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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的内心活动邀月是不知道的,她甚至觉得是不是孩子越长大就越惹人厌了,是不是该让他早些离开移花宫了呢? 花无缺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想讨欢心没讨成,反而惹了邀月不高兴,想将他丢出移花宫去。也亏的他不知道,不然他铁定是没有胆子再继续下去了。 午后,邀月若是想在花园里坐一会儿,总有人不是带着茶具过来烹茶就是带着棋盘要来下棋,真是一刻不消停。只是这等小事,邀月是不因此而阻拦花无缺的。 邀月曾对怜星说过,在移花宫里,花无缺可以在她的允许范围内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 邀月做出的承诺,从不会更改。 大姑姑,你尝尝这茶,可还合意? 大姑姑,咱们手谈一局,可好? 大姑姑,无缺有些地方不明白,你给我说说可好? 大姑姑 邀月从来不知道,一向安静乖巧的花无缺竟然可以如此聒噪,但是她吩咐的事他都做得好好的,总不能这点小事都不让他做吧。 无缺,你今日又想做甚? 连着好几日,花无缺都是准时的出现在邀月的身边,不管邀月在哪里,他总能找着理由来找她。但是,邀月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迁怒他。 其实,没有人喜欢一个人,也没有人不想要人陪伴,邀月也是一样。只是,她孤独的太久了,花无缺的陪伴叫她有些不适应,而她隐约也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变化。 大姑姑,无缺最近新习得一支新曲,大姑姑可否点评一二? 花无缺自己抱了七弦琴过来,因为邀月休息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在。 他自顾自的放下琴,也不管邀月答不答应便开始弹奏他新学的曲子。只是因为他心里清楚,大姑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动怒。 花无缺也是才明白过来,以往大姑姑生气的时候,不是他不好好练功便是因为他笑了让她想起了那个人,别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大姑姑都不会干涉他的。 邀月不置可否,她依旧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宛若一尊最美的雕塑。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抚在七弦琴上,古朴空灵的琴音飘散在空气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花无缺沉浸在琴音之中,他希望大姑姑听了这琴声会高兴,可他全然不知邀月又变了脸色。 大姑姑? 不错,无缺你回去吧。 花无缺有些失望,只是邀月让他走,他也不好再留下,便离开了。 殊不知邀月已经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花无缺弹琴的时候她看似无动于衷不去看他,可还是没忍得住瞥了一眼。可是只一眼,她就又看到了那个人,耳边的琴曲分明同那人当年弹奏的一模一样。 呵,真不愧是父子俩啊! 这一次的闭关,邀月的功力并没有长进多少,不过是巩固和恢复因走火入魔而造成的伤罢了。但她终于能在花无缺的面前控制住自己了。虽说她一直惦记着要报复,就连无缺也只是她报复的工具而已,可她还是不想叫他见到。 邀月曾立志要将花无缺培养成天下最完美无缺的男子,她做到了,她又怎能容忍自己不完美的一面让他看见呢? 只是,那个人带给她的一切都太深刻了,深刻到十几年过去了,那些事还依稀如昨日。 邀月的骨子里带着一种不为人知的疯狂,不自觉便会伤了人,更会伤害自己。 而这一晚,花无缺终于见证了江枫到底给邀月带来了多深的伤。 锋利的匕首在娇嫩细腻如白瓷一般的肌肤上划开一道道伤痕,旧伤仍在,又添新伤,好好的手臂上早已伤痕累累。到底是多么深的伤痛,才会让人这般伤害自己? 花无缺不懂,他也不想懂,可他不能看着他的大姑姑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他不愿见到她伤害自己。 花无缺冲了进去,想要夺走邀月手中的匕首,但是他怎么敌得过邀月呢? 原本独自舔舐心伤的邀月从没有人见过,就连怜星她都不想让她看见,这是她的高傲所不允许的。 可是,现在被人看见了这一幕,而这个人还正是那人的儿子,这对原本就心神恍惚的邀月的冲击是巨大的。 眼看着邀月又要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了,花无缺心中一紧,趁着邀月心神不宁快速闪身到她身边点了她的xue,而她并没有防备他。 花无缺一把接住了往地上倒去的邀月,将她扶到了床上,又亲自替她清洗和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花无缺知道邀月不愿意让人看到她为情所困自伤自残的画面,他又不能眼看着她的流血的伤口无动于衷,便擅自作主自己替邀月包扎伤口,就是大姑姑醒了要罚他,他也是认的。 邀月的肌肤细腻柔软,白皙如玉,花无缺小心翼翼的替她清洗手臂上的伤口,上药包扎,每一步都十分的专注和小心。 灯火摇曳,屋内的地上仍有血迹,他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绝美容颜,却从心底生出一种异样的温柔。 他不愿见她受伤,只愿她能忘记过去,无忧无虑,日日欢颜。 -------------------- 作者有话要说: 无缺真的是很好了,可是不管是剧还是小说,开始的时候他对铁心兰都是单相思来着,所以朕毫不犹豫的拉郎了。完美无缺的无缺自然要配最好的大姑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