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天下第一剑修后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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啖无宁狞笑:“谢煜台,作为剑修你连剑都没有就敢和我打?” 谢煜台的身后一把淡金色的长剑渐渐显出身形,虽然还有些朦胧却已经初具雏形。秦知知看的呼吸一窒,以气化形!这只有元婴期的修士才能做得出来,可是谢煜台分明只有金丹的修为。 他的剑意竟已超出rou身修为,臻至元婴。 啖无宁也是瞳孔微缩:“乾坤剑境……” 他不知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皱眉道:“姜沅芷呢?” 谢煜台开口,声音如同淙淙泉水,沉寂冷漠:“姜沅芷已被我斩杀。” “你现在回去,还赶得及给她收尸。” 秦知知:…… 等等,系统是不是告诉她什么错误信息?不是说好了这个姜沅芷是很重要的角色吗?年纪轻轻就已是元婴修为一个打十个?可能还要跟后期的主角来个感情纠葛,你追我追各种旖旎?就死了?啊?这就死了?? 和秦知知同样震惊的还有啖无宁,他勃然大怒:“你杀了姜沅芷?!” 啖无宁不敢置信,就像谢煜台在修仙界的地位一样,姜沅芷不过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魔族右护法,无论是实力还是威望都不可小觑,又与自己同是魔尊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谢煜台已飞至他的身前—— 啖无宁目露恨意,双眼泛红,他伸出手来竟是直接抓住谢煜台背后的那把黑金色的小剑,而那冷冽刚劲的剑气直冲这具身体,不过瞬间,那把握住剑的手已是森然白骨。即便如此,啖无宁依然不肯撒手,他的背后,更多的尸人缓缓爬起,向这里涌来。 “你怎么杀的姜沅芷?”最初的震惊与愤怒之后,啖无宁脸上透露出些许的困惑和不解。 谢煜台微抿唇线,并未作答。 不过顷刻,啖无宁脸色微变,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其实你知道你那新娘子是怎么死的,对吧?跟姜沅芷好像没关系呢。” “你骗的了别人,骗的了自己吗?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天同宗那女人明明是自剖丹田而死。她是自戕。”啖无宁舔了舔唇角,笑得开心,“是她自己不想嫁给你,怨不得别人。” “哦对了,她叫什么来着?秦什么知……” 谢煜台与他只有一步之遥,白练蒙着他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在啖无宁话未说完的刹那,谢煜台突然出手! 右手直接击破啖无宁的胸膛,伸进了他的左胸之中,狠狠握住。 霎时秦知知后颈部剧痛袭来,她双眼泛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道符文已经融进她的血rou中。 啖无宁目眦尽裂,半张着嘴,身体凝固。 谢煜台握着啖无宁的心脏将它从胸膛中扯出,白练之上渐染了几许血色。他低着头,像是在沉思,过一会,曾经执剑的右手狠狠一捏,已经死去的心脏只剩下污血,在他手中化为齑/粉。那夹杂着黑色的血迹顺着他的右手蜿蜒而下,溅落在衣襟上绣着的白鹤飞羽。 尸人瞬间失去活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残破的躯壳铺了一地。 谢煜台就站在中间,残阳如血,映衬着他的剪影,宛如从地狱走来的修罗。 “是她自己不想嫁给你,怨不得别人。” 是不愿嫁。她那么怕痛的一个人,都能对自己下得去手。 明明当初,那般热切。 谢煜台握了握悬在虚空的右手,不知想到什么,低低笑了出来。 他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啖无宁那一伸手直接握住谢煜台的剑境,无异于与其元神直接对抗,之前的几句对话下,两人不知已经过了多少暗招。 待见啖无宁的□□再无动静,谢煜台踉跄了几下堪堪稳住身形,抬脚向结界走来。他走得极其缓慢,一步一步,像是要嵌在泥土里。 秦知知看着他的身影,一时之间心中不知涌起什么样的感觉,有些奇异,却又好像在心上长了根刺芒,一碰就一阵刺痛,很小很细,却无法忽视。 接着,她的手脚开始不由自主的活动。 秦知知:??? 谢煜台迈左脚,秦知知迈左脚。谢煜台迈右脚,秦知知迈右脚。 谢煜台走到撼天剑的旁边,站定不动。 秦知知亦走到撼天剑的旁边。 谢煜台抬手,握住剑柄。 秦知知抬手——握住了谢煜台持剑的手。 作者有话说: 秦知知:我有话说,我确实不是lsp。 第6章 还是天同宗秦知知的时候,她也是握过谢煜台的手的。 两人并肩行走时,秦知知偶尔也会贼胆包天。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身旁的谢煜台,见他飞眉入鬓,不动声色的模样。先是小手指勾过去,试探着轻轻碰碰他的手,见对方没有反应,火速握住。握得紧紧,紧张的手心都沁出汗来。 握住后反而不敢看对方的脸了,就偏过头去顾左右而言他:“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啊……我们刚刚说什么来着?” 其实谢煜台哪有说什么话,还不都是秦知知喋喋不休了一路。 那时的秦知知心里暗道,没想到谢煜台看起来这么清冷矜贵的一个人,握剑的手竟然出奇的温暖。 可现在这个谢煜台的手却十分冰冷,冷的不像是活人的温度,那透进骨子里的寒气让秦知知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察觉到手背上的温度,谢煜台动作一顿,他循着气息微微偏头。秦知知也侧头,正好看见对方的模样。双眼上蒙着白练减弱了几分凛然刚劲之气,对战之后谢煜台的鬓角散落了几缕碎发,如此安静的偏头过来,倒是平白多添了些许茫然,和之前宛如罗刹的模样仿佛判若两人。 秦知知的心跳微不可查的乱了几拍,纳闷的想着,是错觉吧,怎么觉得他有点可怜?那白布下蒙着的双眼不会是红彤彤的吧? 瞬间又推翻自己的想法,这怎么可能,她可从没见过谢煜台红过双眼。无论何时,他都是那副四平八稳,疏离淡漠的样子。 “咳咳咳……”刚打通自己滞涩的灵脉,站起身的陆远道就看到了这刺激的一幕——谢煜台与秦知知隔着撼天剑一左一右的站着,俩人脸对脸,秦知知的手还覆在谢煜台的上。 又是灵气滞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为什么眼睛上蒙着白布的不是他?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咳嗽声,陆远道疯狂对秦知知使眼色,谢煜台的便宜也是她能占的?可惜秦知知倒是想看呢,无奈角度不好光能听见声音却见不到人。 谢煜台虽然人狠话少,但架不住风姿绰约,神仪明秀,确实有很多小姑娘一看倾心,终身不忘,原先天同宗的女修不就如此?如今虽然瞎了眼却仍身姿挺拔别有一番落拓颓势,这可有点危险。 见秦知知没有动作,陆远道沉思须臾,硬着头皮缓缓开口:“秦芝芝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啊!” 这暗示够明显吧?名字一字一句的念出来!君无涯,师兄也只能替你做到这里了。 秦知知自己都被震惊的神思满天飞窜,一听陆远道那副“你是不是要绿了我师弟”的口气顿觉无语,忍不住道:“这能怪我吗?你看我现在动的了吗?” 实在是她的手脚有自己的想法啊。 陆远道:“……” 说着不能动,但嘴皮子动的还挺溜。 在听到陆远道的话后,原本安静站着的谢煜台身形微顿,秦知知感觉到从双手处传来的轻颤,忍不住诧异的瞪大双眼。下一刻,她的手从谢煜台的手背上落下——谢煜台蓦地松开持剑的手。 他看不见,只是茫然的张了张口,声音极低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秦知知?” 秦知知心猛然漏跳一拍。 谢煜台鲜少唤她的名字,毕竟那会秦知知的目光大部分时候都落在谢煜台的身上,只要他看过来,秦知知便很快笑眯眯的迎上去,到也不需要谢煜台出声。可一旦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好像总也没什么好话。 他最后一次叫自己,是什么时候? 五十年一开的昆仑洞天,当今世上最凶险最莫测的秘境之一,却充满着珍奇法宝神秘功法,引得无数人丧命于此。 谢煜台要去其中淬炼剑意。 秦知知偷偷尾随其后,一起进了昆仑洞天。 漫天风雪,玉树琼枝。谁能想到宛如仙境般的昆仑洞天里会有那么凶险的存在呢? 想也没想便冲上去替谢煜台挡了那一招,秦知知倒在冰天雪地之中,鲜艳的血泊犹如仙境之中盛放的红莲。昏迷前,她似乎迷迷糊糊听到谢煜台的声音,很遥远,像沉睡在梦境里。 他说:“秦知知……你怎么就没有长进。” 如果秦知知还能说话,她一定会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再补一句土味情话:我要什么长进,我只想长进哥哥的心里。 可她已没有什么气力,她太过疲惫,闭上了眼睛。 临死前竟然还在挨骂,这任务实在太难了。 谢煜台,你的心是玄铁做的吗? 如今再次被叫了全名,秦知知本能沉默。 没有听到回应,谢煜台伸出手来,她像提线木偶一般也抬起自己的右手。 眼见着两人的手就要再次相碰,陆远道眼皮一跳冲上前去扣住秦知知僵在半空的手腕,对着谢煜台讪笑道:“谢道友,这就是我刚刚给你传音说的,我师弟君无涯的未婚妻,武都城城主的女儿,秦芝芝。” 他说的够清楚了吧?这俩人看起来也太奇怪了。 手腕被另一温度覆盖,蓦地将秦知知遨游九天的神思拉回。哦,她已不是天同宗的秦知知,那她怕什么? 正在三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时,之前因被啖无宁魔气所冲而昏迷的苏青衣正巧醒来。甫一睁眼,便看见谢煜台和秦知知指尖几乎要贴在一起,而自己的大师兄陆远道正扣着秦知知的手腕,站在两人旁边,亮得像黑夜里的明烛。 苏青衣从地上坐起:“你们在做什么?” 秦知知:“……” 这种被捉jian在床的错觉到底是哪里来的? 陆远道慌忙放下手:“苏师妹,你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苏青衣抚着胸口摇了摇头,再抬眼时仍是满脸疑惑:“陆师兄,你刚刚在做什么?” 秦知知举得手酸,梗着脖子忍不住道:“青衣你别误会啊,我好像被控制了,手脚完全不听使唤,陆仙长是为了帮我呢。” 听到这话的谢煜台周身气息一窒,慢慢放下手。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方才一瞬间的失态掩去,像是一场错觉。谢煜台虽然没有说话,却也不再做其他动作,反而在撼天剑旁坐下,静静盘腿调息。 秦知知迫不得已的坐在地上,虽然仍不自由倒也比之前的尴尬场景不知要好多少倍。她仰头将自己怎么中了定尸符,又怎么发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事情好好说了一番。 听完她的叙述,苏青衣心有余悸道:“秦姑娘,这可真是危险啊,要不是谢师兄出手快,你现在已经死了!” 秦知知听到这话,猛然一咳道:“确实要多谢谢、谢仙长的救命之恩。” 只是明明是啖无宁的定尸符,怎么偏偏现在和谢煜台绑在一起了?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陆远道站到谢煜台的身边:“和光派一些弟子受伤,行动不便。方才我已传信给南风长老,想来不一会他便能到这里将我们接走,谢道友什么打算?” 秦知知连忙插嘴:“不得先想办法把我们这情况解开再走?” 不然谢煜台御剑“嗖”的一下飞走,她该怎么办?搁后面跑啊?还是被吊起来飞? “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