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谁是漆黑（剧情）

    “你是云舟吗？”

    韩小姐紧抓住顾云舟的肩膀。闯入眼中的同样是一双杏眸，但与顾渊的温柔不同，女人瞳孔中所蕴含的唯有恐慌。身上还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让顾云舟控制不住作呕至反胃。

    “放开我！”

    “你是顾云舟，是不是！”女人似乎没听出警告，仍疯狂摇晃他的身体。

    顾云舟难受至极，一脚踩上韩小姐的脚背，吃痛挣脱其束缚，退步至远端谨慎张望过来。

    他本以为韩小姐是个端庄高雅，温柔贴切的女子。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他臆想，韩小姐根本就是个神经失常的疯子，爸爸为何会看上这种女人。

    还有就是…顾云舟扫过其手上的钥匙扣，语气低哑：“你为何有我家的钥匙？”

    韩小姐扶住沙发，稳住身形，呲牙嘶哑道：“这栋房子，本来就该是属于我的，但如今却让顾渊这种人所占据…”

    “来不及多解释了，在那个疯子回来之前，你必须跟我立刻离开这里。”韩小姐疯言疯语，几个跨步再次朝顾云舟扑来，伸手企图抓住他的身体。

    顾云舟一惊，忙捞过手边两三盆栽朝她扔出，趁其回避，往楼上跑去：“你个疯女人，我要告诉爸爸，让他过来处理这件事！”

    “你千万不能告诉他！”韩小姐难以压制地吼声道，扔掉手中的盆栽，跨步追上顾云舟，就要抓住其后领时，一扇门，彻底隔绝追逐的两人。

    忙锁上门，云舟听到韩小姐在另一边大喊大脑，房门“砰砰”地被踢踹地作响晃动，忙跑过去拿出手机，拨打顾渊的电话。

    手机中传出铃声，那边的房门还在剧烈晃动，顾云舟蜷缩在床头，电话拨通，传来顾渊一如既往温和的嗓音：云舟，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想爸爸了。

    顾云舟开口时已有哭腔：“爸爸，韩小姐到家里想带走云舟，爸爸快回来救救我。”

    只听得电话那头椅子瘫倒的声音，以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爸爸马上回来救你，云舟现在哪？！”

    “在房间里，韩小姐在门外，一时半会她应该不会…”

    “砰！”剧烈的声响连续从门口传来，门中心逐渐出现了凸痕，遂而是细碎横出的碎屑，一个光孔从中部逐渐扩大，映射出另一边景象。

    是韩小姐拿起一把椅子，往门上砸出一个洞，那头本梳理至挺直的顺发因为其疯狂动作，彻底凌乱。

    一双凶恶的眼从那洞中直射过来：“顾云舟，你现在马上跟我走！”

    “爸爸，救我…”

    “该死，云舟不要跟她走，爸爸会永远找不到你！”

    “闭嘴！你这个混账！”韩小姐听到电话那头顾渊的说话声，愤恨一砸，彻底把房门砸出一个巨大缺口。

    她钻了进来，走到顾云舟身边，注视满脸畏惧地顾云舟，一把抱过其身体就要强硬带走他。

    “不，我不要离开爸爸。”顾云舟双手扒拉住床，极力与韩小姐做反抗。

    “你还留在这干什么，和顾渊这种变态住在一起，你迟早会落得我一样的下场。”

    “你才是变态，疯子，夺走爸爸的爱还不够，还想要让我和爸爸彻底分离！我恨你！我恨你！”顾云舟转头，一口狠咬上其胳膊，甚至是咬出血。

    韩小姐仍是不肯放手，却是因此寻回了些许理智。

    她倒吸数口气，松开束缚，见顾云舟像一只被惊扰的小兽，连滚带爬躲到尽可能远离她的墙角，嘴角不由流露出几分苦楚：“云舟，事情绝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你一定要听我的解释…”

    顾云舟不敢吭声，扫过地上闪烁尚未挂断的手机，一想到顾渊正在赶来的路上，眼底重新恢复些许光泽。

    韩小姐看到那束光，也意会错误，深吸一口气道：“其实，我，是你的mama。”

    顾云舟愣了一下，心头猛然浮现当初顾渊说要韩小姐当他mama的事情。这个疯女人，现在竟然还意图当他的母亲，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韩小姐还在自顾自喃语着事情，缓缓向顾云舟走进：“当初我和顾渊意外相识，虽然他年纪比我小几岁，却是个十分温和懂事的青年，那时我天真地认为，两人只要相爱，年龄就不是问题，但未曾想到，一切都是悲剧的开始。”

    她的手覆上顾云舟的脸庞轻轻摩挲，顾云舟一颤，想要远离她的触碰，但为拖延时间，还是忍耐下心底翻腾的恶心感，附和她的话问道：“你口中的悲剧，是什么？”

    韩小姐的神色陡然恍惚：“我怀上你之后，才意识到，顾渊虽然表面看上去温和正值，但内心却是个就思想扭曲的变态。”

    “当初我听信了他的谎言，犯下无法挽回的过错，并被他亲手指认，送进监狱十年，如果不是想到你还在这个变态手里，我根本无法忍受，十年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

    韩小姐说道这，身体禁不住颤抖，眼神也重新染上暴戾：“他能这么害我，也绝对会害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你必须跟我走，我们必须离开这个变态！”

    身体再次被韩小姐强行抱在怀里，顾云舟拼命挣扎：“我不要走，爸爸，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你今天不想也必须跟我走！”

    “砰！”背后忽然传来开门声，打断韩小姐强行禁锢带离的动作。

    她转头，看向门口满脸阴沉，却不失温顺的男人，冷笑道：“顾渊，你的所有行为，我已经全部告诉云舟了，你现在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顾渊挑眉，扫过在怀中拼命挣扎，软软用眼睛祈求救他的顾云舟，嘴角抿出一抹笑走近道：“韩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想和我在一起，也多次邀请我在咖啡厅就此事进行谈论，但我也说过，你我之间是因为云舟才牵扯在一起，现在云舟对你的存在极其抗拒，所以，我才想结束我们之间尚未明确的关系。”

    韩小姐愣愣地注视他，瞳孔收缩：“顾渊，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咖啡厅里，我跟你分明是在聊…啊！”

    顾云舟故技重施，一口咬住其手背，顾渊顺势上前拽过其伸出的手，将顾云舟抢回至怀中，唇贴上其脸部摩擦担忧道：“云舟，没事吧。”

    顾云舟摇头，埋入顾渊的胸脯：“爸爸，我没事，能不能让韩小姐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顾渊紧抱住其躯体，再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蛮横：“你赶紧走吧，这个家不欢迎你。”

    “不，顾云舟你一定要相信我，顾渊就是个变态，你必须跟我走！”韩小姐甩头上去抢夺，却让顾渊一个横步躲开。

    他走步至门口，指着发疯的韩小姐，对走道上刚赶来的警察道，“请将个擅自闯入我家的女人带走吧，她似乎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警察绕过顾渊，看到里面确实跟疯了似的女人，正要上前控制，却听得她撕心裂碎地大喊：“我是那个孩子的母亲，你们不能这样！”

    顾渊抱紧顾云舟：“云舟，告诉警察叔叔事实。”

    顾云舟抬头，狞视向韩小姐：“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是她莫名其妙闯入我家，还想强行把我从带走。”

    还在犹豫的警察，听此立刻上前控制住韩小姐，强行要将她带回警局。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真正要抓的是那个变态，云舟你一定要相信我！”

    顾云舟：“他是我的爸爸，而你，是个擅闯民宅的疯女人！”

    “孩子是不会骗人的，走吧。”两个警察左右拽住她往外走。

    可教育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个变态啊！

    韩小姐想如此喊出口，却看到卧室里，顾渊斜视者她，低头含住顾云舟的嘴轻轻吸吮。

    顾云舟很快就微颤着身子，眼角逐渐润红。

    父子两人间，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即将揭露之时，眼下的视线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