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剧烈战况
在一阵枪林弹雨之中，瓦伦丁、里诺和米兰只能够趴在地上，尽可能地找寻掩体来减少被子弹打中的风险。 过了几秒鐘，火力才终于渐缓。 「刚才的爆炸都没有打死他们？」里诺趁着火力减缓，急忙地大喊。 「你有没有魔法能让我们退倒更里面？」瓦伦丁而是直接提问。 「我会防护魔法。」里诺说。 「这是火神砲喔！」米兰马上制止：「就是大口径的重型机枪。虽然我不清楚你的魔法水平怎么样，但是我先说，就算是超一流的魔法师，如果只是用基本的防护魔法或是什么魔法护盾，也照样会被火神砲打成蜂窝。除非你很有把握可以用别的魔法挡下子弹。」 「但我只会基本的防护魔法。」里诺无奈的表示。 「趴着走。」瓦伦丁趴在地上，缓慢的往商场深处爬行。 「他们不知道剩几个人活着，但重型机枪压制我们行动的时候，应该会有人从侧翼活动。」米兰说。 「典型的进攻方式。」瓦伦丁应了一句，接着便老实地继续往前爬。 一阵辛苦的挣扎后，瓦伦丁、里诺与米兰才总算到了商场的中心，在建筑物的掩护下，机枪的扫射已经到不不了这个位置，但此时枪声也已经停下。 就在这个时候，土灵族的布鲁克斯姊弟，布莱恩与凯莉已经从一旁的办公室中衝了出来。凯莉举着一面盾牌，把娇小的身躯完全挡在盾牌的后面，只露出另外一隻手上的宽刀。 与此同时，布莱恩也已经掏出双棍，从另外一侧衝了过来。 米兰的头发再度化成火焰，但是米兰毕竟不是专职的战斗人员，并没有同时应对两侧进攻的知识，她只好将火焰一股脑地往没有防御的布莱恩射了过去。 里诺则用尽全力往凯莉的盾牌上推。 但是双方一碰撞，里诺马上佔了下风。别说土灵族本来就没有比人族的力气小，凯莉更是久经训练的特种部队，里诺自然没有多少胜算。庆幸的是，凯莉既没有特殊能力，也没有魔法，气的锻鍊更是初阶水平，否则像里诺这样胡乱硬推，就算当场暴毙也怨不得人。 火焰逼退了布莱恩，里诺也被凯莉给撞开，而瓦伦丁则悄悄退开，尽可能地离开凯莉手中宽刀的攻击范围。 第一瞬间的交手一结束，里诺马上凝聚魔力，开始使用魔法；而米兰则尽可能保持火焰的强度，试图逼退布鲁克斯姊弟。 但是真正善于战斗的毕竟是布鲁克斯姊弟。儘管体型较矮小、两人也都不会魔法、更没有特殊能力，但是他们很快地就意识到里诺跟米兰根本不会战斗；只要小心谨慎地避开锋芒，对于姊弟俩来说，要想制住对手易如反掌。 瓦伦丁一看便知里诺与米兰撑不了多久，但要想从旁支援，也得有适合的方式；不过里诺甚至还没来得及花心思思考对策，便瞥见了一个土灵族女子站在二楼的栏杆旁，架着一把步枪，对准广场中的几人。很显然，她只是在等待一个适合开枪的时机而已。 这个人就是灭火队的队长，薇拉˙格雷汉姆。 瓦伦丁当然知道他需要去破坏这个人开枪的机会，但是又一次，瓦伦丁还没有找到对策，已经发现了远处闪烁的亮光。非常危险的闪光。 瓦伦丁急忙往前一个扑倒，一颗子弹就从商场的玻璃门外射了进来。 远处的兽尾族费尔南多，此时已经放下了重型机枪，改为蹲在厢型车的屋顶上，驾着狙击枪对准瓦伦丁。 瓦伦丁迅速的躲到转角处，这同时是二楼薇拉的死角，也是外面狙击手费尔南多的死角。但是被困在此处动弹不得，对于瓦伦丁而言一样是不好的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瓦伦丁隐约听到了一声喊叫声。意外的是，这声喊叫声并不像是米兰或是里诺发出来的声音。 于是瓦伦丁离开了他躲避的安全位置，探出头来一探究竟；没想到他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画面。 布鲁克斯兄妹此时正躺在地上，身上则燃烧着火焰。 瓦伦丁直觉判断，光凭米兰无法同时击倒这两个土灵族，换言之，又出现了一个火焰能力者。 瓦伦丁还在试图釐清现在的情况，转眼之间，商场的二楼也已经烧了起来，而原本在二楼的薇拉早已不知去向；这时瓦伦丁才想到，连原本躲在停车场狙击的费尔南多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维多莉亚！」米兰兴奋的大喊。 这时一个美丽的女子－维多莉亚－也就是那位三人特别绕去载的裸体女子，正站在商场的外面。 维多莉亚只是看了一眼门把，瓦伦丁便清楚的看见门把瞬间被融化的画面，接着一股热风传来，整扇门便被震开。她随手又对着一旁的橱窗挥手，橱窗柜的玻璃便迅速融化，令人意外的是，里面的衣服竟然没有烧起来。 维多莉亚就这样为自己找了一件衣服套上。 「你总算醒了。」米兰走到维多利亚身旁，感叹地说。 「米兰……，结果你最后也变成能力者了。」维多莉亚走了过来，带着些许遗憾的表情说：「我很抱歉害你变成这样。」 米兰摇摇头，并没有回应维多莉亚，而是说：「我一来就在找你，只是我不小心被抓了。」 「你应该已经比普通人强了才对。」维多莉亚说完这句话，自己又补了一句：「喔，你是被我抓的，对吧？」 米兰点点头，说：「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 「维多莉亚！」维多莉亚突然大喊一声，接着对着自己打了一巴掌。看起来非常大力，这下子就算是最蠢的人，也看得出来维多莉亚的精神状态明显有问题。 看着眼前精神状态有问题的美丽女子，瓦伦丁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惊呼：「你是当时在商场的时候遇到我们的人！」 「当时你遇到的不是我……，不过你也没说错，我当时故意点火，就是希望引起你们的注意，我发现你们是冒险者。」维多莉亚露出一个苦笑，接着对米兰说：「可惜现在有些迟了，否则我本来希望你们可以带走我的。这个商场也有零四一六实验室的地下通道，从那边可以直接红土山脚下离开吉因镇。」 「走啊！你跟我们一起走。」米兰说：「我可是专门把猎火人引来，就是为了製造混乱，好把你带走。」 维多莉亚摇摇头，说：「不行。原本我躲了两年，零四一六实验室因为拿不出实验成果，已经差不多要被强制终止了。如果我是在那时候逃掉，政府也不会出资去抓我；可是我刚才已经杀人了，他们可是政府的人，亚美国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更别提猎火人恐怕会继续追着我。而且之前的实验，已经把我弄成一颗不定时炸弹了。」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米兰再次询问，但维多莉亚只是摇摇头，说：「快走！我现在的控制权不高，随时都会被金格拿走身体。」 话说到这，瓦伦丁已经多少意识到维多莉亚身上的问题。他急忙问到：「金格是我们的敌人吗？」 「政府的人。」维多莉亚回答完，看了瓦伦丁一眼，便又说：「万一炎魔出来了，就直接把他杀掉吧！炎魔太过危险，万一猎火人得到炎魔，就更危险了。」 虽然瓦伦丁是一知半解，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等一下，我们刚才试图唤醒你的时候，已经企图杀害那些人了，要论追杀，亚美国也肯定会追我；而且我现在的能力虽然不像你那么强，但猎火人应该也会要我。」米兰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并看着维多莉亚，说：「我告诉你，你别想用这种理由甩掉我。跟我们一起走。」 「我们要快点走了。」瓦伦丁查觉到了不对劲，便拉了米兰的肩膀。 突然一声枪响。 玻璃碎裂。 子弹划过空气。 米兰的血就这样溅到瓦伦丁的脸上。 「不要！！！」维多莉亚大吼，并且对着子弹射来的方向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强大波动就这样迅速的窜出。不出一秒鐘，商场外面的停车场再度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熊熊烈火照亮了整个黑夜。 看了倒在血泊中，嘴巴吐着血泡的米兰，维多莉亚愤怒的吼叫着。她转过身，没有意义的嘶吼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对着外面的停车场挥动手臂，随着她的动作，外面便传来一次又一次的爆炸声，如同跨年夜晚的烟火秀似的。 里诺虽然及时的释放了简单的医疗魔法，但是一来里诺并不是医疗魔法的专家，二来米兰受到的伤害实在过于致命；子弹贯穿了米兰的脖子，短时间内大量出血，儘管里诺的医疗魔法能够做到简单的止血与皮rou再生，对于现在的情况也无济于事。 瓦伦丁的心虽然也完全慌了，但是他还是注意到维多莉亚此时已经停下了愤怒的吼叫与施放强大的火力；应该说，维多莉亚的动作和气氛都有点古怪。她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突然间，维多莉亚举起了她的右手，接着她的右手便燃烧了起来。不对！不是燃烧起来，而是她的右手直接变成了一团火焰！ 「快走！」瓦伦丁一把拉起还蹲在地上的里诺，并对维多莉亚踢了一脚！ 维多莉亚虽然被这一脚踢的往后一退，却没有跌倒。维多莉亚突然抬起头，她的眼神中都是疯狂，她的嘴巴中也隐约吐出火焰。 她的声音似乎被炭火烧灼过，发出令人心生畏惧的呼喊：「畏惧吧！凡人！我是火焰的王者，交出你的灵魂！」 瓦伦丁这下子肯定了，不管眼前的女子是谁，现在都肯定不是刚才的维多莉亚。 「闪……」瓦伦丁的口号才下了一半，里诺已经大喊：「闭上眼睛！」 几乎在瓦伦丁闭上眼睛的瞬间，百货商场已经陷入了亮光之中。 ＊＊＊ 闪光魔法这次明显奏效了，但是逃进商场中的瓦伦丁和里诺都知道，现在也不过只是暂时安全而已，毕竟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放着火的怪物。 「她到底是怎样啊？精神分裂？」里诺激动的问。 瓦伦丁耸耸肩膀，说：「是很有可能。不过我们现在该想的是，我们的下一步要怎么办。」 瓦伦丁试着在黑暗中带领里诺前进。瓦伦丁心理的盘算是先找到监控室，方便进一步确认「维多莉亚」的位置在哪里。这么大的商场，总不可能没有监控室吧？ 「下一步……，把她引回去医院？」里诺提议。 「引回去医院做甚么？那样会害死更多人吧？」瓦伦丁说完这句话，接着下定决心的说：「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而且还死了两个……不，是如今死了这么多人，我们一定要揭开这个事情，让外面的人知道。」 里诺听到瓦伦丁说的话，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几分鐘前才死去，便慷慨激昂的说：「没错，我们应该要揭穿这件事情。」 「恐怕你们做不到了。」 瓦伦丁迅速的转过头，馀光一瞥见一个枪口从门缝中伸出，便压低了里诺，接着一个翻滚，躲到了另外一侧。 开枪的是费尔南多。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的任务到底要做甚么，但是莫名其妙的死了一整个小队，费尔南多只是更气愤地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务：不管基于甚么理由要杀死这些人，他都要彻底执行任务。 费尔南多小心翼翼的将枪口对准里诺刚才躲起来的地方，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刚才并没有看见瓦伦丁绕到了另外一侧，不过费尔南多就算看到了，可能也不以为意，因为他相信他的嗅觉可以提前发现对方从后面偷袭自己。 瓦伦丁蹲伏在桌子下，接着随手从桌上抓了一个东西，就往费尔南多的方向拋了过去。 费尔南多转身的瞬间，里诺和瓦伦丁都有了动作。 虽然费尔南多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高强度战斗人员，但一来他的主要工作毕竟是掩护的狙击手而非善于rou搏的前线部队，二来瓦伦丁与里诺都并非普通人。在黑暗与混乱中，费尔南多错失了第一枪的机会，手中的狙击步枪就这样被瓦伦丁给制住。 费尔南多瞬间意识到，虽然自己受过军队格斗的训练，但是瓦伦丁肯定也学过某种格斗技巧。 就在两个人准备要缠斗在一起时，里诺已经从后面包了上来。里诺的魔法或许真的只能算是半调子，但是长年参与各种冒险，还是让里诺锻鍊出了不错的体魄，儘管只是普通的人族，依然有着最基本的战斗能力。 这下子原本还有一点优势的费尔南多，突然间就没有了优势。 三个人你抓我、我抓你，彼此之间都没有机会动手。这时瓦伦丁一个扫腿，顺利的将三个人给拉倒在地，战斗进入了地面战斗，也就是比拚寝技的时刻。 这一刻，瓦伦丁终于展现了他的武术—柔术，而且是某种比起现代常见的柔道比赛，更适合用于战斗的柔术技巧。 费尔南多虽然意识到了瓦伦丁的格斗技巧，但却没有破解的手段。加上里诺使尽蛮力的压制费尔南多的一隻手，更是让费尔南多没有翻身的机会。 如果此时换成其他的人，哪怕是米兰，都还可以放出火焰来自保，但偏偏费尔南多除了狙击成绩很好之外，在亚美国灭火队的训练中，就没有任何其他的特殊专长了。费尔南多在心里面感叹着，自己既不会魔法、也没有特殊的种族能力，辛苦勤加锻鍊却还是没有练出气来……，就算靠着体格优势，也不过比瓦伦丁或是里诺强一点点，但是在二对一的近距离rou搏下，自己既没有狙击空间、体格也形同虚设，这下子肯定是输了。 就在费尔南多心生放弃的下一秒，他便在瓦伦丁的三角绞之下失去了意识。 ＊＊＊ 吉因镇的医院彻底陷入了一片火海。 在雷亚姆与猎火人的战斗中，不只是医院，甚至是医院附近的两个街区都已经化成了熊熊燃烧的坟场；一个和平的地区小镇，转眼之间已经化成死伤无数的炼狱。 投注了全镇三分之二警力，当然还是没有起到太多的作用，虽然疏散了一部分的群眾，却还是有半数在场的民眾直接葬身火海，估计一个晚上就自少死了四百人以上。 投入救灾工作的消防人员与警察现在只能够小心谨慎地避免火势继续扩张，并且让民眾迅速疏散；警察局长开始呼吁撤出小镇，镇长也紧急发了电报通知当局，情况逐渐失控。 猎火人与雷亚姆的战斗已经告了一个段落，两个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西奥多和几个手下搜寻了战斗的主要现场，只找到一个疑似弗朗西丝的焦黑尸体。 西奥多因为愤怒而将眉头皱紧，整张脸变得非常难看。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趟确认实验室的简单任务，竟然会把一个成功的实验品给搞死。 而且最气人的是，灭火队到现在还没有回报任何消息，该不会真的被零四一五实验室的那个研究人员给搞死了吧？西奥多要着手，有些焦虑的前往零四一六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