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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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间,所有人都睡着了。被惊醒的人,或起来收衣服关好门窗,或翻身继续美梦。 他们的衣服已湿透,自行车飞速行驶着,少年抱住老人,护着怀里的书包。 终于,出现了一户人家,停下躲雨。万幸的是,书没有湿。 雨篷流下的水形成一道雨帘,剪不断。 天亮雨停,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市场穿梭着。人们满怀笑意,买了鸡鸭鱼rou、糖果饼干、各种口味的月饼,是过节的喜悦。 “娃,来看一下这套衣服,喜欢不?” 少年捏着半干的衣摆,潮湿的袜子裹住他的双脚,有点难受。那套衣服是当下流行的款式,学校好多人穿。 “爷爷,这太贵了,我们走吧。”标签上的价钱――¥139。 腰肢纤细的女店主,尖嘴猴腮,讥笑一声,一把抓过老人手中的衣服,用撑衣杆挂回原处。衣服在最高处,高高在上。 一只蜜蜂落到一顶帽子上,女店主cao起撑衣杆,驱赶它,尖细的声音:“哪来的苍蝇,真碍眼,一边去,别挡我财运。” 蜜蜂径直飞到少年的肩膀上,女店主的撑衣杆指向少年,着实不耐烦:“真是恼人,快点滚啊。” 老人和少年默默出了店门,刚才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 他们到底还是以低价买到了质量一般的衣服。生意嘛,你不做,不代表别人不做。 换上新衣服,湿衣服用袋子装好,塞进书包,背在后背。提着脏湿的鞋子,赤脚踩在水泥地上。 老人要给少年买新鞋,少年拒绝,他说鞋子晒一下就干了。老人只给他买衣服,自己却穿着湿衣服。少年执意叫老人买衣服,不然他也跟着穿湿衣服。 二十分钟后,少年背完新学的单词。老人骑车回来了,简约的白色运动装,与他的年龄实在不符。 “娃啊,我赚到了,这外套和裤子加起来才20块。”老人咧嘴笑。 “哇塞,爷爷运气真好。” 不大不小的米粉摊,摆着几张小方桌,中间有孔的圆凳围绕一圈。 老人把碗里的rou片,夹进少年的碗里,他说后生仔要多吃点,长身体的时候。少年的碗堆成小山,老人的碗只剩米粉和汤。 收拾碗筷的时候,老板看向那些剩好多粉,没吃完的碗,叹息着摇摇头。 只是,有两个碗不一样,干干净净,要不是旁边放着筷子,他就以为是没用过的碗了。 “娃,委屈你了。放假完,你就住宿吧,钱够用的。” “爷爷,那你住在哪里?”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活了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 老人柔和的目光,让少年不安的心,平静了些许。为了让爷爷放心,他做出满意的回答:“爷爷,我会努力学习的。” 他心里有别的打算。如果住宿,住宿费、床上用品、生活用品、生活费,肯定让爷爷身无分文。爷爷可能晚上睡大街,吃别人的残羹冷炙。不行,要不是他,爷爷怎么会这么辛酸?他决定了,晚自习去外面兼职,等有钱了,就租间小房子给爷爷住。 一对情侣与他们相向而过。 “我觉得这套衣服有点眼熟啊。” “这是我今早扔到垃圾桶的。” “嘘,小点声。你怎么确定就是你的那件?” “喏,后背有块紫色的,不小心滴上去的,洗不掉我就丢了。” 少年放慢脚步,待老人在他前面,定睛一看,那紫色的一块,在白色上那么显眼,视线有点模糊了。 爷爷,对不起…… 没事的,娃。我老了,不怕别人耻笑,你别哭啊……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是夜,路边的长椅上,少年认真背着《水调歌头》,老人笑眯眯的,眼里的赞赏毫不掩饰。 那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下,里面传来任性胡闹的男孩声:“我不要吃五仁叉烧,丢掉!” 车窗甩出一个方形物体,卡在下水道井盖的缝隙。 车子远去,少年过去捡起方形物体,是未拆开的月饼。 以前,每逢中秋,孤儿院的孩子人手一个月饼。他的月饼,总会被别的孩子抢去,最后留一点残渣给他。残渣,聊胜于无,也是美味的。 后来,爸爸带他回家,每年的月饼好多,脚趾头都数不过来,吃不完。 现在,与爷爷各执一半月饼,轻咬一口,细细咀嚼,香酥绵软。 天上满月,月下团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青中带黄的橘子,一副任君采颉的样子。男人看了一眼树上的橘子,垂眸,手一挥,助理便把抽出的烟收回,摁进烟盒。 顺着男人的视线,那个橘子,颜色好看,体形匀称,有诱人的资本,高傲垂在枝头上。 助理摘下它,正要剥皮,取出果rou,予以上司。男人却手一伸,采下一个上小下肥、全身青色的橘子,“你吃那个,这个是我的。” 轻轻脱去青色的外衣,分开橘瓣,慢慢扯掉身上的细条儿。修长的手指灵活好动,很快橘瓣一丝不挂了。 入嘴,甘甜可口,轻嗅橘皮,清香怡人。 大手大脚的助理,皮还没剥完,拽出一片,就送进嘴。酸掉大牙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果然是徒有虚表、华而不实的东西。”男人拈起剥干净的又一片橘瓣,“吃完,不能浪费。真甜呀。” 面积大,负责采摘的工人,把孩子叫来当帮手,果园还挺热闹的,自然收成也是极好的。 汗流浃背的工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脖颈,钻进衣服,脸红气喘,手上的动作没停过,顾不得擦汗。 “叔叔阿姨,小朋友们,你们辛苦了,加油。”男人的声音像一股风,吹走了不少闷热,带来丝丝凉爽。 英俊的外表,关怀的语气,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其打动。果园新老板,留下了好印象,尤其是豆蔻年华的怀春少女,所有的累已然忘记,美色愈人。 如果男人挽起袖子,加入大部队,那么他更加得人心。 不过,这不是他的风格。拿了钱的人,就应当好好干活,要他出手,要你们何用?只要出色完成他的任务,就有奖励。 “城南那块地开工了?”男人捧着罐子,里面的陈皮,浅棕色。 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阿姨送的,5年的陈皮,可健脾养胃,燥湿化痰。 助理咽下口水,压制住馋虫,“施工一段时间了。” 男人递过罐子:“吃吧,我们去看看。” “可我们还没跟施工单位打招呼,会不会……”助理毫不客气接过罐子,一本正经说着公事。 “无妨,要的就是突袭。”男人戴上黑框眼镜,嘴角微勾,新眼镜让他整个人显现出禁欲气息。 尘土飞扬,泥头车笨重的身体,呼呼出了工地大门。 男人捂住口鼻,面色不悦。助理拉开后车门,男人长腿一伸,就上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打道回府,而是丢下一句话“进去看看。” 妇女带着一女童,站在车头前助理鸣笛无效,二人愤恨盯着他,莫名其妙。 闭目养神的男人,张开眼,看见固执的母女俩,先是眉头一皱,而后舒展开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让她们上车。” 满脑子疑问的助理,对上锐利的眼神,开车门,下车叫拦路的两人上车。 一番断断续续的叙述后,看着泣不成声的母女俩,男人沉声说:“我会给你们主持公道的。” 轻抚右手腕的佛珠,眼角稍稍挑起,隐于镜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