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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知道的全交代,就行了。”“如果他们将你抓起来了。你就等着。”“等什么?”郑姝问。郑姒抬眸看她一眼,无奈地弯眸笑了一下,道:“等我。”“……你到底,怎么招惹他了?”郑姝表情略显怪异,有些犹豫地问。郑姒轻轻捏着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认真样子,谨慎的喃喃自语:“应该不至于要弄死我……吧。”那个冒牌货已经被折磨的没个人样了,她这潜逃一年多,岂不是罪加一等?郑姒不敢深想,一想就害怕,害怕的有点坐不住。郑姝瞧出她的紧张,捏了捏她的手,道:“如今他还不过是个王爷,正为储君之位争得头破血流,能顾住保全自己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大的手眼通天的能耐,将手伸到筠州来?”“听说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冬狩了,这是个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好时机,而今他和三皇子应该都在忙着准备呢。”郑姒听了,目光一顿,看她一眼,笑道:“京城的消息,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冬狩并不是每年都举办的,有时候连着三年都办,有时候七年五年都不办一场。如今冬狩还未开始她便听到了风声,大抵是京中有人与她互通音信。可是她原本应该并不认识什么京中之人才对。郑姒有些疑惑,不过随即,她想到了一个人,眸中透出恍然。原来她们早就有联络了。郑姝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她的目光,垂着头问:“你恨郑姣吗?”郑姒摇了摇头。她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忽然想起了书中写的,关于冬狩的这一段剧情。——容珩为了追一头白鹿策马行至树林尽头的崖边,射中白鹿下马去取的时候,被一支暗箭射中胸膛,而后跌落悬崖。最后他虽然获救了,但是却终究因为此次重伤伤了根本,落下顽疾,之后便日日咳嗽不止,还动辄缠绵病榻,成了一个病秧子。郑姝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瞧出她的情绪不太好,还以为是自己的“背叛”让她如此失落。她抠着手指纠结的咬了一下唇,垂下头声音闷闷的道:“对不起……”郑姒一头雾水的抬起了头,“啊?”郑姝道:“起初她联络我,是想让我代写一些诗词。”“后来为了不露馅,我们一直互通书信,时间长了,也就偶尔聊点别的……”郑姒在不明就里中抓住了点苗头,“郑姣?”“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一去一留。”郑姝道,“但是,她在听到你死讯的时候,似乎很悲伤……”这句话郑姒听明白了,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郑姣会为我悲伤吗?”原书中她起初恨郑姒,但是在回京之后,她越爬越高,郑姒在他眼中就渐渐变成了一粒不值一提的沙尘芥子,她听到她死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既不得意,也不悲伤,就像没人会在意一只蚂蚁的消亡。郑姝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那段时间京城来的书信都是她身边的丫鬟代写的。她说因为你,她们小姐最近总是发呆,兴师动众的从箱底的角落找到了一对有些旧的碧玉坠子,还非要她去买淡茜红的胭脂。”郑姒原本淡淡的笑着,可是听着听着,唇角的笑意便渐渐的凝固了。碧玉坠子和淡茜红的胭脂都是她曾送过郑姣的东西,郑姝绝不可能知道这些。也就是说,她说的都是真的。念及此,郑姒有些困惑的蹙了一下眉头。郑姣这又是发什么疯?怎么平白无故的悼念起她来了?她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透,便抛在脑后不想了。郑姣想发疯就发吧,她管不了了,当下她有一件更在意的事。“你一直都和郑姣互通书信?”郑姒问。郑姝点了点头。“那你可不可以……”郑姒顿了一下,眸中透出犹豫,她挣扎了一会儿,终于道,“向她传达一件事。”“什么事?”郑姝问。郑姒稍稍斟酌了一下。裕王在寒冷的冬日里,身中暗箭落下山崖却没有死,还要多亏了郑姣的相救。这件事说起来似乎很巧,但是郑姒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郑姣与京中的大多数贵女都合不来,其中不乏和她结了仇的、想害她的心思歹毒之人。在冬狩的前一日,有人冒用陈韫的名义将她约出来,暗中敲了她一闷棍,而后将她套在麻袋里丢下山崖。容珩掉下去的时候,她已经在山崖下的山洞里生起火了。听到外面的动静她出去瞧了一下,见掉下来的人是那个金贵无比的裕王,可利用价值很高,便二话不说将他救下了。他们由此结缘,开始狼狈为jian。不过总的来说,这段黑历史都是两个人想抹去的存在。如果不曾发生过的话,他们会更高兴。郑姒看了郑姝一眼,说:“一件事是,冬狩前夜不要赴陈韫的约。”“另一件事是……”她的眸光闪烁了一下,道,“转告容珩,别去追那头白鹿。”她知道这些都是既定的剧情,或许无法更改。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实在不能,就不能吧,左右她也没什么损失。郑姝目光中透出疑惑,她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郑姒开口了。“别问为什么。”郑姒看着她,微微偏头笑了一下,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郑姝盯了她半晌,心头有无数的疑问,却终究什么也没有问,只点点头,道:“好。”之后两人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再说话,最后郑姒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到一旁推开窗,看着外面静悄悄的雪地,轻声说了一句:“雪停了。”郑姝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听到她说:“我走了。”“去哪里?”她问。“不知道。”郑姒说。“那我怎么联络你。”她又问。郑姒便说:“你不用联络我。”“这样对你我都好。”“那……你还会再来筠州吗?”她说。郑姒点点头,“会的。”……郑姒其实并没有立刻走。大雪封了路,四处都是一片无垠的雪地,路难行的很,她若是硬要走,极有可能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弹尽粮绝,冻饿而亡。不过她做了个样子。她在车马行里找到一个要雇马车去附近村落的女子,不动声色的将她引到隐蔽的地方,热情的给她算了算运势,而后送了她一顶能辟邪转运的黑色幂篱和转运符,并祝她一路顺风。那女子戴上幂篱走出去,雇了一辆马车向城外去了。而郑姒等了小半个时辰,而后戴上面纱随着人流若无其事的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