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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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被毁灭时会有一种愉悦感? 因为感觉存在是一种煎熬。 她忘不了那个雨夜,泥泞坑洼的暗巷里忽然爬出一具温热的尸体,满是污泥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脚,被划破的喉咙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声音,屏气细听才赫然听到,是一句请求:“请杀了我。” 废区星云临时诊所,男子浑身被包满绷带,手部连接着生理盐水,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清冷的房间外,几个浑厚的男声压低嗓子说话:“不知道将军怎么想的,居然浪费珍贵的医疗资源救这没用的家伙。” “你不认识他吗?赤笼坡有名的抹布套子。” “cao,老子刚才把他拉出来还摸了一下,真脏。” 一个戴眼镜的穿着浅绿色制服的男人走进房间,向坐在角落里看书的年轻女人汇报:“尊敬的将军殿下,我们仔细检查了患者的身体状况,他的身体受到了严重损伤,皮肤溃烂面积达到百分之七十,声带受损有可能失去语言能力,下体……撕裂严重,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生命危险。” “哦?没有生命危险么……”炽歌疑惑地抬起头。 医生点点头:“是的,我们还发现他是改造人,有证据表明过去是个alpha,被改造成兼具omega功能的综合体,可能因为先天身体质素很好,所以恢复能力很强悍。” “有意思。”炽歌若有所思地顿了片刻,对身边助手道:“查到身份了吗?” 助手是个娇俏可爱的女孩子:“外星来的闲散人员没有详细资料,在赤笼坡讨生活,那一片都叫他烧酒,不过这不是真名。” “行了,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醒了以后就送去救助站吧。” 助手的声音变得十分迟疑:“救助站貌似拒绝收容,因为他来自赤笼坡,他们怕他身上有病。” 炽歌蹙眉,疑惑的目光瞥向绿褂男人:“有没有病查查不就知道了吗?给他们送一份健康报告。” 医生为难道:“做这个报告恐怕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了,性病的潜伏期长达数年,虽然检测上没有发现,等潜伏期过完就会发作。而且潜伏期也有可能传染。” 助手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把他放回去交给他老板比较好。” 听完助手的话,炽歌怒道:“赤笼坡还有好几万这样的人,如果治疗完毕就把他们放回去重cao旧业,永远也整治不干净!”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没有理由向这些废土上的恶旧势力低头。 何况,看见那个男人浑身是伤,不知道被谁虐成那种样子,肯定不是出于自愿,如果把他放回去指不定那种虐待还要再发生一次,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醒了以后送到我在那边的临时休息所吧。” “是,将军仁慈,那就照将军的意思办吧。”助手认真地记录下来她吩咐下的安排。 重新埋首书卷的炽歌无法专心入神,她的心里仍回忆着那句怪异的话——请杀了我。 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请救救我,而是请杀了我? 废土星云是星际联邦帝国辖区的边缘地带,接壤巡航舰队辖区,属于三不管地带。 这里没有法律,没有文明,没有秩序,只有战争杀戮,恃强凌弱,欲望发泄,充斥着rou体交易与物质滥用。 一切人类的黑暗面都可以在此找到踪迹。 炽歌奉联邦帝国最高长官之命,重建这一片文明失落的地域。 可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可以说遇到了很大阻力,来自当地旧势力的顽固抵抗。 废区星云临时诊所,破旧的白炽灯闪烁着凄绿的光芒。 男子睁开空洞的双眼,漏水的天花板映入瞳孔,耳边传来女声:“醒了?” 昏迷了半个多月。 肢体上的伤好了一大半,唯独喉咙上的创伤太厉害,伤及声带,尚不能恢复语言功能。 “我听他们叫你烧酒,想来这不是你真名,不过先这样叫着吧。”见他不能说话,炽歌自顾自地决定了。 听见烧酒两个字,他偏过头来望向她。 来到这里以后,没有人不带欲念地这样叫他。 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女人,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与充满暴力的废土星云格格不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俊朗刚毅的面庞上带着蜿蜒曲折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喉咙,美丽中带着丑陋,复杂的矛盾体。 眼前的女人穿着战将的制服,胸前挂着零星但重量级的勋章,是个有潜力但履历不够丰富的年轻将军,他随即如此判定。 闻着信息素,像是个alpha,味道刺激着他的鼻尖,这又使得敏感的身体燥热起来。 微微蹙眉,转过头去,想要抑制。 可女人却浑然不知地凑上前来,靠近他,让那股刺激更加强烈。 例行公事的语气:“应该可以下床了吧,出院以后把你安排到了临时休息所,特地来通知你一声。” 他不言不语,不动如山,把头埋进枕头里,像一具活死人。 男人深重的喘息终于引起了炽歌的注意,一把将那厚重的枕头掀起来:“这样捂着会窒息的。” 枕头下面是男人潮红得古怪的脸,像是高烧四十度发了三天三夜才有的色泽。 炽歌不明白,怎么刚才睡着时还好好的,她靠近过来弹指间的功夫就生病了。 发林间淌下的汗液打湿了病服衫的领口,整个人看起来像从滚水里捞出来似的。 “旧伤复发了吗?我去叫医生……”话还未说完,转身离去的衣角就被被子里伸出来的手拉住了。 男人吃力地摇了摇头,哀求她不要找人来。 照他发情起来的疯狂程度,多来几个人肯定会变成轮jian。他完全不对这片废墟里的人人性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无论是医生,还是官员,亦或者眼前这个看起来良善的将军。 他相信,只要他们看过他袒胸露体,双腿大开,yin乱地哀求他们凌辱自己的情形,天使也会变成魔鬼! 炽歌望着被他拉住的衣角,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残黑的雨夜,他从暗巷里爬出来拉住她裤腿请求她杀了他的画面,内心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握住他的手,完全忘记医生叮嘱过隔离查看的事情。 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而已,那陌生而异样的触感夹杂着异性的信息素味,对他来说就仿佛烈性春药。 欲望像洪水般决堤了,轻易地舍弃了他本就聊胜于无的羞耻感,顺从rou体的需求变成了一只发情的yin兽。 想要发出声音,喉咙却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无奈只得做出口型对她说:“cao我。” 炽歌震惊了,不仅因为她是个没有性经验的处女,而且她从小生长在联邦帝国最繁华的首都,那里的文明高度发达,人们zuoai之前先从精神领域达到和谐,然后尊重对方自由意志从rou体上完成爱意的表达,甚至柏拉图恋和智性恋也稀松平常。 自从她被派遣到这个废土星云,这里的一切都在震碎着她原本坚固的三观。 和联邦首都星比较起来,那里就像伊甸园,而这里就像禽兽乐园。 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男人身上大概有物质滥用的情况,滥用的成瘾性物质多半是致幻剂和催情剂。 起初,强烈的厌恶感阻挡着他触碰自己,可耳边聆听着男人带着欲望的喘息,迷离妩媚的眼神,胯下上什么东西仿佛被勾了起来。 炽歌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她那么有教养的人,对感情有要求严格的人,怎么会对着一个废区军妓那被毁得满目疮痍的rou体产生生理反应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只要对着和自己不同的身体,就算是猫儿狗儿也可以有生理反应? 吸血鬼都对血液有着本能的敏锐,烧酒察觉到这个alpha眼神里残念着一丝动摇,很快就从床上爬起来主动解开她的皮带,动作熟练到麻木。 抬眸望着她,在她震惊的目光下,用口型对她说道:“没关系。” 他已经不记得主动或被动解开多少条裤带,主动或被动吞下多少人撒完尿戏都没洗过的性器,在主动或被动的cao弄中快乐和痛苦到窒息,忘记时间忘记身份忘记未来。 炽歌怔在床前,兴许是震惊到忘了阻止,或者被那一念欲望牵引着默许,在临时休息所昏暗的灯光下注视着男人把她的yinjing含进嘴巴里。 很快她的理智便被那一阵阵似有还无的酥麻感淹没,交错着青色经络的性器在烧酒的口腔里渐渐膨胀变大,富有技巧的舔舐和拨弄让她很快yuhuo中烧。 炽歌开始怀疑自己的道德cao守。 这一刻,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处于分离状态。 脑子是拒绝的,身体是顺从的。 很快的,随着性器的泵涨勃起,脑子里只剩下那点儿本能的东西,想把眼前这个含着她性器舔弄的omega按在床上进入他的身体,让他在自己的攻击顶弄下呻吟,抓着他的手臂束缚起来,带点儿强迫性地把jingye射进那异性的躯体,完成侵占和征服。 这基本上是所有alpha的出厂初始程序。 任炽歌在学校里表现得多么优秀斯文,拿过多少学术奖赏,与人打交道时多么害羞拘束,这刻在alpha基因里的程序也照样在特定的场景下被激活了。 从烧酒的嘴巴里抽出肿胀的yinjing,按着他的腰部扒下裤子,对方根本没有抗拒而且十分配合,精虫上脑不管不顾的本能让她第一次像个没有被文明浸透的野蛮人一样去脱一个异性的内裤。 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反正对方本来就是专门干这个职业的,多她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也没什么好有心理负担的。 直到,她脱下他的内裤,借着清冷碧绿的荧光灯将那双腿之间的光景看清楚,震惊和恐惧把那爬上头脑的yuhuo浇灭了一半。 改造人的身体和自然人不同,本来他是个alpha改造成的omega,后来下体又遭到撕裂性损伤,所以那本该是光洁诱人的后xue上蜿蜒密布着可怕的针线痕迹。 炽歌瞪大眼睛望着他:“你疯了吗,身体都这样了还要我cao你。” 烧酒闭着眼睛,习惯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身体的他不在乎被多少人看那个地方,只是炽歌那声音中带着颤抖的语气让他疑惑蹙眉,过去那些人他们都是cao就完事了,反正疼的也不是他们,甚至看他越痛苦越好,这个alpha真墨迹。 信息素的倾轧让他压根没有一丝保护自己的念头,满脑子都是满足欲望,被cao死也甘心,只有这具身体在被cao的时候,才不会体验到难以忍受的空虚。 他用口型说道:“已经好了。” 奇怪的是,这一瞬间炽歌感受到了这个男人身上就是散发着一股‘希望你们快来欺负我凌辱我’的气息,她如此感受到了,就这么不由自主地做了,仿佛被附魔一般。 就像是磁铁的阴阳两极触碰到就吸了上去。 或许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种欺负弱小的快感,因为那样可以体验自己虚幻的强大,尤其是在占有和控制异性的时候。 被欲望cao控的炽歌按着他的身体,把他钉在床上,扶着自己坚挺的欲望从那缝着针线的后xue里挤进去。 在被填满的一瞬间,男人发出无声的喟叹,整张脸的表情因为痛苦和快乐交织的感受而拧到变形。 炽歌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一辆失去刹车的卡车,因为这是她的第一次,所以新鲜感和快感都格外突出,刹车失灵般在那不算紧致的甬道里律动着,消磨着下半身的酥麻痒感,可越是迅速抽动那酥麻感越是强烈。 像是搁浅的鱼亟待回游到水里般急切,快感的累积也亟待释放高潮。 就这样,她完全忽视了身下的人,顾着自己的欲望冲刺。一丝理智如闪电般滑过,仿佛深入这废土星云时间久了,她也变得跟野兽同化了。 很快的,在一阵温热潮湿的感觉下达到高潮,完成了她生平第一次和异性的zuoai。 在把那疲软的yinjing从他下体里拔出来时才发现那里白浊的液体混着鲜红血液变得凌乱不堪。 伤口撕裂了。 “怎么、怎么会……”她真的很害怕,完全没有过相关经验。 可眼前的人仿佛跟习惯了似的,对自己的身体变成什么样一点都不在乎。 烧酒感觉到那饥渴的身体暂时被抚慰了,想要被迫切进入填满撕毁的冲动减弱了很多,欲望消退下来,整个人进入困顿和放松的休息状态。 “我、我帮你止血……”炽歌结巴地穿上裤子,慌张地跑到治疗室拿来棉花和消毒工具。 她不敢叫医生来处理,这种情况压根不愿意让第三个人知道。 冷静下来的她在治疗室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过来,刚才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她来到烧酒的病床前,提前锁上了病房的门,以免有人察觉。 对方仍瘫软着身子,双腿之间一片混乱,只是掳过被子把头盖住了,强烈的光线让他感觉眩晕,他需要休息。 炽歌一边给他上药,一边紧张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烧酒根本不在乎,无论是她的歉意,还是他的身体,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期待了,蒙着脸不发一语。 果然看起来再良善的人,到了紧要关头,都会变成禽兽。 尽她自己的努力处理好伤口后,替他穿好裤子,盖上被子让他休息。 回到家中,她厌恶性地跑到洗手间里待了两个小时,洗头洗澡,狠狠地把身体里里外外清洁了一遍。 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照出她的模样。 与那个昏暗的小诊所不同,她的家里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将她的脸和身体在镜子里照得一览无余。 清秀可人的面庞,斯文优雅的气质,从未谈过男朋友的自律,一路走来都是优秀学生优秀军人的头衔,保持着高阶级的严格要求,怎么会对那具破烂不堪的身体、毫无灵魂的欲望躯壳产生了生理反应? 那一瞬间,变成了连自己也不认识的怪物。 一直以来她都以阳光的一面示人,而那个男人的出现勾出了她内心阴暗的一面。 坦白的说,她厌恶那个面目,可是那个面目终究和自己密不可分。 于是,她对那个男人身上的秘密产生了不可遏制的研究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