑子被砸了一下。”付言风说。张池被他如此简单粗暴的说法给震了下:“不是,被砸一下也不至于让你落的现在这个下场啊?”付言风下笔的动作一顿:“我什么下场?”张池:“跟我们混的下场。”“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付言风说,“你妈断你生计没?”“哦呦,这事说来就糟心了。”张池原本的重点就这么给拉偏了。付言风重新投入到自己订购的习题册中,耳边是张池的絮絮叨叨,自己的思绪则好似进了一个气旋,被不断扭曲拉升。他没想过会再活一次,满身血的躺在大马路上,电话过去没找到倪青的时候,他就已经死透了。生命是需要有奔头的,当他赖以维继的源头被掐断时,死亡是最好的选择。或许是结果太凄惨,老天给了一次重来的机会,让他又睁开了双眼,见到了这个世界。回到中考前夕,却没有给他足够消化的时间就被推上了战场,战绩毫无意外的支离破碎。他没有丝毫的难过,相反觉得也挺好,人生就从这个关卡彻底南辕北辙,跟曾经所有的一切做一个划分。然而总归是想的太美了,两个人生只是大同小异,换了一条线路,该遇见的还是在遇见,该发生的仍旧在发生。特别疲惫的时候,他瘫在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上也会思考再来一次的意义,单纯的新生?还是复杂的报复?他发现这两者都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又或许是让他去认清自己,保持自我。在淤泥里前行,灰暗中坚持,在满目荆棘丛生中寻找那一丝光明。第12章付言风的光明还没有找到,寒假已经如约而至。一帮野性难驯的小崽子“嗷嗷”着坐等破笼而出。张池搓着手出馊主意说去网吧通宵,长期玩一块的个个心灵相通,纷纷附议兴奋的不行。付言风今天不上班,不过并不打算跟他们搅和在一块。张池勾住他脖子往自己跟前一揽,低声说:“那小店压根没几块工资,我昨天看见陈哥那边正好缺网管,你要有兴趣今天就跟我们去玩会游戏,然后我帮你说说,收入比那边高多了,而且环境也不差。”这话倒是说的很实在,现在的网吧都弄的跟咖啡座一样,设备环境都往好了整,市场竞争激烈,只能靠周边在提升形象。付言风确实需要钱,他需要很多钱,供自己平常开销之外,还有之后好几年的学费,这些他都需要自己一个钢镚一个钢镚的去攒回来。张池晃了他一下:“去不去?”他们靠窗站着,隔壁已经有学生出教室往校门狂奔,外面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付言风说:“行啊,去看看!”说的那个网吧在市区,二楼整一层,下面是手机大卖场。前台管着的是个穿制服的小姑娘,张池是常客了,跟人招呼打的歪七扭八,调笑了几句后他说:“陈哥呢?”小姑娘说:“被人叫走了,你找他什么事?”“没事,他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有没有福利呀?我可不愿免费给人干活。”她说。张池“呦”了几声:“想要什么福利,你随便说,只要哥哥有的都给。”小姑娘笑着骂了一句:“滚蛋!”一人开了一台机子,等待的时间里张池说:“他一般情况晚上都会来一趟,咱们再等等。”付言风应了声,跟着点了一支烟,打开客户端陪他们玩了几局。一帮坑货,挖了洞在那彼此互坑,咒骂声毛毛雨似的在头上狂飙。张池将耳麦往下一拨:“赵蠢货,你刚才说什么?”“梁翘得知我们在这,说也要过来。”他礼尚往来的骂了句,“傻逼。”张池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梁翘确实傻逼。”“你大傻逼。”他骂。付言风这时从客户端退了出来:“我出去一趟。”张池:“去哪呀?”“就附近。”付言风起了身。张池巴巴的说:“你记得回来啊。”付言风“啧”了声:“你他妈怎么成大妈了?”“我靠!”张池说,“谁让你有偷溜前科,好意思说我是大妈,我也就你这充充大妈,你得感到荣幸!”“是,我十分荣幸,张大妈。”付言风走出网吧,到了楼下后给付东亮去了电话,很快通了。付言风说:“短信我刚看到,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付东亮说,“胳膊断了。”“……”付言风说,“那你身边现在有人吗?”付东亮说:“没事,我一个人也行。”在父母这座天秤上,付言风还是倾向于付东亮多些,尽管这个男人大部分时候都比较窝囊,但窝囊的并不殃及别人,圈地自己窝囊不犯法,别人也管不着。付言风想了想,还是准备过去看一下。“你在哪家医院?”他说。“红十字。”半路上,付言风给张池去了条信息。对方很快电话追了过来:“卧槽,我就知道你要跑,你这混蛋玩意。”“临时有事,你们慢慢玩。”张池:“你这混蛋玩意!”“挂了。”付言风说。到医院,付东亮已经包扎完在人满为患的输液大厅输液。帘子一掀,扑鼻一阵温热的“毒气”,付言风硬生生忍住了扭头要走的冲动。穿过一个个病秧子到了付东亮跟前,左胳膊挂在胸前,脸上被抓了好几道口子,嘴角往下一条明显的血痕,衣服裤子都有挂彩,可见当时的战况非常激烈。“这婚不好离。”付东亮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付言风自桥洞那次过后就没见过郑子娥,除去离婚这事,他更好奇付东亮是怎么找到那人的。付东亮木着一张脸说:“路上偶然碰见的,看她那模样又被人追债了吧?”“问你拿钱了?”付言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