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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慕容复的一番谈笑之间,轻描淡写的就敲打了四人,也并非一味苛责。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既叫人上了心又不至于离了心, 更叫他们明白他们的少主慕容复已然不同以前。 都坐吧。这一次的事情我也有责任,老包的罚就免了, 只是往后说话还是多注意的好。慕容复抬手让四人坐下,待人坐定之后,开口道。 包不同可以说是四人里稍微有些心思的人,慕容复的不同他是最体会到的,尤其是在慕容复这一次把他拎出来杀鸡儆猴之后,这种感觉更甚。 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包不同这会儿倒是没有多说话,只应了声是,便闭口不言了。 这一回,你们同我出去,各庄的事也耽搁了不少了。在参合庄再歇一晚,明日启程回去将分管的各处的人事名册账簿,全都准备好带来见我。记住,是全部,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七日为限,若是早些亦无不可。慕容复修长的手指轻敲在桌面上,眼神不经意的在四人身上逡巡,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了。 是,公子爷。 出了书房,四人纷纷对视了一眼,虽不曾言语,可多年兄弟,大家心意相通,都知其他人的想法。 公子爷出去了一趟,此番回来,倒是与之前大不相同啊!行事且不能再与先前一般了,还是多多注意的好。 四人回了各自的住处,各自用膳休息,自有仆人帮助准备行李,预备第二日离开参合庄。 阿碧,公子爷回来了,你怎么不高兴啊?红裙的小姑娘背着手,歪着头打量着阿碧,神态颇为灵动活泼。 阿碧抿唇一笑,阿朱jiejie,你不要乱说,我才没有不高兴。 阿朱才不信阿碧的鬼话呢,你不说,那好,公子爷回来了,我还没去见他呢。我去见见,必然就知道了。 阿碧伸手拉着阿朱的胳膊撒娇,阿朱却是眨眨眼就抽手走了,惹得阿碧只好捏着手眼巴巴的等阿朱回来了。 也不知道,阿朱jiejie又要怎么作弄公子爷了!可千万少放点糖才是。 阿朱喜穿红衣,性子活泼,年岁与阿碧一般,只略大几个月,都是慕容复的心腹婢女。她们从小就长在参合庄,名义上是婢女,实际上倒像是慕容家的大小姐一样。从前老爷夫人都待她们如女,慕容复待两人也是极好,所以两人满心满眼都是慕容复这个公子爷。 慕容复刚敲打了四人一番,仍是不够,这样还不足以让他们顺利的给出一些深埋已久的秘密。 正巧,阿朱此时来了。 公子爷,这是阿朱新做的糕点,赏个脸尝尝可好?阿朱端了一盘糕点放在桌子上,笑着看向慕容复。 慕容复顺势坐在桌边,只需瞥一眼就知道,这丫头定是在糕点里放足了糖。 慕容复拿了一块精致小巧的点心在手里端详着,并不去吃它,只见阿朱颇有兴致的看着他。 慕容复略咬了一口便放下了,摇头笑道:哎呀,这么甜的糕点也只有你阿朱做的出来。 慕容复看出来了还肯吃,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所以阿朱还是很满意的。于是她又从食盒里掏出了一盘慕容复爱吃的咸口点心,放在他的面前。 慕容复了然一笑,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阿朱坐下,阿朱聪慧知道慕容复有事交代,也不调皮了,只老实的坐下听他说。 阿朱听清了慕容复的吩咐之后,颔首道:公子爷放心,阿朱一定会做好的。 行了,你去吧。阿碧不是说你研究了新菜,怎么,里面也全是糖?慕容复摆摆手,随口调侃道。 阿朱一笑,面上便露出两个小酒窝,公子爷放心,保证不给你放糖。 说完,阿朱便离开了。 慕容复倒了杯茶漱口,又捻了块咸口的点心,阿朱说不放糖哪回做到的,这鬼丫头的话可不能信。 夜深人静,慕容复的书房里仍是亮着灯,只是这身影却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公子爷,深夜唤老邓前来,可有要事吩咐?这除慕容复之外的另一个便是邓百川了。 邓百川傍晚时分于房间内听到了三声几不可闻的鸟鸣,心知慕容复有事要单独见他,约在夜半三更书房相见。这鸟鸣便是暗号,至于何处来的鸟鸣这就要问阿朱了。 阿朱性子活泼,与喜好安静的阿碧不同,她学了些易容口技的小玩意儿。阿朱去找过邓百川了,这便是慕容复午间嘱咐她的事。 老邓,你们四个皆是忠心可靠之人,可唯有你才是值得复托付大事之人,复唯信你。邓百川行礼之后,慕容复亲自托着邓百川的手臂扶他,说话间托着他胳膊的手也微微用力,言辞恳切,眼神真挚。 邓百川本就忠心老实之人,得慕容复如此信任看重,激动不已,心潮澎湃之下,只要慕容复一句话,他恨不得当时便为慕容复上刀山下火海。 公子爷! 慕容复拍了拍邓百川的肩膀,叹道:老邓,你也知道。我爹去的早,没有你们一路扶持,慕容复也没有今天。只是,如今慕容家如此颓势,那五十万两已是难得,何谈复国啊! 公子爷何出此言呐,慕容家何来颓势,历代家主存下了金山银山,便是老夫人的嫁妆也不只这个数。邓百川一时激动,口快便说了出来,说完便有些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