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我会杀生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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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开店,继续生活。” 德华有些惊讶地道:“你打算接着干白活?” 这年头干白活的还是男人居多,女人少,年轻漂亮的女人更少。 焦润笑了笑:“我奶奶说了,我是阎王爷赏饭吃,天生干这行的,没有转行的道理。” 如果她没有认识焦老太太,或许她转手就会把店卖了,有了启动资金,完全可以干点别的。 可焦老太太喜欢这家店,三百六十行,没有一行是多余的。 德华歪了歪头,他怎么没看出来焦润适合干这行? “那以后,驱邪超度的活儿你能接吗?” 焦润慢悠悠地转过了头,在阴影中笑着道:“接。” “你会老太太那两手?” 焦润:“会,还深得真传。” 见过无常,气过鬼王。 不是她吹,就这个镇,乃至这个市,没有比她更“资深”的阴间沟通顾问了。 面包车开到店门口,焦润下车打开邮箱取出钥匙,拉开店里的铁门,从纸钱元宝,到别墅电视,店里有的,她每样都拿了两套。 “哎,你不给老太太准备寿衣啊?” 焦润挑眉:“谁说死了就一定得穿黑衣服了?我奶奶就喜欢碎花棉袄,那我就得顺着她的意,就让她老人家高高兴兴地走。” 取好东西,焦润让德华顺路去了趟她家,将院子里大棚下面的纸人分几次拉到了火葬场。 德华有点懵地道:“润润,这些全都给老太太烧去吗?” 焦润打量了下眼前的八个纸人,成摞的纸钱元宝,别墅、汽车和家电。 老太太潇洒走一回,她这个做小辈的,必须得给到排场。 焦润右手洒脱地一仰,笑着道:“天地银行里没有个千八百万,下去是要被人笑话的。烧!” 焦润没有发现,她身后正飘出了一缕凡人不可见的烟雾,在火葬场里像吸尘器一样,贪婪地吸食着残留的鬼气。 冥添右手撑着额头,心想暗道:这丫头做白活,对他来说可太好了,他只要每次吞食一点点,早晚能修复鬼身,就算解不开契,也可以在短时间内从□□中飘出来。 丫头,是王是寇,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冥添原本的打算:等本王修复了鬼身,高低要吓她丫一大蹦! 可实际上后来的冥添:……焦润,过来。让本王抱一抱 第73章 第七缕 太阳刚刚升起, 天边蒙蒙亮,焦润和德华从火葬场里走了出来,焦润手里捧着骨灰盒, 对德华道:“饿不饿, 请你吃早饭。” 德华揉了揉眼睛:“还行, 早饭就不吃了,我先送你回去。” 焦润下了台阶道:“那把我送店里吧。” 德华将焦润送回了店,摆摆手走了。焦润这会儿没有睡意, 先找了张纸, 写上休业三天, 贴在了店外的铁门上, 用黑布裹好骨灰盒, 抱着盒子慢悠悠地往回走。 路边有几家卖早点的,焦润顺路把早饭解决了,两根油条, 一个茶叶蛋,一碗豆浆。吃完了饭,她步行回家, 将院门锁好,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下午一点多,焦润在床上缓了一会, 翻身下床洗漱了一番, 穿上老太太给她买的红棉袄, 揣着小钱袋和诺亚亚就出了门。 手机是老太太的,她就打算接着用了。老太太出门很少带大钞, 如果带了, 不是塞袜子底, 就是裤子里面的小兜里。 焦润先去了最近的一家发廊,推开门,老板娘看到是她,便眉梢微垂,关切地道:“润润啊,你奶奶怎么样了?” 这条街就这么长,焦老太太昨晚被救护车拉走的事儿不到半天就传开了。 老太太是标准的□□头,几个月就过来剪一次,每次都带着焦润,这么多年了,和老板娘很熟。 焦润反手将门关好,说道:“昨夜去了。” 店里只有一个阿姨在盘头发,焦润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说道:“您先忙,我不着急。” 老板娘顿了下,好半天没回神,拿起一个黑色小发夹,就是手有点抖。 发廊里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彩电,正在播放下午电视剧场。 老板娘盘了一会头,手慢慢地顺了,她吸了吸鼻子说道:“润润你今天来是剪头?” 焦润把麻花辫捋到身前,说道:“头发太长了,冬天干得慢,冻脑袋。” 老板娘指着架子上的杂志道:“你看看,想剪什么样的。” 焦润拿过几本杂志,翻开都是模特发型图,大多是翻翘,长度及肩。有几个短的,看起来不是很利索。 她索性抽出一本男性发型杂志,找了一会,挑出来了一个满意的。 脑袋里的冥添道:“你一个丫头,为何要将头发剃得这么短?想当尼姑不成?” 焦润翻着杂志道:“你看看,这整本书里,哪有男人头发像你这么长?用来写书法吗?” 冥添:“那是你们不懂得美丑。” 焦润:“这跟美丑没有关系,这叫代沟,您懂什么是代沟吗?” 冥添下意识的不想问,总觉得这丫头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您不懂什么是‘代沟’,这就是‘代沟。’” 冥添:“……” 焦润掰开了解释道:“代沟,就是两代人心理与生活方式的差异隔阂,两代人都会有隔阂,就别说您这个老古董了,咱们之前的心理距离就像我们的物种差别一样,一个在人间,一个在地下,不搭边。” 冥添挑眉道:“你是在说本王老?” 焦润:“哎呦,瞧您这话说的,您以为您还年轻吗?” 老板娘盘完了头,招呼焦润过去,问道:“想剪个什么样的?” 焦润指着模特照说:“您就照这个剪。” 老板娘有点惊讶:“这么短啊,跟小男孩差不多了。” 焦润笑了:“挺好,省洗发水。” “润润你可想好了,剪了之后,再想留这么长可不容易了。” 焦润:“没事,您尽管剪,我想好了。” 整天的洗头吹头梳头,还一掉一大把,她早就想剪了。 咔嚓两剪子,焦润肩膀上沉重的麻花辫就被剪了下来,头上的重量陡然一轻,焦润转了转脖颈,舒服,真舒服。 老板娘的手艺很好,没用二十分钟,焦润的头就剪好了。 她脸蛋儿长得漂亮,配什么样的发型都好看,剪短了头发之后显得眼睛更有神了。 剪完了头发,焦润拿着户口本先去把老太太的后事办好,回来的路上去了趟夜市,从头到尾逛了逛,然后找了家卖皮具的,买了一个黑色软皮带拉锁的钱包。 回家之前她拐去了租碟店,老太太过年前买了一个二手的播放器,这年头播放器精贵,老太太买来就是给焦润玩的。 焦润在碟片架子上找了找,眼睛刚好扫过一个片子叫《送珠格格》…… 想了想,焦润还是拿了这套,一张碟两集,全集十二张。 晚上,焦润简单地下了个鸡蛋面,老太太的骨灰她供在了墙角,又把那把生了锈的铁剑翻了出来,挂在了床头。 焦润问过老太太,她这把剑是哪儿买来的。 当年中山道人封印了冥添之后,就将剑扔进了海底,谁知随着年轮的走转,这把剑阴阳差错的被捕鱼的渔船给捞了上来。 中山道人当年特意把这把宝剑做旧,看起来就像一把生了锈的废铜烂铁,越是没人理会,冥添就越没有机会冲破封印。 渔船老板看这把剑都生锈了,就当废铜烂铁卖了,几经辗转,就落到了一个卖废品的手里,焦老太太正好去卖塑料瓶,一眼就相中了。 焦润穿越的那天,老太太是第一次带宝剑出去亮相,一口纸钱水,一点邪也没驱到,反而阳气与阴气相结合,放出了一只了不得的鬼。 焦润放上片子,坐在板凳上开始吃面条,左手拿着遥控器,一路快进到第五张碟。 故事内容和她上辈子看过的原版差不多,无非就是几个年轻人爱来爱去。虽然对白和表情都有点rou麻,但焦润就是听个响,一点不觉得尴尬。 但她脑袋里的冥添可就不像她这么淡定了,他老人家盘着腿,非常嫌弃地道:“你看的这都是什么东西!” 焦润咬了口鸡蛋,屋里没人,她就直接开口道:“古代爱情故事。” 冥添:“古人哪有这个模样?” 焦润:“您老别较真,这就是个故事,也就是您那个时候的话本子,就是看个乐呵。” 焦润喝了口汤,又道:“你看这发型,服装,多贴合您的品味,看着没有怀念的感觉吗?” 冥添一点儿没有共鸣,反而表现出了露骨的嫌弃。尤其是男女主六阿哥和小飞燕谈恋爱的戏,冥添眉头皱的都要成x形了。 “荒唐!” 焦润看了眼屏幕,里面真没有什么劲爆的,就是小飞燕骑马往前跑,六阿哥骑马在后面追,结果小飞燕腿脚不利索,不知道怎么就摔下了马,六阿哥一个大鹏展翅,正好接住了她,两人就像快乐的大风车一样顺着平坦坦的大草原,原地滚了三周半,就差托马斯回旋了。 焦润把碗筷放到一边,抽出了今天买的烟,说道:“怎么荒唐了,这不挺好的吗?” 我追,你逃,我们都在劫难逃。一个不会说,一个不会问,只要一解释,另一个就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就要自己虐自己! 兴许是心理年龄大了,焦润完全可以把这部情感纠结的片子当成喜剧看。 焦润好奇:“那要是您来写本子,这剧情应该怎么演才不荒唐?” 冥添冷笑道:“就凭他俩的骑术,女的应该脑着地,男的应该腿摔断才是。” 焦润笑了:“按您老说的,一个直接脑袋开花,另一个下半生残疾,这故事还怎么演?” 去阴曹地府拍第二部 吗? 冥添:“这有什么好演的,丫头,你是不是专门放这个来恶心本王的?” 焦润抿唇道:“这就恶心了?一会儿他俩估计还得亲嘴呢。” 冥添:“……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