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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了小师弟怎么办 第4节

    原来你从这方面挤兑我啊!

    毫无预兆的话丢出来,我和凌驰都是一愣,他反倒先红了脸,绷紧面容冷着眼,有气却压着的憋屈感。

    “小师弟,我说实话,师姐二十有六,你该不会才十五吧。”

    “十八。”

    “那还好嘛,都不亏。我以前听说魔教的罗刹女上到八十下到十岁的男子都不放过。”

    “你名门正派的侠女,和魔教比么。”

    “没所谓啦。”

    扯皮一会儿,我又严肃了表情,“咱俩的事,师父知道吗?”

    “什么事。”

    “你别装蒜,说出来又是你脸红。”

    “啧,我没说。”

    听他这样讲,我就放心不少,心下放松,我将手搭在少年的肩头,他一个冷眼扫过来,不爽地挥开我的胳膊。

    也是,避嫌嘛。

    “咱们以后就是同门,师父让我好好待你。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都随风去吧!”

    凌驰听完,定定地望着我,眼里黑沉沉的。

    “随风去,一笔勾销?”

    “不然呢?反复提及,对咱们都不好。”

    “你还知道不好,你当初怎么管不住自己?”

    “我、我……怪你貌美如花,像我大师姐!”

    “你!”

    羞恼至极的凌驰又惊又怒,抡拳出招,我拧身滑步避开拳风,抬手格挡疾风骤雨般的连招。

    这刚劲迅猛的拳法没了内力倒显得滑稽了,招式路数像是我以前交手过的。

    一把扣住凌驰的手腕,拍拍他的脸,我笑,“惊浪拳?身法极好,可惜软绵绵。”

    斗个十多回合下来,招招压他半头,有心逗弄他,也算妒忌师父对他那样好,我一手持剑,一手反剪他的双手。

    “哎,你怎么空有招式,没有内力?我记得这招需要浑厚的内劲才行。”

    “你也不过如此,老女人。”

    “……”

    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苍山派的门面!

    “铮——”

    剑出鞘,一线寒光乍现,冷风扑面。凌驰被剑气所逼,眯了眯眼。

    剑随心动,我有意显摆,招式花里胡哨地舞了一通。

    轻快的收剑声落下,我挽剑背在身后。

    随即,凌驰的发冠、腰带断裂,半束的马尾散落,束腰的红衣也裂开两半落地,露出里面黑色的中衣。

    好一个宽衣解带的美少年。

    “要是可以,我能让你光溜溜,对师姐说话客气点。”

    “除了脱人衣服厉害,你还有什么能耐。”

    “……”

    “呀——师姐把小师弟的衣服削光啦!”

    正要再磋磨一下凌驰,入门弟子里面最是跳脱的吴嘴大尖叫着跑走了,边跑还边说。

    “师姐小师弟,师父让我催你俩吃饭,啊~~大家听我说,师姐大发雷霆把小师弟衣服削烂啦!”

    我:“……”

    本来只是想私底里教育下凌驰,现在我只觉得膝盖软,怕不是马上要去祠堂下跪了。

    好似并不意外吴嘴大的出现,凌驰面无表情地捡起衣冠,一个眼神也不给我,自己转身走了。

    跟着小师弟去了饭堂,他全然不顾别人的眼神,自己独坐一桌。

    我还没进去打饭,就被吴嘴大拍了肩膀传话,在自己房内用餐的师父让我去祠堂跪一个时辰再吃饭。

    身为师姐,怎么能欺凌小师弟呢?

    吴嘴大说话声音也大,整个饭堂都听见了,一时间,百十双眼睛都看向了我。

    独坐一桌的凌驰隔空瞟过来,露出一抹愉快地笑。

    吴嘴大拿出了自己缝的棉团,郑重道:“师姐,拿去用吧!”

    我抢过棉团,作势要揍他,“还不是你和师父告状!”

    “可是大家要相亲相爱,不能欺负人!何况小师弟还那么英俊!简直是我们门派之光,你良心不痛吗!”

    “……”

    你以前还说二师兄是门派之光啊!这么快就换人啦?

    作者有话说:

    吴嘴大:总要有人是颜值担当啊!

    怀莲:我不配???

    第3章 冤家

    祠堂的香烛烧完又换了一拨,我还笔直地跪在正中央,就算师父不在,我也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松懈。

    早年犯错挨了不少打,也没少在这跪,我是祠堂的常客了。

    门派里的同门都知道,祠堂和后山的清心阁全是我的受罚地点,都有专属位置的。隔三差五进来一次,就像回家一样。

    看看,还有哪个二十六岁的一代女侠在家受罚。

    列祖列宗的牌位像是围观群众,静默地陪着我,计时燃香在青铜小炉鼎里尽忠职守,已经换过一支了。

    等这支烧完,我就算跪完一个时辰。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身体没有动。人影已经来到旁侧,我眼珠上扫,随着这人转到正前方。

    端着大碗饭菜的凌驰在我的注视下屈膝蹲下,将吃食递到我身前。

    少年换了浅绿的练功服,袖口用白色护腕绑紧,托着碗的那只手修长有力。

    红色惊艳,绿色清爽,还显得温柔,更像我记忆深处的大师姐了。

    我张了张嘴,“大师……”

    “还叫我大师姐?”他用筷子敲敲碗,打断我的呢喃。

    我不免轻笑,还是嘴动身不动,跪得笔直,“叫你大师姐那是抬举你,长得这般标致,二师兄的门面担当确实要换人了。”

    “二师兄?”

    “怎么,师父那么宠你,没给你说师兄们?”

    “我也才来十几日,师父让你多带我。”

    “……”

    我看师父是想偷懒,只负责传授本领,生活这方面倒让我揽着。

    “小师弟,送饭的活哪能劳驾你?”

    “师父让你吃饭,你以为我愿意送?”

    “不可能。”

    听我斩钉截铁地否认,凌驰将碗放我身前,他看到一旁我没有用的护膝棉团。

    并不多问护膝的事,他只好奇道:“为什么不可能?”

    “没到时辰,提前吃,要加罚。”我用眼神示意他去看案台上的燃香。

    约莫还有半柱香。

    凌驰面上有着懵懂,他是真的好看,我跪着不动就这么看他,也能看一天。

    他先前微卷的刘海应该是被采风馆故意收拾的,为了增加风情。

    现下已换回清爽蓬松的八字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发梢搭在眉尾处,青葱少年水润灵动。

    因为神似大师姐,我总有些不对他设防,可还因为师父偏爱他,我又妒忌得很,时不时想找他茬。

    很矛盾。

    一时寂静,他也没走,我便开口。

    “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没到时间,师父还让你送饭过来。”

    “嗯。”

    “因为师父在磨我,午饭没吃,闻着饭的香味还要再跪,折磨加倍。我小时候常常因为抵挡不住,吃了饭,又加罚。”

    凌驰看我这标准跪姿,猜测着,“你习惯了。”

    “是啊,加罚各种各样。厨房里有八个蓄水的大缸,我曾经去河边挑满过,那年我才十岁吧,厉不厉害。”

    “……”

    我以为凌驰会幸灾乐祸,或许是没显露出来吧,看他这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心念一动,多说了一句。

    “我总被罚,从小到大,确实是罚习惯了。”

    “为什么?师父对我不曾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