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捡了个仙君 第183节
等隋离都带着人走远些了,她才扒住栏杆,咬牙道:“原来你也记恨我是不是?你何时听见我笑你瞎子了是不是?尔等修的都是什么仙?心思如此狭隘……” 元楮这时候疼得路都走不稳了。 越来越多的冷汗从他额上流下来,落进眼中浸得生疼。 他抽着气,阴沉着脸,但还是回头瞧了一眼清凝的方向,还与叶芷君笑着道:“她不仅是蠢了……嘶,还,还极为可笑哈哈……若拿去做个摆件,都显得乏味了……” 牢内。 清凝已经快要被他们活活气死了,眼底生生瞪出了血丝来。 “连你这样的木头,都……嘶,胜她三分。”元楮喘着气道。 叶芷君冷着脸推了他一把,还踩了他一脚,越过他走在了前面,显然是不想再听他说一句话。 元楮当即疼得“啊”了一声。 “姹女,你真是半点同门情谊也不讲。我不行了,你且扶我一把。不然我死在这里,一会儿你那个什么师弟,要再借我用,可用不了了。” 那厢叶芷君压低了声音问:“你猫丢了?” 隋离:“……” 隋离:“……嗯。” 叶芷君这才返身回去,扶住了元楮。 第85章 我夫君来了 最后一笔落成, 元楮险些一头栽倒下去。 还是叶芷君轻轻一抬脚,抵住了他的身子,才没叫他撞破头。 元楮:“多谢姹女。” 他随即才抬眸看向隋离:“辛离公子这是恨不能抽干我身上的血啊?” 隋离的衣摆沾着血, 但他浑然不顾, 垂眸扫过面前的阵法, 只问:“这样便成了?” 元楮点了下头:“最好是留人在家中看守, 不要让烛火熄了。当然,熄了也无妨。就是要再流些血,重新将阵法画上一遍。那时你不在, 我不在,岂不是只有用姹女的血?我是舍不得的。公子舍得吗?” 隋离并不理会他。 叶芷君接声道:“我留此地,你去罢。” 元楮轻咳两声,低声问:“我实在好奇极了, 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从始至终,我的对手便是辛离公子吧?” 隋离淡淡道:“也许有一日你会知道的。” “也许……”元楮低头浅笑了一下, 也没有再问。 隋离带他去见了辛敖。 没有鬼魅入梦,也没有了头疾的困扰,辛敖身着赤黑的帝王服饰, 大马金刀地坐在案前,看着便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他还没死啊?”辛敖一见元楮, 便惊讶地出声。 元楮:“……”他先前并不喜欢辛敖这样的皇帝。但眼下, 元楮连忙规规矩矩地一拱手, 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辛敖嗤道:“留你一命是帝姬。” 元楮应声:“是啊, 因而我这一条命便属于帝姬了,将来为帝姬冲锋陷阵、抛却性命也不在话下。” 辛敖听到这里, 倒是忍不住看了看隋离的脸色。辛离会不会吃醋啊?辛敖心道。 不过辛敖打量好几遍, 最后都没能从隋离脸上窥出什么情绪。 隋离抬手给辛敖倒了一碗茶。 辛敖美滋滋地端起来, 茶汤里一股子姜味儿钻入鼻间。辛敖心道今日稀奇,辛离还晓得给老子斟茶了。 紧跟着他便听见隋离道:“我要带着元楮出城,寻找太阳的踪迹。” 辛敖一顿,面色沉了下来:“此事寡人不是已经与你商议好了吗?你留在都城料理政务。反正朝中政务也大多经了你的手,你已是经验丰富。寻找帝姬的路途颠簸,谁晓得要走多少路?” 他难得像一个慈祥的老父亲,温声劝慰道:“你要保重身体,免得将来帝姬伤心。” 也不知道辛敖说的这个伤心,是哪种伤心法。 隋离表情抽搐了下,沉声道:“陛下多虑了。” 辛敖不高兴了。 好么。 你一不爽,就又管寡人叫陛下了? 一旁的元楮听到这里,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抬眼,再度重新打量起隋离,眼底的震惊之色几乎遮掩不住。 原来许多朝政上的事,都过了辛离的手? 不错……若是以辛敖的性子,这些年里应该还会死不少人。太初皇帝对政务日渐娴熟,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到病弱的辛离公子身上。甚至在这之前,辛离这个名字都没多少人知道。因为他实在太不受宠了。 若行事的大多是辛离。 那辛敖所谓的暴-政又算什么? 元楮陡然间陷入了沉思。 “你执意要去?”辛敖不快地问道。 隋离点了下头,道:“陛下在都城,亲手处置了楚侯与纪侯,不是更好?” 辛敖轻嗤一声,道:“他们是寡人的兄弟,你倒好,将他们留给寡人亲自来处理。留给你不是更好?” 隋离的神色显然温和了些:“正因为是父亲的兄弟,所以才要父亲根据喜好,看杀了谁,留下谁。若是我来的话,只怕要一个都不剩了。” 元楮:“……” 你俩到底是谁是暴-君? 这厢辛敖脸色也缓和了些,他道:“行了,去吧去吧,我等你带帝姬回来。” 辛敖也很清楚,他和隋离是不能一起离开都城的。 会出大事。 辛敖想了想,又唤来了疾医和巫医,命令隋离带上。 如此才放他们出城。 走时,元楮还奉上了两个盒子。 “陛下若是要对付楚侯与纪侯,兴许用得上。” 辛敖拿起来在掌心把玩两下,问:“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元楮:“蛊。左边的,死得惨一点。右边的,死得更惨一点。” 辛敖:“……” 辛敖眯起眼,嗤笑一声:“你们无极门果然是心狠手辣的。” 元楮现在尝试着抛开预言来看待这位太初皇帝,他越看越觉得,其实天底下的人应该都是一样的。 当别人的生死握在自己的手里,只需要轻轻那么一捏…… 这时候,人难免就会藐视生命,自尊自大。 所谓预言其实很可笑。 元楮轻轻一笑,抬头迎上了辛敖的目光,淡淡道:“要不要做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就看陛下自己了。” 辛敖大手一挥:“辛离,赶紧把他带走吧。这小子说话忒讨人厌,免得一会儿寡人忍不住把他宰了。” 隋离带着元楮上了路。 一路上疾医几乎都是给元楮用的。 锁在元楮双肩的铁钩已经取出来了,但口子却留在那里。每日疾医都会为他诊病上药。元楮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他知道这是辛离怕他跑了,也怕他中途作梗。 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的聪明人。 元楮遗憾地想。 过去的他还是太过妄自尊大了,一路走来无敌手,就真以为无人能挡得住他了。 再说另一厢。 甘叔抬头,看了看走进门内的人:“天羽,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你要牢牢守在陛下的身边。” 天羽沉着脸道:“我瞧见他们在准备喜烛了,城中的绣娘也被集中起来了是不是?您要做什么?我先前已经说了,陛下无意于我。” 他心下有些烦躁,心道难不成甘叔还准备举荐旁人给陛下? 但陛下……陛下应当是也不会喜欢的罢。 这城中没有比他更出色的人了。 甘叔闻声,脸色也是一沉:“谁与你说的这些话?” 不过很快,他就又缓和了脸色道:“我们走到今日这一步很不容易。你回去小心守着陛下吧,陛下万不能出错。” 天羽疑心他们要强制举行昏礼。 他心中也有那么一瞬,卑劣地冒出了一点心动。 但很快,他便将那点心动按了下去。 她既是陛下。 为臣子者,怎么敢反过来压制她? “您是要去哪里?”突然有士兵拦住了天羽。 天羽看了看身后的路。 那里有一条岔道,往左是通往陛下如今所在的宫殿,往右是“大臣们”的居所,往前是通往百姓的居所。 天羽从甘叔那里离开,却没有回陛下的宫殿。 他看着士兵,道:“我要去同甫雨说话。”他问:“是甘叔不许我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