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居然是他
“停滞不前的时间里，寻找一直陷入沉睡的你……”（歌词） 总有那么一个节点起，身边所有人都开始变得暴躁、如同一头发怒的猛兽，或许是背叛，还是无能。总之……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久而久之，我已经习惯了时刻听到有争吵、吵闹的声音，即使是在做题时也不例外。 我坐在甄千秋家的沙发上，戴着他的蓝牙耳机，边听歌边做题。 甄千秋家隔我家就两个路口，先左转再右转，然后一直直走，走到一群老房子里面就大差不离了。 他家的二楼是空的，现下没有人住。只有阳光、有落日，昏黄色的，被阳台上的防盗窗和杂物割裂开，以不规则的形状分布在二楼木扶手和楼下的木地板上。 我伸出脚，试图追随夕阳最后的一点尾巴，并将它踩在脚底——茶几上的地理杂志上面。 老式的站立式风扇离我很近，它吹的风从我今日穿的紧身短T和背带长裤的腰间空隙里掠过去，我嫌痒，干脆脱掉靠近风扇一边的背带好了。 我望向阳台外的风景，其实夕阳没多刺眼，可我还是伸手挡在眼前，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温暖的阳光，还有……自由的呼吸。 这时，大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没想到的是，回来的不只骗我说出门买晚饭的甄千秋，他还领进门了另一个男人。 不，应该还算男生，尽管我并不是说年龄小且看上去没有性生活的意思……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传说中“气死人”的天赋型学霸，秦执。 “……” 甄千秋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抬起下巴用鼻孔看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肯定在心里讲：“看哥给你把谁找来了，这样的模子哥都能找来，够牛逼不。”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默默地放下踩在茶几上的脚，把双腿卷起来的裤脚松了松。 无人招呼、无人care的秦执同学此时“酷酷”地挑了下眉，找了个沙发的边角位置自己坐下了。 甄千秋咳嗽了两声，有意打破这可怕的沉默：“怎么样，小欣，这就是我给你找的最完美的搭档，满意吗？” 我皱起眉头，充满不解地问甄千秋：“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的手指刻意在我和秦执之间徘徊，暗示甄千秋是否知道我俩的关系。 甄千秋脸皮特厚，一脸无所谓地说：“知道啊！同学嘛，我早就知道了，我和他哥是哥们，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吧！” “放屁……” 我坐得离他俩更远了些，抱了一个沙发上的靠枕在怀里，不想和脑子不清醒且缺心眼的人说话。 场面再度陷入三脸生疏的尴尬气氛…… 秦执看着我和甄千秋古怪的行为和氛围，竟然也能憋住八卦的心，什么也不说，就乖乖地坐在一旁，必然是个走内心的。 甄千秋傲娇地用手肘捅了一下我的腰间。 “干嘛！别惹我，这事儿没得商量。” 甄千秋一听我拒绝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他也认真起来：“我定下秦执这个角色，比定你还早，从始至终我属意的人都只有这一个候选人。更何况我求了人家好久，人家才答应的，你说不行就不演啊……好，那反正他这个角色我是必须用他的，索性你就别来了，我找别人替你。” “不演就不演，谁稀罕。” “那那20万你也别想了。” “哎，等等……” 我下意识地抓住甄千秋的小臂，才发现上了他的当，气急败坏地又甩开了。 一直沉默着的秦执居然笑了，还说：“没想到20万，就能让你出卖自己的身体。” 就他高贵，就他有嘴…… 我问他：“那您呢？你不是为了钱又为了什么干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秦执“中二病”犯了，叉开双腿，两个手肘撑在膝盖上装作思考良久，然后盯着我回答道：“刺激、猎奇。” 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很多脏话，只骂他们“变态”真是便宜他们了。 之后甄千秋搂着我，将他的这部“旷世佳作”夸得千般好万般好，叫我安心，他已经和秦执甚至秦执的哥哥都商量好了，不会泄露参与拍摄双方的个人信息，所有的拍摄过程都将在俩人高考后，在甄千秋读大学的城市，他长租的城郊别墅里封闭式进行。此外，还会有保密协议。 看似一切都顺理成章，就等我往坑里跳。我还是不放心，望向秦执，一直盯着他，直到他发现，“你会保证这个秘密到死都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吗？” 秦执好不容易提起了些兴趣似的，但依然是那副高不可攀、道貌岸然的神情，“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向别人提起一句。” 甄千秋见我安心了，便站起身走进卧室里拿了几个文件过来，分别扔给我和秦执，并命令道：“既然大家目标达成一致，好不容易凑到一起，今天还是周末你俩都没课，那看看剧本吧。” ＊ 无人知晓，便是这个世上最大的诱惑。 死去，同一时间大家都死去，这样自杀者就不会承担身后的骂名和他人的责任；得到什么东西也是一样…… 通过一些不被世俗认可的途径和交易，只要没有人知道就好了，是非对错就能只听自己的，最真实、最宽容的内心。 就像此刻，我轻易地就能做到剧本上的指示，跪在秦执身前。他双腿分开，一手拿着剧本，一手将我的头绳散开。 我就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膝盖的地方是最痛的。我就这般“毫无尊严”但倔犟地向上看他，那不是仰视，因为他令我不耻。 “你好像……很讨厌我？”秦执的语气里充满了傲慢与无礼，指甲掐进我下巴的rou里，我却不能动弹。 花钱自然不是白花的。所有的不平等的关系，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处于被侵虐地位的一方，就必然得承受些风浪。在这一点上，我看的很开，很容易就适应了。 “不说话？那这样呢……”他不断地靠近我，离我更近、更近，直到鼻息全扑在我的嘴唇。而我唯一的想法竟然是，我该怎么去让自己的身体接受他的掠夺，自然地、献媚地。 就这样想着想着，他的嘴唇突然合了上来，湿漉漉地搭在了我的唇上。 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整个人往下掉，他往前一把捞住我的腰，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而嘴唇的动作却依然似浅尝辄止。 “你……”我最终还是对这种逗猫儿似的举动忍不住了，往后躲的同时一巴掌恨不得直接扇到秦执脸上。 秦执及时挡住了离他脸仅剩一公分的手，并把我的手攥到他的手心里，往他身下带。 隔着两层棉质的布料，我感觉到，我的手握住了那个东西，而他的手包裹在我的手上，不许我溜走。 “嗯……”秦执短促地叫出声，“不许动，你让我有点痒，帮帮我……” 我无比清醒且冷漠地看向秦执，他面上浮现出餍足之意，再看看始终坐在一旁观战的甄千秋，同样一脸得逞的jian笑。 我使劲抽出自己的手，因为和秦执较劲，手上几处都浮出红印，我咬着后槽牙说：“秦执，还没到拍摄的时候呢，你着什么急，现在……我还不是用来取悦你和供你发泄的工具。” 秦执挑了挑眉，表示理解，但他一点也没有要把我扶起来的意思，仍将我圈在他的双腿间跪着。 甄千秋谄媚地过来问我：“生气了？” 我红着眼圈不去看他们，转过脸对着阳台一边。 甄千秋拍了一下秦执的大腿，示意他松开我，然后用双臂从我的两个胳肢窝伸过去，把我捞了出来。 “玩过了？玩过了……”甄千秋明明先是对我问的，他自己一问一答倒答完了…… 他去冰箱找来一瓶超大瓶的可乐和两个杯子，给我和秦执一人倒了一杯饮料。 甄千秋把其中一杯饮料双手递到我跟前，求道：“不生气了啊，给，冰箱里有水果，要吃自己拿。” 秦执不乐意了，阴阳八卦道：“甄导，这种程度就舍不得了，到时候拍摄的时候真刀实枪的怕您心脏受不了吧。要不就算了吧，到此为止，免得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偷偷在背后捅了捅堂哥的腰，意思是：这你能忍？ 甄千秋果然也没惯他这臭脾气，直接怼道：“合同也签了少给我提跑路的事，少损我威胁我，人小鬼大的……她说的对，你着什么急啊，今天就是剧本试读会，让你们先熟悉一下剧本，彼此认识一下，没必要上来就做真的吧。” 甄千秋怼完扭头冲我耸鼻子，大概是觉得自己为我出气了，求表扬呢。 秦执将我俩的眼神交流和小动作尽收眼底，于是又摆出那副傲慢、不屑的神情，仿佛从鼻腔里发出了“切”的一声，他起身拎起自己的书包向后甩到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门离开了。 “切，幼稚。”我捧着那杯可乐，小口小口地嘬，同时这样评价道。 甄千秋目送秦执离开后，扭头刮了一下我的额头，“满意了？出气了？人都被我们气走了。” “那又怎样？你不是和人家合同都签了吗？难道他到时候还会罢演不成？顶多气两天，过几天就好了，当谁心疼呢。” 甄千秋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总觉得不踏实，你不知道他这人可倔了，和你一模一样，要不你在学校的时候，哄哄他……” “……” 我的一只脚踩在他腰间，指责道：“我还是你妹呢，我还生气呢！怎么不见你哄我，他那么幼稚，我不去，你爱贴上去你自己哄去。” 甄千秋讨饶似的向我作揖，然后将我的后脚踝捏在指间，说：“我看你俩玩挺花的呀，也不像完全不熟的样子。” “吃醋了？” 甄千秋拿走我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取了一缕我的头发不停绕在指间，状似不经意地说：“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