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诩贾骨 或许算n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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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从前父亲仍在之时,这人对自己的态度是有礼的疏离,而如今父亲离去,虽然隐隐觉得对方比之那时稍显得放松,但对待自己时,却似乎仍是那副样子——温和,但也不咸不淡,挑不出错处,只是令人沉闷到烦躁。 曹丕居高临下,目光落在下方正跪拜帝王的贾诩身上,对方举止无可挑剔,就算行此大礼也是十足优雅,连头冠两侧充耳下垂的弧度都那么完美。自己当然应该感激他暗助自己成了大事。但是、但是。就算此人正如此恭谦跪拜着天子、跪拜着自己,就算此人曾有意无意帮助过自己……可这个家伙,究竟又对自己有几分忠心呢。虽然有自己将来定能做到连父亲也未能做成之事的决心,但就算是再自负,在眼下,他却无法衷心觉得自己能比得过父亲。 ……想来也是,父亲在时,他也未必对父亲有多忠心,遑论面对现在与父亲相差甚远的自己。面前看似温顺跪伏的家伙未得自己亲言免礼,亦未起身,曹丕凝神望他半响,却知晓这副温凉躯壳之下,对方实则高傲到无以复加,怎会真正对谁人屈服呢——无来由地觉得,这人所信的道或许只有他自己!在他眼中,或许自己、乃至众生,都是无一物罢! 这如何能够呢?!人无论如何是要头顶青天,立足大地的不是么。抬眼见天,低头见地,正视前方所见无边天地。而自己所得天授权柄,便是天地意志化身。既然如此,他怎能不彻底听从自己,而不只是端着一副忠良的面具! 他想要的是面前之人的真心。父亲的失败大抵因为那件消弭往事,虽然平常表现出不在意的态度,可他亲封的太尉是何等谨慎之人,自然是日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但自己不同。他们二人自从前起便身处同一阵营。无论是三分一统还是对方这颗冰冷真心,都将被自己握在掌中。 纷乱思绪于脑海转瞬划过,欣赏够了这人所作的臣服姿态,曹丕终于舍得让他起身。贾诩恭言道谢,而后不紧不慢提起衣角平身,依然优雅,依然气定神闲,仿佛对这比之以往显得稍久的跪拜大礼毫无疑问,毫不在意。 曹丕手指屈起轻扣桌面,却是与他道,朕给你一个恩典。 他并未多说什么去解释清楚。而听闻此言,贾诩面容似是抽动一瞬。他没有多余的好奇心,也不觉得这新任帝王能真的给予自己什么“恩典”,只好再次行礼道谢。 曹丕只觉得此等桀骜不驯之人,面上再谦卑恭敬也大抵是装的。但无妨,自己应有足够的时间,让这家伙真心臣服自己,为之所用。寻常的手段只会令其抗拒,对付非常人,便也要付以非常式。 似乎想到未来即将出现的情景便已足够开怀,曹丕大笑起来,最后道公务繁重,太尉要好好休息,可别累坏了身子。 贾诩自然恭言应承,终得以告退。 他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觉得或许又只是一次抽风、或者威胁。但就这样吧,只希冀阴晴善变的帝王所给予的不是什么过分的惊吓。 在恩典尚未抵达的这些日子里,贾诩已暗中做了十手准备,只待应付不知何时才出现的意外状况。本是筹谋策算好了几乎一切有可能出现的情形,却当此“意外”真切发生之时,向来沉静无波如贾诩也未免面上破功。 ……面前所见,竟是许久未见的长兄贾彩、还有他身侧一众护卫与大将军曹休。贾诩忍不住想,曹子桓怎会知道自己兄长一事——贾彩亦曾为武官,只是出了番变故后便几乎隐姓埋名,世人皆叹贾家大公子早逝,自己也并未显露蛛丝马迹,曹丕又是从何而知?果然是帝王手段么,还特意派了与他亲近交好的曹休将大哥“请”来给自己看,果然天子此前曾言的劳什子“恩典”,就是这么个恐慑惊吓罢?谁不知道他贾文和惯会自保,却也最重家人。 贾彩面色苍白,却并不显如何憔悴,年岁渐长仍是一副清朗俊逸容貌,此番所观精神气倒还不错。 他朝着亦是许久未见的亲弟露出一贯的、安抚似的微笑,于是贾诩强行按捺下心中愁绪,同样以一个浅笑回应,只是很快便再收了去。 相顾无言,只是双方都在打量对方面孔。曹休微微颔首,他听从天子令,将人带到,再请来太尉,任务已经完成。便就此带着侍卫们先行告退,并非不放心,只因天子曾道,太尉是聪明人,自然知晓该如何做。 场上只余兄弟二人,两人面面相觑,不自觉并肩而行。沉默少顷,贾彩率先道,文和莫要累坏身子。 贾诩点点头,只说诩自知晓,大哥才是。 于是又一同笑起来。贾诩看着贾彩目不转睛,心道,虽然实在惊吓了些,但毕竟天子行事,哪有置喙之理?便只能苦中作乐,庆幸他们二人还能光明正大再聚罢。 而事情既已发展至此,便以当下行事。贾诩并未多问什么,只是道,可已安排居所? 曹休的态度举止也能大致代表曹丕,贾诩胸有腹案,心知肚明。 贾彩不甚在意,他同样心中自知。只如曾经一般抚过亲弟长发末端,笑道,‘听凭太尉’。 身为新任帝王务必勤勉,或许是今日运势良好,倒没什么特别烦心之事,总算能省心些。曹丕想,他的太尉也收到了自己送去的这份恩典大礼。那般秉性的家伙自然吃软不吃硬罢,此番总能使其松懈些心防。 他几乎想去看看贾诩的表情变化了,从他人口中得知到底不够过瘾。但皇上难以亲事亲为,也有不少要事待他亲自批奏。比起他亲往,不如等着贾诩表态。 然而曹丕自然是要庆幸自己未曾亲眼去瞧的。不然所见自己亲封的魏国太尉正与亲兄长唇齿相依,不知要气成何副面孔。薄凉的雪色长发散在床榻,主人的身体躯壳却比之在他面前时显得无比温热。与天子面前所维持的恭顺外衣不同,对方于这种旖旎时刻亦要亲自掌控主动权,动作间桀骜不羁,只是骨子里却带了分予取予求的温柔顺从。 毕竟这人的心从来不是真正冰冷,只是有人无缘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