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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答应了,然后开始频繁翘课往外跑。 起初几次家里人当他是忽然自由了,玩心重,好奇外面的花花世界,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后来,跟随的暗卫回来汇报,说五条悟每次翘课都是去了禅院家。 母子俩不得不促膝长谈,老母亲委婉地表达了:你一个五条家的未来家主,天天往对家跑,这不太合适。 五条悟回答:“要么您给我合理分配下课程,一些高专会学的东西就不用教了,这样我就不用翘课去看看羽化。” 翘课看禅院家主?我是在跟你说翘课的事吗?你非要去看人家就很有问题啊! 五条女士表示:不可以。 小悟又提出另一条建议:“那这样吧,我今晚去把禅院羽化打劫来五条家,养在这里,那我就不用再天天去禅院家了。” 五条女士答:“我们来聊聊上一个提议吧,按照目前的课程量来看,给你削减个四分之一是有可能的。” 她可太了解儿子了,对方能想到就绝对有能力做到。 傍晚,课业宽松的五条悟大摇大摆地去禅院家拜访,结果,就撞见了禅院家的谈判大会,主题是禅院甚尔的去留问题。 这次交流会上,无咒力的禅院甚尔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特级咒灵,还揍了试图谋害同行的黑泽一辉,彻底降服了对方。 现在的黑泽一辉因为当初的束缚,见到甚尔就会叫“爸爸”,一个饱受歧视的无咒力让准一级术师如此忌惮,那些曾经看不起甚尔的人开始重新审视天与咒缚的价值。 但现在,禅院甚尔要求离开禅院家。 “甚尔生在禅院家,又是25代目的儿子,留在家族中贡献力量是理所应当的吧,躯俱留队就很适合他。” 不少长老抱着这样的态度,即便禅院羽化支持,也很难信服。 身为咒术师世家的后代,忽然要求离开家族当普通人,那感觉就像是家族的逃兵,离经叛道。 “禅院家又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不成体统。” 议事厅中,禅院羽化轻咳一声,待众人安静,才道:“我母亲就是离开禅院家的,你刚才说什么?” 一说到沙织,这位十影的生母,那些反驳的人跟哑巴了一样,均缄默不语。 “过去十几年,甚尔在本家参与过许多任务,但晋升的顶点也就是躯俱留队了,咒术界甚至没有适用于天与咒缚的评级标准,即便他留下,也无法评为术师,”宇迦总结道“既然没有上升的空间了,那何必强拘此人,禅院家是一个集体,不是离开了一位天与咒缚就不能立足。” 说到立足,长老们便想起,这次十影的出色表现,让禅院直毘人顺利争取到了总监部的职位,如今的禅院家,算是在高层有一席之地了。 如此,看在禅院家如日中天的份上,这帮老骨头们也就松口了。 禅院甚尔离开的事已经敲定,但要延缓一段时间。 因为八月中旬,恰逢盂兰节,这是祭祖的重要节日。 一般8月13日起这三天,远走他乡学习、工作的人,都会在专程回家,一是家人团聚,二是祭奠已故的亲人的亡灵。 禅院甚尔也不能幸免,甚一要带着他去为父母清扫灵舍,准备祭祀用的神酒、水果,京都这边还有放河灯的习俗,这种“送火”的仪式便是将祝福传递给先祖的途径。 五条悟提着早就准备好的河灯,打算邀请禅院羽化晚上跟他一起去渡月桥,结果,甚尔听见了,带着家主的药就跟上了,直哉跟着甚尔,毫不犹豫一块出了门。 双人约会变成了四人行,五条悟表示很想拍死这些偷腥的猫。 渡月桥横跨河道,按照古时候给他起名的天皇的意思,这座桥弯弯的,像横跨在河面的月亮。 到现在,平直的现代化桥面已经看不出当年的风韵了,但两岸有许多游人,他们点上迎接亡灵的灯火,等到三天后,再点亮送别的灯火,与祖先告别。 禅院羽化坐在河岸的草地上,看着三个人在那忙活着点灯,做精灵车。 “把筷子掰成四段,插在茄子上做四肢,让先祖坐上茄子马车。” 悟说着,从丑宝嘴里掏出茄子,打算霍霍这条蔬菜。 “是茄子牛车!送先祖离开时才会用茄子,意思骑着茄子牛,载着供奉,慢慢离开。”制止对方不尊重祖先的行为,直哉解释着,开始翻找黄瓜“迎接亡灵应该用黄瓜插筷子,意思是坐着黄瓜马车,让先祖尽快到来,好享用供奉。” 五条悟顶着黑眼圈,幽幽白了眼直哉:“先祖还是慢点来吧,坐牛车就够了,要么牛车都不给,让他自己走回来……” 直哉:“你对你先祖到底有什么偏见啊!” 甚尔看着这两个幼稚的家伙在那掰断筷子做精灵车,回头,只见禅院羽化抱着手账写写画画,慢慢的,鸦羽般的睫毛就垂下来,竟然倚着草地斜坡,就开始打盹了。 悟和直哉做好了精灵车,等“五山送火”的篝火仪式开始,远远的,能看到大文字烧渐渐燃起在山头,此刻,京都会特地熄灭部分街道上的灯光,就能看到山上的文字由东至西,按序点燃,仪式持续1小时,期间整座城市都仿佛安静下来,看着奇妙的篝火表演。 “羽化,来看篝火表演!” 悟注意到远处山头渐渐燃起的“大”字,忙扭头去叫人,却见对方垂着眼帘,表情恬静地躺在草地上,怀里还抱着那本不离身的手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