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绰号
突然出现的妇女吓了时夏一跳,她被陈屿塞进被子里,听着离床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屏住呼吸。 陈屿和送早餐的阿姨熟稔地聊了两句,说自己想要独处,让阿姨中午送午餐时再来收餐具,简单地打发了人。 等阿姨走后,时夏闻到浓郁鲜美的食物香气,她钻出被窝,看见陈屿正拿着保温餐杯向一个小瓷碗里倒出热粥。 时夏问:“那阿姨是谁?” “家里做饭的阿姨,我妈去世后,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她在做。” 抽出病床下的餐板搭好,陈屿递给她一碗热粥,又将几碟盛了早点的盘子放在她身前,笑道: “等我病好后,带你回家认识。” 碗里盛着碎沫似的白rou,小米软如酥,色泽牛乳,时夏见碗筷勺只有一份,怔怔问道: “给我吃了,你怎么办?” 陈屿想也不想,“我吃你剩下的。” 被子里,听着离床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屏住呼吸。 陈屿和送早餐的阿姨熟稔地聊了两句,说自己想要独处,让阿姨中午送午餐时再来收餐具,简单地打发了人。 等阿姨走后,时夏闻到浓郁鲜美的食物香气,她钻出被窝,看见陈屿正拿着保温餐杯向一个小瓷碗里倒出热粥。 时夏问:“那阿姨是谁?” “家里做饭的阿姨,我妈去世后,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她在做。” 抽出病床下的餐板搭好,陈屿递给她一碗热粥,又将几碟盛了早点的盘子放在她身前,笑道: “等我病好后,带你回家认识。” 碗里盛着碎沫似的白rou,小米软如酥,色泽牛乳,时夏见碗筷勺只有一份,怔怔问道: “给我吃了,你怎么办?” 陈屿想也不想,“我吃你剩下的。” 时夏咬住下唇,挡不住喜悦的情绪,她没有动那碗粥: “你是病人。再说,其实我也不饿。” 陈屿口味挑,吃不惯医院里的营养餐,在医院的一日三餐都是家里阿姨送来。知道她会来,今早特意让阿姨多做了些。 他翻上床尾,坐在她对面,锋锐狭长的眼中笑意狡黠:“你喂我。” 时夏不吭声,舀起一勺热粥喂过去。 “你心里有事,在想什么?” 自她出现在病房里,看见他时虽是开心,却一直情绪低落,陈屿知道她心里藏着事,不拐弯抹角地直接问: “你在担心赵青尧?是吗?” 时夏捏勺的手指紧了紧。 对于这件事不知如何开口,她不想劝陈屿大度原谅,毕竟那一道溅出的血可怖鲜红。要是情况再危险一点,已经夺走他的命。 可是赵青尧入狱,破裂的不知是她和他的小家,双方父母也在承受痛苦。 “你担心赵青尧,想劝我与他和解,帮他减轻罪行。”陈屿嘴角动了一下,“但是你当时亲眼目睹我受伤,所以你开不了口,是吗?” 这段时间一直陷入痛苦的情绪内耗中,时夏难以调节,她盯着碗里的热粥,视线恍惚。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陈屿深深看着她纠结的小脸,轻声说: “你想让我和他和解,没问题。甚至你提出更多的要求,我都可以办到。但你需要给我一个答复,满足我一个条件。” 时夏有点紧张,“你说。” 陈屿头靠近,视线直勾勾地看进她心底:“你还爱他?” 小脸绷得僵硬,时夏缓缓地,摇了摇头。 在那反反复复的、噩梦一般的回忆里,时夏始终记得那对男女搂抱的背影,疼痛到骨子里,榨干了所有的情绪。 拢起的眉心舒展开,陈屿对这个答复很是满意,屈起指背抵着她的下巴,轻轻磨了磨。 时夏又问:“你的条件呢?” ”条件是——”他眉眼一低,笑道:“这些早餐,你至少得吃一半。” 另一半是他的。 时夏睁大眼睛愣了下,“这是条件?” “你不满意?” 见她始料未及,陈屿心尖一动,飞快吐字追加了一项附加条件: “另外,在我住院期间,每个白天你都得在这里。” 心潮跌宕的时夏低下头,捧起碗,埋着脸喝了一大口粥。 她以为他会提一个下流不正经的条件,或是强人所难的要求,没想到是让她吃一份早餐,真是简单又奇怪的条件。 真奇怪,奇怪得时夏眼眶发潮,指尖颤得快端不住碗了。 陈屿无声地笑,手肘撑在餐板,双手十指交叉抵于下巴,一瞬不瞬地略弯眼尾。 反正人没死,他得感谢赵青尧那一刀。这一刀子捅进来,帮他和夏夏之间捅没了不少弯路。 要是没有这一刀,说不定夏夏的小孩都生了,她还没和赵青尧离婚。 她性子乖软,却自以为决心坚定,实际上容易被父母绑挟,更容易被孩子绑挟。 “夏夏。”陈屿低声问,“你小时候在学校里,有没有受男生欺负?” 时夏顿时回想起不好的事,变了脸色,颤颤咽下嘴里的粥。 她不忘舀了一勺给陈屿喂去。 陈屿抿一下勺,心中确定自己是她的第二个男人,但忍不住好奇。如此乖软的小美人平安度过大学,在毕业结婚之前,没被任何一个人捷足先登。 他追问:“真有人欺负你?” 时夏皱起秀眉,除了赵青尧,整个学生时代,她讨厌学校里的任何男生。 “他们给我起很难听的绰号。”时夏生气极了,“我讨厌他们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