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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京西舵。”她嘴唇微白,心神却已在狂奔中定了下来,她的心安静平稳的跳动着,翻身下了马,不急不慌的走进了城门。东方黎是何等人?是她的神,又怎么会有性命之忧?那不过是一时梦靥,她信她,只是此时依旧想见她。熊巨看她模样倒觉得冷静下来的她更加可怕,不敢有所异议,连忙跟在雪千寻后面进城。 “血案?”一个声音突然穿入耳朵,雪千寻侧头看了一下,却是两个男子在一个茶摊上说话,那听着的男子似乎十分惊讶,不小心惊呼出声叫她听到。那说话的男子见四面人望过来,连忙低头喝茶,狠狠的白了对面的男子一眼。雪千寻见状给熊巨打了个眼色,自己摇曳着走上前来,柔声问道:“适才似乎听得这位公子说什么...”她压低了声音凑到那男子身边轻轻呼出一口气:“什么血案?” 那男子脸上一红,连忙道:“姑娘听错了。” 雪千寻微微一笑,手掌轻翻,一个金灿灿的元宝现在手中,她眯了眼睛把那元宝在男子眼前一晃,看得那男子双眼一呆,后头熊巨又贴身上来,一把扣住男子的双肩,瓦声瓦气的道:“公子可愿随我家小姐走一遭。”他力气使的不小,轻飘飘的一拽就把那男子拽起来,男子苦着点哆嗦了腿,“愿意愿意,小姐请。” “这事也是听卖菜老张讲的。”隔间里,男子喝了口茶压压惊小声的对着两位惹不起的活太岁道:“今早晨老张推车子路过城东,听得那边有些响声,他小心过去,却发现外围有锦衣卫戒严了。那些爷咱们老百姓怎么惹得起呢?他本是要赶紧走开,却不小心看到一群锦衣卫抬了一行行尸身出来,他吓的菜也没卖就往家跑,结果正被我碰上。我见他神色慌张便问了几句,他惊不住吓吐给了我。您看,就这么码事。” 雪千寻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就这么点东西你便知道是血案?” 那男子见她不信,吱唔了一下,一柄短刃立时横到他颈间,他打了个寒战,无奈道:“姑娘是明白人。我本家有个兄弟平素混些道道,本来老张说这事我就吓了一跳,又遇了那兄弟,那兄弟说什么城西有个很大的势力今个炸了锅,说是他们那最大的头头今天被人钉在了大门上...” 雪千寻眼皮跳了一下,正色问:“什么势力?” “似乎是个什么教派的京西分舵,死的那个头头好似是那个教派的左使还是什么的...” 左使?东方黎?雪千寻本还有些紧张,听到这话却禁不住笑了起来,东方黎会死?会被屈辱的钉在墙上?那样骄傲的人要是遇上这等事情,只怕纵然是死了也要诈尸!更何况她是她的神,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一群蝼蚁夺去生命?只是这话仍然叫她心里堵堵的满是介意,纵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诅咒”,可关乎东方黎,她容不得别人去说。她这一笑眼角轻轻上挑带了凌厉,露出两颗雪白却带着寒意的牙齿来,嘲讽地道:“有趣。带我去见你的主子。” 那男子愣了一下,又叹口气摇摇头,苦笑之后反而换成了女声,“苏小姐说的没错,雪总管果非寻常女子,且随我来。”那声音正是未八,昨夜东方黎抱着她躲过东方良的刀风,又让她先遁回去自己却留在了柳园,她回去不久那边就传来了雪千寻连夜奔赴京城的消息,苏音提议接雪千寻来未庄共议此事,言谈之中对这女子颇有赞誉,又说她是东方黎唯一的侧夫人,这一番话后倒让未八对这位已是颇有名气的雪总管起了好奇心。东方黎的风骨她是见过的,那么与他相配的人又当是何等样子呢?她忍不住小出一计去试探这女子的真心想看看她听到东方黎死讯的模样,却没想到戏刚开演便已被看破了。 未八心下感慨,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再没了刚刚畏畏缩缩的样子,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收拾,出了隔间向掌柜打个眼色便有人招呼三人向后院去,在不起眼的柴房中扭了机关下了密道。 未八拿了火折子在前面,雪千寻不急不缓的跟在她身后,似乎毫无戒备,哪怕进入了陌生幽深的密道之中也依旧悠然自在的很,不惊不问,更让人高看一截。几人扭扭拐拐走了颇长的一段距离未八才重新启动机关,回头古怪的一笑,雪千寻只听轰的一声如山倒,熊巨庞大的身子砸到了地上,她头也不回只是冲着未八笑道:“我这名属下用的可是顺手,姑娘须得好生照看他。”身后的熊巨虽然砸下去的气势骇人,但呼吸却是平稳的,显然只是中了迷药,无伤性命。只是这药下的无声无息,三人中恰好只针对一人,发作又恰到好处就在出机关的门口,既不叫熊巨看到知道什么东西,又不叫她有余地离开。 未八眼中闪过一丝赞叹,这女子的心志之稳实属罕见,似乎没什么能叫她惊讶恐惧,她笑道:“雪总管放心,这庄子虽小,待客却是周到的。”她说着当先上去,见雪千寻跟了上来,又叫两人去抬熊巨。 雪千寻四下扫了一下,这出口是在一个花园,四周种着几种没见过的奇花,花开的不大,但颜色却多彩艳丽,散发着极淡的花香。她在下面时有嗅到些但并未在意,上来后却心下了然,原来这迷药并非是早就下得熊巨一人身上,而是这淡淡花香,而未八和自己应是在什么时候不经意间服了解药,是什么时候呢?茶?“贵庄的花很是不错,不知道能不能送我几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