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天是元旦节，学校照例给学生们放假，高三年级一天，其余年级三天。 正值高三的徐叮屿，难得放假当然不想在学校学习，就约着几个要的好朋友出来吃饭。 不知道是谁先点的啤酒，两瓶下肚五个人都有些嗨了。 无论男女，聚会闲聊的时候总少不了会提到异性，于是几个男生便聊起恋爱的话题。 徐叮屿听着他们聊班上的女生谁谁谁漂亮，谁又温柔，谁又可爱，内心毫无波澜，这些女生他都不喜欢，他心里装着的是那位喜欢喊自己“小屿”的jiejie。 坐他旁边的周至楷看到徐叮屿不说话，面带微笑，就用手肘轻碰他，“小屿，你呢，有没有喜欢的人？” 徐叮屿说：“有啊，我现在就在想着她。” 这句话成功吸引住其他人的目光。 周至楷一听，八卦的心被点燃，他继续打探，“是我们班的吗？” “不是。”喝了点酒有些微醺的徐叮屿有点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大我五岁。” “青梅竹马啊。” “是啊。” “那她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是徐叮屿的心结，他也不是很确定章也鸢是否喜欢自己，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徐叮屿想说不知道，想到几个月前俩人的亲密行为和她的反应，加上男生的要强的自尊心，他肯定说：“喜欢。” “那你跟她谈过恋爱吗？” “没有。” 众人“切”的一声。 徐叮屿打断他们，“哎哎哎，你们切什么，我迟早会跟她谈恋爱的！” 在场中，只有周至楷的感情经历比较多，听了徐叮屿的话他立马知道这两个人大概是什么情况，“你是不是没有表白过啊？” 说到这个徐叮屿就心情郁闷，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举起酒杯仰头喝完，等啤酒都咽下去之后，他才有气无力地说：“怎么没有，国庆那会我说了，只是她一直说我太小，要专注学习。” 周至楷说：“jiejie说的对啊，高三狗哪里有时间，别说你们一个在学校一个在外面，就连班上的情侣也只有下课的时候一起去食堂吃吃饭的时间约会而已。” 其他人点点附和。 这一点大家都感同身受，徐叮屿自然知道这一点。 江至楷突然很好奇这位jiejie的模样，“把她喊出来，让我们来帮你看看就知道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正好今天放假，你可以试探一下她对你的在乎程度。”为了说服徐叮屿同意，周至楷继续，“在学校这么长时间了，难得高三放假正好可以把她约出来，你难道不想见见吗？” 距离上次见面，俩人有些不愉快，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期间也只是微信上联系，确实很久没有见面。 他也非常想见她，更想抱住她香香软软的身子。 “试探好吗？”徐叮屿有些犹豫，“被jiejie识破很尴尬哎，而且对她有些不尊重。” 话一出口，大家都沉默。 他们的目的只是想jiejie出来跟徐叮屿见面，试探与否才是次要的，而且对方是“jiejie”，作为男生首先要做到尊重。 周至楷说：“那你直接喊她出来，说一起跨年。” 徐叮屿瞟了他一眼，“你们这群电灯泡咋办？” “我们各回各家。” “好吧，这样也可以，正好我很久没见她了。” 有人问：“那要怎么让她出来？总不能直接一句你出来我要见你吧。” 这个问题让众人沉思。 最后还是徐叮屿自己想出来的理由，让她没法拒绝又会来接他，就凭他对章也鸢的了解。加上他还有一个心思没说出来，就是今晚他不想回家自己睡，他想去她家待着。 徐叮屿缓缓说出两个字：“装醉。” 为了装得更像醉酒，徐叮屿又继续喝了一些啤酒，不会烂醉到脑子迷糊。 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点认知的，所以能控制好量。 他让周至楷帮自己听电话。 章也鸢那边深信不疑答应等会就过来，周至楷跟大家使眼色表示ok。 周至楷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徐叮屿。 一桌四个人围着他起哄。 “她接听了！她还说等下过来接你！” “终于可以看到你口中那个jiejie了，这会你瞒不住我们。” “真想看看这个jiejie漂不漂亮。” “瞧你说的，不漂亮咱乐乐能喜欢吗？” 徐叮屿的同学们激动地摇晃他，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痛快，每个人都很想见见他口中的“美丽温柔的jiejie”的真面目。 “你们这群人等下在她面前可不许这样说。”他开口打断他们的话，用开玩笑的语气认真地说：“我在她面前的形象可是很乖的，别拆我台。” “知啦知啦！”除了徐叮屿，其他人都一一附和。 徐叮屿说完后，解锁手机，打开微信，点开顶部的对话框把他们所在的位置在微信上发给章也鸢，之后大家继续喝酒聊天。 —— 路边的大排档生意异常火爆，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章也鸢气喘吁吁站在路边，一路跑过来让她热到出汗，连忙解开围巾，外套拉链往下拉，给自己散散热。她按照导航的指引来到目的地，这一条街上全是餐饮店，此时热闹非。 环顾一周，很快章也鸢就找到那几个大男孩，一群穿着高中生校服的年轻人，她赶紧朝那一桌走过去。 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心情复杂，似乎又想起了三个月前手掌第一次触碰那个肩膀时的感觉。 力量、暧昧、克制还有一丝逃避。 眼下还是先查看他的情况要紧，章也鸢听到他喝醉的消息，有些生气——身为一个高三的学生不能乱喝酒，而且喝太多酒伤身体，即便他刚成年。 章也鸢走到他旁边，叫了一声：“小屿。” 闻言，徐叮屿回过头，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一刻心里好像被填满了。 远远的，章也鸢就看到徐叮屿的背影。 她对他的身形实在是太熟悉了，早已铭记于心，即使不看正脸也能认出那就是他本人。 脚步加快，快靠近的时候，章也鸢正准备喊他，徐叮屿仿佛有感应似的，突然回头看向她。 他连忙站起一脸欣喜对章也鸢说：“jiejie，你来了。” 章也鸢皱着眉头看着他，用担心的语气说：“你同学打电话跟我说你喝醉了，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徐叮屿还是不习惯在她面前撒谎，他对她从来都是真诚的，“明天不用上课，所以就跟他们喝了几杯。” 章也鸢听到他的话，眉间骤平，松了口气，“真的？我还想着你要真的在外面喝得烂醉，我非揍你不可。” 章也鸢上下打量他一番，确认他还算清醒才回答他：“我以为你突然打那么多电话给我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赶过来。” 听到她的话，徐叮屿乐开花。他赌对了，jiejie心里是有他的。 “那是我找他们帮忙，其实是我想见你了。”徐叮屿低头跟她主动承认“错误”。 章也鸢很害羞，脸有些微红，看向徐叮屿的眼神也有些闪躲。 她何尝不想他呀，只是她不能还不能太过放肆跟他暧昧，微微抿嘴，压下心里异样的感觉。 章也鸢说：“你喝了酒，先坐下休息。” 此时，徐叮屿暂时不想回答她的话，许久不见 ，他只想好好看看jiejie漂亮的脸蛋。 他比章也鸢高出不少，每次跟她说话他都会低着头靠近她，眼睛凝视着章也鸢的眼睛。 章也鸢有些凌乱的长发乖乖的披在肩上，白色的围巾，红色的外套，衬托她的皮肤更加雪白。可能是走得太着急，气有些喘，嘴巴微微张开吐气。 徐叮屿盯着她的唇瓣，心想：真想吻她。 “jiejie，你围着我买的围巾。”徐叮屿看到自己买的围巾被她戴在脖子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对方还是几个月前自己拒绝的弟弟，章也鸢心里有些异样，“我一直戴着的。” 徐叮屿用暧昧的语气说：“那jiejie就一直戴着，我很喜欢看你戴这个围巾。” 章也鸢和徐叮屿两个人打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卿卿我我，被晾在旁边许久的电灯泡们实在不想看下去了，于是一起大声喊：“jiejie好！” 这是刚刚他们偷偷商量一起故意打断这卿卿我我的俩人。 徐叮屿的同学们从章也鸢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随着她的靠近，大家的视线落在说话的俩人身上，都用了然的眼神看他们。 一旁机灵的周至楷在默默观察着章也鸢的一举一动，身为徐叮屿的好同学兼好朋友，周至楷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了他的恋爱出一份助攻。 周至楷从座位上站起来，主动跟章也鸢介绍自己：“jiejie你好，我叫周至楷。刚刚是我说小屿喝醉了的，不好意思。” 实际上他压根没醉，男人在什么年龄段为了目的都喜欢不折手段、花言巧语。 周至楷在心里默默吐槽。 当旁边的人开口同她讲话时，章也鸢收回停留在徐叮屿身上的的视线，转而看向周至楷柔声地说：“没关系，谢谢你帮忙照顾他。” “我们是朋友，应该的。” 除了徐叮屿和周至楷，剩余的人也有礼貌地跟章也鸢打招呼，她一一应下。 “jiejie，坐吧。” 徐叮屿拉开旁边的椅子让她坐下，再把自己的椅子往她的位置靠拢些。 俩人已经几个月没见，这通电话来的是时候，成功打破僵局，上次的不欢而散，后面双方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空余的时间细聊，今晚见面那个“不欢”的感觉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章也鸢上下打量他，“黑了不少，在学校经常运动吗？” “嗯，一有空就和同学打篮球，身体都结实很多。” 章也鸢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当没听到，不理他，“锻炼身体，保护自己，挺好的。” 徐叮屿听了不恼，咧嘴笑。 “jiejie，等下我们一起跨年吧。” “去哪里跨？” “你家。” “……”章也鸢眼睛瞟一眼其他人，然后问他，“那你的同学怎么办？” 徐叮屿信心十足说：“周至楷会帮我搞定的。” 章也鸢想了想说：“那我去买单，算是你请他们的。” 徐叮屿没跟她客气，反正在他心里，他俩已经不分彼此。 “jiejie真好，想亲你的嘴。”说完，徐叮屿凑近章也鸢的耳朵，用嘴唇轻碰了一下。 章也鸢顿时感觉身体酥酥麻麻的，手心好痒，她曲着手指握成拳状用手指一来一回挠手心。 才多久没见，瞧这小子已经变胆大了许多，毫无经验的不是她，是他，徐叮屿。一直被他主动撩拨，她不想吗？她是圣人吗？都不是，此时章也鸢不想顾虑那么多了，她只要走一步，就能让俩人亲近一大步。 章也鸢轻推开他，“你先别急，我们回家先。” “好。”徐叮屿乖乖答应，他有预感，今晚会发生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