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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钦正式对吴攸宣战了。 吴攸这下才知道先前郁钦对他的手段都是小打小闹,他现在连见郑秋月一面都做不到,他忽然意识到,他还没有任何资本与郁钦争夺郑秋月。 即使他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可为了郑秋月,为了与郁钦对抗,他只能靠着手中继承的股份,参与到和瑞集团的管理之中,竭力阻止和瑞集团被郁钦恶意收购。 要是郁钦成了和瑞的最大股东,那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郑秋月了。 郑秋月病了一个周,郁钦找了个保姆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顺带帮自己看住她。 接二连三的病痛和折磨让郑秋月整个人都没了生气,仿佛丢了半条命。 郑秋月瘦的脸颊都凹陷下去,双眼无神,整日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肯说,保姆不知道她怎么回事,看起来怪得很,好在男主人给钱大方,人看起来也挺不错的。 保姆被要求寸步不离的守着床上的女人,她坐在郑秋月床边,和她说话她也不理,问她要吃什么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保姆甚至都觉得她是不是哑巴,还是她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保姆坐着无聊,拿起手机刷起了视频,看女人毫无反应的样子,她偷偷调大音量。 …… 啧啧啧,她边嗑瓜子边在心里吐槽这个骇人听闻的新闻,这女的也太惨了。 床上躺着的郑秋月忽然睁大眼睛,像是忽然活了过来那样,嗓子干哑,“给我看看。” 保姆愣了两秒,接着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你说这个新闻?”她不知道郑秋月为什么忽然对这则新闻感兴趣,估计是这新闻太令人震惊了。 “你说多可怕啊,就让人给jian杀了,关键是在山里,连个监控都没有。” 郑秋月心如死灰的看着新闻中报道出死者的名字唐琳这两个字,唐琳……jian杀…… 郑秋月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眉头紧闭,剧烈地呼吸着。 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 保姆吓坏了,帮她顺着背问她怎么了。 郑秋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失去语言能力一般嘶吼着,叫声凄厉又愤怒。 保姆听了都心颤,她赶紧下楼去打电话给郁钦。 郁钦正好下班回家,车刚刚驶入院内,保姆着急地奔过去,和他说了发生的一切。 郁钦上了楼,看到郑秋月瘫坐在床上,头发散乱,眼眶红肿。 郁钦关了身后的门,把保姆挡在门外。 郑秋月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他,“你当初说会放过她的。” 郁钦从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眼神。 “我的确把她放了。” “她死了!”郑秋月忽然激动起来,但因为病了太久,她吼完这句话后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她捂着胸口手指攥紧身上的睡衣。 “我说了和我没有关系,你要不要喝点水。”郁钦表现得像是根本就不认识唐琳这个人一般,冷漠的让人心寒。 “你是个疯子!变态!你会进监狱的,你杀了人要偿命!”郑秋月坐在床上嘶吼,把枕头全都往郁钦身上丢。 郁钦皱着眉躲开了,他被她那沙哑嗓音吼的浑身难受,“你再喊嗓子就要废了。” 郑秋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地,脚步虚浮地往门外走,郁钦站在她背后看着,变得有些不耐烦,似乎这一切都是她在无理取闹,“你要干什么,去报警抓我?” 郑秋月转过头满脸愤怒的看着他。 郁钦被她蠢笑了,“你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就老实回来躺着。” “就算人真是我杀的又怎么样?”郁钦忽然换了副表情靠近她,“她难道不该死吗?” 郑秋月仰头看着他,即使他给她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和恐惧感,可滔天的愤怒支撑她与郁钦这个恶魔对视。 她明白了,他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变态,他是没有善恶观念的疯子。 她竟然第一次觉得一个人该死。 她转身急切的拧动门把手,可门却被郁钦从后面霸道的一把推上。 郑秋月被郁钦堵在门前,她看着黑漆漆的门,颤着声音说,“你想把我关起来?” 郁钦在她耳边轻声说出无比邪恶的话语,“对,我要关你一辈子,你是我的母狗,你哪儿都别想去。” 郑秋月浑身上下冒出了冷汗,她愤怒又恐惧,她用力推开郁钦跑去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一把白色水果刀,她真希望自己知道该怎么杀人。 此刻,她丧失了理智。 她紧紧握着刀,将刀尖对着郁钦。 气氛焦灼,郁钦松了松领带,“把刀放下。”他怕这个蠢女人受伤。 “我要杀了你!”郑秋月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就算是对她完全不抱任何期望,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郁钦心里也有瞬间的难受。他向前走了一步,将自己的胸膛完全暴露在刀尖前,像是在嘲笑她,“你会用刀吗?” 郑秋月受不了了,正常人都会被郁钦逼疯,更何况,她经历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她尖叫着将刀刺向郁钦,她的动作在郁钦的眼中看起来笨拙极了,他轻巧的躲开了,然后拽住她的手腕将刀夺下来远远的扔到一边。 郑秋月厌恶他的触碰,厌恶他的一切,她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他的胳膊,用了全部的力气,瞬间郁钦白皙的胳膊上就被咬出了两个血印。 郁钦吃痛松了手,郑秋月挣脱开他的桎梏慌不择路的跑到阳台外,一副要跳下去的样子。 郁钦在屋内看着她,心里紧张,眼神像是要吃人,“你敢跳?” 郑秋月看了眼下面,虽然只是二楼,可高度依旧让人眩晕,她紧紧的抓住栏杆,眼中满是绝望。 “你跳下去顶多断条腿,你跳吧,跳完我送你去医院。” 郁钦冷血的从薄唇中吐出这句话,他眼神阴冷的看着她。 “我发誓会让你付出代价!”郑秋月的牙齿上还沾着郁钦胳膊上的血,她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郑秋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走到今天这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可以重来,她希望自己没有救下他,没有因为城中村拆迁去找他,没有去做他的厨师,没有落入他的圈套……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从来就没有遇见过他。 就算只享受片刻的自由也好,郑秋月纵身一跃,像那晚在海上,郁钦搂着她跳下海里那般。 她闭上眼睛,感受耳边的风。 她自由了。 二楼的确摔不死人,可郑秋月落地的时候磕到了头,直接晕了过去。 郁钦没忘下面看,径直下了楼,把昏迷的郑秋月扛进了车里。 保姆在一旁看着地上的那滩血,不敢动弹,这一家人都是疯子啊…… “你也上车。”郁钦发动车子,看向她。 印象中这家男主人就算对自己一个保姆也很礼貌客气,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吓人的眼神。 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她只能乖乖听话,她哆哆嗦嗦的上了车,心里想着给多少钱也不能干了,等去了医院就说辞职。 到了医院,把人送去急救,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郁钦似乎再懒得在这里多待一秒。 “你在这里守着她,如果她醒了请立刻给我打电话。” “诶……”保姆支支吾吾的,她想辞职,虽然此刻郁钦已经恢复往常的状态,可见过露出那样可怕眼神的郁钦后,她现在十分惧怕他。 “给你三倍的工资,麻烦你好好照顾她。”似乎看出来保姆心里在想什么,郁钦“体贴”的补充道,甚至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还露出一个微笑。 郑秋月昏迷了两天才醒,保姆见她醒了立刻给郁钦打电话,郁钦接到电话后处理完手里的工作就往医院赶。 他推开病房门,看到已经坐起来的郑秋月,她的头被纱布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腿被高高的吊起,右手臂被吊在胸前,看起来十分凄惨,还有几分滑稽。 郑秋月转头看向门口的郁钦,“郁先生?” 郁先生?郁钦微微瞪大眼睛,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郑秋月这样称呼自己了。 他眉头皱起,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你叫我什么?” “郁先生,有什么问题吗?“郑秋月困惑地看着他,“还有,郁先生,为什么……我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