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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了,你在我这里住一晚吧。剩下的事等明日再说。”“也好。”她道。……郑姒将邬秀带回了别苑。舒兰和舒叶瞧见她带了个人回来,神情很惊奇。不过她们只在第一眼瞧见的时候露出了讶然的神色,并没有上前来询问郑姒什么。舒兰默默地去整理出了一个房间,舒叶带着人在圆桌上一样一样的布好晚餐,菜品比往日里稍稍丰富一些。邬秀有点不自在。她本身不过是一个家仆,如今却坐在这里被别人伺候,着实有点不太适应。郑姒却觉得理所当然。她道:“说起来,上次在沧州的时候,你替我解围,我还没有好好的谢你。”“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邬秀说,“更何况,你是我家小姐的朋友。”“若我将这一顿饭当做谢礼,你会不会觉得不够诚意?”郑姒问。“怎么会。”她连忙说,“你肯抬举我,我感激还来不及。”“那就别再这么拘谨了。不然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她似乎只是随意的说到这里,在邬秀抬眸看她的时候,神色自若的喝了一口香喷喷的汤羹。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抬眼问她,“你跟在陈瑶叶身边之前,是在哪里?”经历了今天的事之后,她也很想要一个她这样的保镖。“我原本是天门山的弟子。”邬秀说。郑姒对江湖中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不过她这两年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所以曾听说过天门山的名字。印象中是一个高冷避世的门派,其中的掌门长老似乎都是女子,门下的弟子倒是有男有女,只不过女子居多,而且地位要比男子高出不少。她们似乎崇尚存天理灭人欲的那一套,所以不怎么与凡尘俗世来往,是一朵清清冷冷的高岭之花。邬秀说她是天门山下的女弟子,着实让郑姒有点惊讶。“我还以为天门山中的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寒山仙子。”郑姒说。她笑了一下,说:“十年之前,我们确实避世。不过近来,却也有不少人开始出来走动了。”“你为什么会跟在陈瑶叶身边呢?”郑姒问。“这个……”邬秀犹豫了一下,说,“是因为师父想让我来保护她。”郑姒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听起来,陈瑶叶似乎和天门山有种不同寻常的关系。她记得天门山中有疗愈圣地天山泉,还有温养经脉的暖玉床。而且因为那处气候特殊,人迹罕至,还生着许多罕见的灵草仙株,有许多是可以拿来入药的宝物。这些倒不是她从江湖上听说来的,而是她在看的时候知道的。因为陈韫昏迷不醒之后,就是在那处温养。将这些串起来之后,郑姒发现,丞相家可能不止在朝堂上能呼风唤雨,与江湖中的这个神秘门派,可能也有很深的牵扯。她想到容珩的身体,不禁提起了一点兴趣。第二日,郑姒与舒兰打了声招呼,向她告知了自己的去处,而后便随邬秀一同去了陈府。陈瑶叶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看上去比上次见面时清减了不少,眉间也笼着散不去的清愁。陈韫出事应该给了她很大的打击。而且……若是她还念着容珩的话,如今他有恙在身,她应该也会忍不住为他担忧。不知道是不是积压了太多情绪的缘故,这个还没有经历过太多世事的单纯的姑娘,一看到郑姒出现在她面前,就忽然落了泪。她走上来抱住她,唤她的名字。“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郑姒拍了拍她的背,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是郑姣在离开前告诉我的。”她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收住情绪,抬起眼眸有些感激的看着她,道,“我哥哥那件事,她也和我说了……阿姒……谢谢你。”“他如今怎么样了?”郑姒问。距他出事已经过了有段时日了。陈瑶叶摇了摇头,说:“一直昏迷不醒。前两日,母亲带他去了天门山,听说那里有一个叫般乐的神医,母亲说,若是她的话,说不定会有办法。”郑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里只是简略的提了一句,倒是没有这么详细的说明。原来陈韫是被他母亲带去天门山的。“可是我听说,那里是不欢迎外人到访的。”郑姒说。陈瑶叶有点困惑的眨了一下眼,道:“是吗?”“可是我小时候好像去过……”“因为你本来就算她们那边的人吧。”郑姒试探着说,“会不会是你母亲与他们有什么关联?”陈瑶叶陷入了沉思,一张小脸都因为困惑皱起来了。郑姒发觉她可能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刚才说,郑姣离开了,是什么意思?”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问,“她是去什么地方了吗?”“她去天门山了。”陈瑶叶说。郑姒:“!”这下子,剧情可能真的要跑偏了。天门山路途遥远,这一去一留,少说也得小半年后才能回来。她一走,属于她剧情就会胶着停滞,根本没办法往前推进。可是其他客观的既定的事件却又会有条不紊的发生……这样一来,剧情一定会崩掉。……不知道崩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世界不会毁灭吧……之后两人又闲聊了一阵,郑姒挑挑拣拣的与她说了自己的一些经历,惹得她双眸发亮,惊叹连连。“好想和你一起去一次你说的那些地方啊……”她憧憬的说。“我倒是想让你带我去外人没办法踏足的天门山领略一番。”郑姒说。“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她听了她的话,低下头嘟囔了一句。最后,郑姒看了眼天色,起身与她道别,说自己要回去了。“必须要回去吗?”陈瑶叶眸中含着担忧,看着她问。郑姒想了想,说:“我觉得回去比较好。”陈瑶叶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在她抬脚离开的时候,忽然张口问:“他是谁?”“什么?”郑姒问。“将你留在那里的,是谁?”她握紧了拳头,看上去有些气愤。也是,对于陈瑶叶这种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来说,无名无分的被人养在城外的别苑中,几乎是一种羞辱。她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所以觉得郑姒一定也苦不堪言。这让她不由得对那个如此对待她的人感到愤怒。而若郑姒是因为被那个人威逼或者胁迫才被迫留下,陈瑶叶就更加无法原谅他了。郑姒回头看了陈瑶叶一眼,心想,郑姣没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