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疼
她的心疼
因为许沂沫的这句话,林近乔怎么都要不够似的,两人闹到很晚才睡,但第二天仍要上班,林近乔早起后回神,将闹钟掐掉,看了看身旁。 omega仍在熟睡中,呼吸清浅,睡颜恬静而温柔,林近乔觉着依依不舍,抱了抱她,将脑袋埋到许沂沫的颈项处,深深吸了口,随后轻手轻脚地下床。 周五的早上,打工人们凭着“明天就是周末”的信念而撑着,三魂七魄去了一半,一路挺尸般晃悠到楼下进行打卡,结果好死不死碰到早早就来了的总经理,吓得瞬间清醒。 新奇的是,平时不苟言笑,甚至偶尔让人觉得有些散漫的冷脸总经理,今日看上去春风满面,看见她们时还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 “早啊总经理...” 等到对方上了VIP电梯,这几位才恍然清醒似的面面相觑: “不会吧不会吧,这位冷神(因为林近乔总是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好不高冷,然而因为长得漂亮,大家便觉得女神可以被原谅,合起来私下就这么称呼她。)居然跟我打招呼了,吓得我昨天的困意都醒了。” “是吧,我也看到了,还以为自己梦游呢...” “我去她笑起来好好看啊,平时怎么都不笑一下的,多浪费...” 往最高层上去的林近乔本人自然没有听到这些,她一出电梯走了几步,就看见盛蔚比她更早到了,毕竟今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 跟快到中年于是加班到腰酸背痛的盛总监不同,年轻的小林总今日看上去岂止精神奕奕,整个人简直可以说是容光焕发,就连看文件的时候嘴角都忍不住地上扬,等到几位秘书都出去后,她才用胳膊杵她,明知而故意好奇着问:“怎么回事儿,你这脸上都快开花了。” 林近乔:“是吗?有吗?”她摸摸自己的脸。 “有,你去照照镜子,哦不用了。”她举起手机屏幕,让alpha看看自己在屏幕反光下的表情,“喏,自个儿看看。” 林近乔瞟了几眼,自信地自我捧场:“欸是啊,毕竟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 按她的消息,盛蔚哪里不知道昨天许沂沫就回国了,看这个架势,难说是小别胜新婚。 诶诶,年轻真好啊。 等到会议正式开场前,林近乔拿着秘书们打印整理的资料,细细看着,落地窗前盛蔚正捧着杯咖啡,翻着同一份文件与她核对细节,有不少股东已陆续前来,正去往会议室。 盛蔚看看腕上的手表,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也该进去了,她将咖啡放一边,整个人放松下来,不无揶揄道:“话说这个项目我们前期准备了很久了,多亏D国那边的实验数据报告和临床测试情况,今年才尘埃落定。”说着看了眼林近乔,继续道,“还要多亏了这个S级的omega。” 听到前一句,林近乔本还不置可否,然而听到后面“S级”,她才有意从层叠的文件中抬起了头。 原因无它,她房间里现在正有一个,昨天闹到那么晚,算算时间,按照以往习惯,许沂沫估计才刚醒。 想到许沂沫,林近乔不禁露出了笑容,让得一旁的盛蔚看着牙酸:“哟,至于么,你要是开心的话之后对人家好点。” “什么之后?” “嗯?你不知道么?”盛蔚觉得奇怪,难道omega没告诉她么?于是好心解释了一句,“这份报告要多亏了你家那位啊,不信你翻下去。” 原本林近乔更多是对接华国这部分事项,并未完全将注意力放在D国实验组那边,听闻那对相关信息素的研究已持续了四十多年,比她年纪都要大,而听盛蔚这么一提醒,林近乔就忍不住翻了下去,直到看见内附页插入的组员报告——抬头实验人员的名字是Evonie, Aria... Evonie是许沂沫的英文名,即便这个英文名还不能让人确定是她,而在后页翻译的中文名里,许沂沫三个字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林近乔开始还笑着的面容慢慢僵在了脸上。 老实说,盛蔚一开始确实对许沂沫有些意见的,毕竟自家孩子几年前被人下套,虽说情有可原,但她仍有些不乐意。 带着目的的好感总让人心生警惕,何况许沂沫当时还这么小,便能想出这种办法,林栩言惜才是一回事,要防着自家孩子不被带坏则是另一回事。 不过嘛... 相处下来这几年发现omega确实还是不错的,无论是成绩还是相处上,总让人挑不出毛病。 久而久之,盛蔚又开始觉得是自己家的猪拱了别人地里的嫩白菜,说到底林近乔是占了便宜的那个。 她于是忍不住帮腔一句,停滞这么久的项目因为有了许沂沫的牺牲才得以成功进展,对之后公司的发展大有裨益,林近乔是该记人家的好的。 昏暗的室内,床上有一个蜷成一团的人,此刻呼吸正均匀地睡着了。 林近乔看了眼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半,像是真的很累了,许沂沫没有要醒的意思。 林近乔在旁边静静看了会儿,然后坐下,往前俯身,手指指背便落在了她的发上。 Omega的发丝很滑、很软,林近乔捏了一缕,很快就从她手心跌出去。 她拨开omega脖颈后的头发,指腹轻轻按在上面,摩挲了下,想了想,还是很快移开。 然而腺体那处实在是敏感,熟睡如许沂沫,还是很快就醒了,她翻个身看到坐在床边的alpha,像是还未反应过来,只以为在梦中。 身着西装,坐姿优雅的林近乔,就这么靠在床边,笼在阴影中,室内光线虽幽暗,却挡不住她的视线。 “嗯...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就回来了。” 许沂沫这才真的醒转,挪了挪到林近乔腿边,脑袋也靠上去。Alpha脱去西装,将人抱住。 “嗯,今天公司不忙吗?”omega还带着睡醒的鼻音,问。 按理说,今天该是更忙的,然而林近乔下午特地向盛蔚告假过来的,看到她醒了,才问:“腺体那还疼不疼?” 许沂沫还以为她问昨晚她标记的事情,那自然是不疼了,omega摇摇头,过了很久,只听林近乔语气低闷,问:“是她们逼你的吗?” Alpha的长发滑落,有好几缕跌在许沂沫的耳后,让她觉得微痒,然而此刻听了这句话,也顾不上这点触感,反而是慢慢回神,反应过来,心想,她还是知道了,于是解释道:“不是的...你怎么会这么想?阿姨们都对我很好。” 林近乔不答。因为姿势的缘故,许沂沫并看不到她的神情。 林近乔抿着唇,眼神有些阴郁的,不知看向哪里,反而是用力抱紧了怀中的人。 隔着衣料的摩擦,许沂沫也向上靠去,攀上alpha的衬衫,抱紧了她的脖子,脸贴着alpha的,轻蹭了蹭,像只粘人的猫咪。 她察觉到此刻alpha心情不佳,也能感觉到她也许是心疼自己了,便安慰道:“没事的,是实验刚好需要而已。” 她心想:我愿意的,近乔。 只要能帮到你。 “实验会比你的身体更重要么...”许久,林近乔终于出声,话语中颇有责怪,却掩饰不了nongnong的关切,语气也随之软下来,“腺体是多重要的地方,你不知道么?万一出什么事情....” 就像现在,这个在她怀里的女孩子,抱着软乎乎而又易碎的样子,像是昨晚,做得久了会不由自主地哭,力气大了也哭,到最后承受不了她多次的欢愉,让她每次都还是收敛着与她亲密。 林近乔不无幽暗地想,情之一事上尚且如此,又何况于那样去作弄自己的身体? 腺体本就过于敏感,如此脆弱的地方,她唯一一次被咬都快痛出眼泪,无法想象那么一根长针头,往腺源处直直刺去,且是反复多次,得有多疼。 林近乔心下一阵后怕,神情却未缓解多少。 “我知道呀。”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许沂沫松了口气,隐去那些实验时候的痛楚,心下泛起的是此刻被人紧挂着的甜蜜。 她于是保证:“下次不会了。”看着林近乔的脸色,凑近再凑近些,往她臂弯里靠,“真的不会了嘛...” 多次后,林近乔这才松了口,低低回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