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捡了个仙君 第154节
她心道。 原来叫人这样贴住的时候, 是有这样暖的。 “乌姑娘。”她也轻声唤。 乌晶晶高兴极了,一个猛子就扎进了叶芷君的怀里:“果真是你呀!” 大抵是越亲近,反倒便越有一分胆怯了。 叶芷君的指尖轻轻抖了抖,小心地落在了乌晶晶的背上。 乌晶晶忙又附在她耳边道:“我与隋离, 唔,就是今日那个辛离。你看不见他, 但你应当能认出他的。他都同我说了,他说你有一双十分厉害的眼睛,能够穿透人的皮囊, 看清楚底下的灵魂是什么颜色……” 小妖怪好生聒噪。 但落在叶芷君耳中,同那“喵喵喵喵”倒也没甚么分别。 “啊, 说着说着便忘了。我与隋离寻了你好久好久啊……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你在那个无极门里。”乌晶晶又道。 寻了她……很久吗? 像是隋离这样冷性情, 素来不管身外事的人, 也会主动寻她? 还有猫猫…… 入花缘镜前, 她们也并未说上几句话,除了她单方面想要摸人家的尾巴, 其实并算不得熟识。 可是猫猫却……待她似是分外热情。 “为什么?”叶芷君不知不觉间已经脱口而出。 乌晶晶也没疑惑她为何这样问, 只道:“因为你是大师姐呀。” 叶芷君喃喃道:“这算什么答案?” “不算么?因为你是大师姐, 你与隋离十分亲近,与我也十分亲近了。”乌晶晶自有她的一套逻辑。 叶芷君想同乌晶晶说,隋离与她并不亲近。 可叶芷君突地有些舍不得说。 有人惦念她,有人亲近她。 她舍不得。 “帝姬,帝姬可在?”外头传来了宫人慌乱的声音。 乌晶晶忙从叶芷君怀里爬起来,问她:“我压疼你了么?” 叶芷君:“没有。” 乌晶晶讪讪地道:“我原先还能变原形时,总这样往隋离的怀里钻。方才忘了自己是个人了……” 叶芷君:“无妨。”她顿了顿,面上稳如老狗,嘴上:“此乃天性。尽管……尽管钻就是。” 若是钻习惯了,等回到修真界中,兴许有一日她还能撞上猫猫往她怀里跳? 也许还会窝在她的膝头打盹儿…… 叶芷君按住了思绪。 不能再想了,再想道心便要乱了。 却说宫人一路寻进来,朝乌晶晶行了礼,道:“陛下正寻帝姬呢。” 乌晶晶道:“你且在外头等一等我。” 宫人应声,疑惑地瞧了瞧叶芷君。 等门再度合上。 乌晶晶悄声道:“是辛敖叫我去。” “辛敖?” “嗯,就是皇帝呀。就是我和隋离的父亲。” 民间自然不知皇帝的名讳,叶芷君也是方才听说。 “他竟允你们直呼其名?” “唔。他喜欢听我们这样唤他啊。他说他是皇帝,也是父亲,也是辛敖。还是我们的大马,大床……”乌晶晶顿了下,郑重地道:“他是个极好的人。” 在民间,多是私下议论,他是一个暴-君。 叶芷君心道。 “可他近来病了……”乌晶晶的语气有些许低落,“改日我再带你去见见他。” 叶芷君怔了怔,然后点了下头。 她刚到镜中世界的时候,以为这里充斥着邪道与戾意,并被施加以暴-政。 总之就是糟透了。 等见到了乌晶晶,却又全然变了个模样。 在猫猫的眼中。 好似什么都是好的…… 是因为极恶者,只能看见极恶吗? 叶芷君微微出神。 这厢乌晶晶同她挥了挥手,还不忘叮嘱她:“你好好用膳,多吃一些。你好瘦啊。你晚上也不怕,若是觉得害怕,叫人传信来给我,我便叫个宫人来陪着你了……” 门关上,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但留下的一点余韵,叶芷君一抬手仿佛就能抓住。 抓在手里,也都是暖的。 …… 宫人在前头领路,带着乌晶晶到了一处宫殿。 乌晶晶抬头瞧了一眼。 她知道此处是平日里辛敖召见大臣的地方。 乌晶晶提了下裙摆,迈过门槛。 “盯着点路,莫摔了。”辛敖语气沉沉道。 “哦。”乌晶晶站直了,往座上望去。 “拜见帝姬。”此时旁边传来了声音。 乌晶晶这才扭头看去。 是楚侯。 楚侯身边还站着一个少年。那少年面上泛着红,像是发了高热一般。他定定地盯着她。唔,还有些像是发了癔症。 他是楚侯的儿子罢? 楚侯怎么也不带他先去瞧一瞧疾医呢? 乌晶晶皱了皱鼻子,忙悄然往旁边挪了两步。 总之只有她传给别人风寒的道理,可不许别人传给她。 “在那里扭来扭去作什么?过来。”辛敖又沉声道。 乌晶晶便也不再瞧那对父子,依旧提着裙摆,噔噔噔拾级而上。 楚侯的儿子禁不住盯向了乌晶晶的脚踝。 近来帝姬穿得多轻薄。 裙摆一提,便露出了一截足踝与小腿来,实在白皙如玉…… 而今只等……只等陛下与帝姬说起结亲的事了。 “明日陪寡人举祭祀之礼。”辛敖道。 祭祀礼,乌晶晶早已是熟门熟路,她当下便点了头。 辛敖又道:“过来,给寡人按一按脑袋。” 乌晶晶踢掉了鞋袜,踩着龙榻便爬了上去,然后倚坐在凭几之上,抱住辛敖的脑袋就给他揉了起来。 这样一瞧,她倒像是比辛敖坐得还要高了。 乌晶晶纳闷道:“不是说有事么?怎么唤我来就只为这事呀?” “不然呢?”辛敖轻轻合着眼,道。 这下楚侯的脸色变了。 “陛下……陛下还记得方才说的事吗?”楚侯委婉地提醒着辛敖。 辛敖道:“寡人眼下正在思量。” “那陛下……可思量出结果了?” “有了。”辛敖按住乌晶晶的手背,道:“你楚侯之子,岂配帝姬?” 楚侯脸色大变,脖子也涨成了一片红色。 他的儿子脸上也是青青红红,尴尬得紧。 “行了,滚罢。”辛敖道。 旁边立着的人面无表情地提醒道:“陛下,应当说退下罢。” 辛敖:“寡人说惯了,快滚快滚。” 楚侯倍觉羞辱,心里又恨,但又怕。 他只能带着儿子匆匆退下了。 “父亲,怎么办是好?”还未踏出宫门呢,楚侯的儿子便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 楚侯扫过儿子面上的神情,他心下也焦躁的紧,但嘴上还是要说:“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