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留有后手(阑宝捶谢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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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留有后手(阑宝捶谢莹) “陛下,请允许臣为您呈上人证。” 当着群臣的面,只听宋倚阑淡淡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过了片刻,一个打扮朴素的男人在太监的带领下走进大殿。 见到谢琦,男人“嘭”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罪臣,叩见陛下!” 谢莹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叶斌信上说那个监官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莹的神情显得有些惶惑,难道说...叶斌背叛了她? 女皇冷眼打量了下那个监官,沉声道:“你是何人,又有何罪?” 男人抬起浊泪遍布的老脸,哭地不能自已:“罪臣...是玉场的监官。” 话音刚落,瞬间引起一片sao动。 当初吏部设立这个职位,即专门负责玉矿各项事宜的督查和审核。若有人要私自采玉、贩玉,监官不可能不知道。 谢莹死死抠着手心,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最坏情况了,小姑娘眼中蒙上一层后怕的泪水,拼命地为自己寻找着脱身的理由。 假如叶斌没有背叛自己,那有没有可能是宋倚阑在这弄虚作假呢? 不管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谢莹调整好情绪,又重新跪到了谢琦的脚边:“启禀母皇,宋倚阑这是在故弄玄虚!” 看着母亲投来怀疑的目光,谢莹的心都凉了半截。 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她的声音不由地带了一丝哭腔:“母皇,儿臣记得这个玉场的监官,之前被宋倚阑提审后就暴毙而亡了,何来死而复生之说?” “这个人!”谢莹瞪着发红的眼睛指向男人,“一定是被有心人找来陷害儿臣的!” “母皇,您不去调查为何那监官在宋倚阑的提审下暴毙,反而还怀疑儿臣.....”谢莹由低低啜泣转为痛哭流涕,“母皇,我是您的亲女儿,亲女儿啊!” 小姑娘凄厉的嗓音在大殿中迅速传开,有些年纪略大的老臣也忍不住也站住来为她抱不平。 作为女皇的第一个孩子,谢莹的出生可谓是万众期待。 由于谢琦当时登基刚满一年,根基不稳,年幼的长女经常陪着母亲出席各种活动,在朝臣们面前刷了不少好感。 随着女皇的权力愈发巩固,谢喻和谢勋出生后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反而被一直被养在深宫,很少对外接触。 这一来二去的,朝臣们就对大皇女更加溺爱、包容。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谁成长还不犯个错呢? 谢琦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哭成这样,态度不知不觉也软了下来:“莹儿,你先起来。若你真有冤屈,母皇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女皇温声安慰着谢莹,抽空看了一眼宋倚阑,眼神中饱含着不怒自威的震慑。 群臣的求情声在殿内辗转回响,越发衬得宋倚阑像个不识好歹的异类。 华淮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到少女对此这一幕毫无反应时,他微微挑了挑眉。 不错,小兔子比他想象的要坚强。 虽然宋倚阑表面不显,但心中却难掩落寞,甚至还有些羡慕谢莹。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反正那些墙头草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只是曾几何时,她也想这样在阿娘膝下承欢。 但宋倚阑深深明白,别提在谢琦面前哭了,她现在绝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若一旦被谢莹抓到把柄,她和她党羽一定会找机会颠倒乾坤,给自己扣个永无翻身之地的罪名。 宋倚阑望着大理寺卿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如果秦慑月也在就好了,至少自己也不用显得那么孤独。 但转念想想,一个人在战斗又怎样,她又不是不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宋倚阑努了努嘴,开始在脑中筹备接下来的恶战。 不管谢莹打多少亲情牌,她做过的事永远板上钉钉的待在那里。 深吸一口气,宋倚阑给了跪在地上的监官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个可怜的男人被刚才的阵仗吓到了,他无助地跪在那里,惊恐地听着一个个大臣轮番为谢莹说情。 但宋倚阑又给了他继续的希望。 他明白,这是他此生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了。 若他选择为谢莹隐瞒,风波过去之后,自家满门一定会被大殿下灭口。 但要是能博得皇帝的信任,至少为家人捡一条命还是不难的。 监官吸了吸鼻子,骑虎难下地擦了擦脸。 “咚!” 男人狠狠地朝地上磕了一个头,巨大沉闷的撞击声瞬间吸引了众臣的注意,连演地正起劲的谢莹也被吓了一跳。 监官前额的正中间迅速肿了起来,冒出丝丝血迹,看着极为悚人。 “陛下!”男人的眼神透着无比的绝望。 “罪臣不是被找来陷害大殿下的,罪臣原本就是原阳县玉场的监官——王陵!” 监官在报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刹,眼中又溢满了浊泪。 读书人最光荣的莫过于提名金銮殿上,而他提自己的名字却只感觉万念俱灰。 王陵声泪俱下,似乎要把心掏出来给皇帝看:“大殿下几年前...联系到罪臣,让罪臣伺机拿出去一部分玉,私下运到长安,再额外给罪臣一些赏银......” “罪臣一开始并不想从,”王陵仿佛陷入到那段痛苦的回忆中,看上去愤恨又无奈:“但罪臣实在是架不住....大殿下以罪臣家人的性命相挟!” 男人哭地痛不欲生:“罪臣不敢奢求陛下宽恕,只盼陛下可以放罪臣家人一条生路......” 谢莹哪里听得这种不利于自己的话,小姑娘顿时暴跳如雷:“你撒谎!本宫哪里认得你?” 王陵怨毒地盯着谢莹,当着众臣的面举起右手,郑重地发起毒誓道:“若有半句虚言,罪臣甘愿被五马分尸!” “放肆!”谢琦冷冷开口。 这样痛哭忏悔的人她见多了,女皇面上闪过一丝烦躁,半信半疑道:“你还没说你是怎么从宋倚阑那里‘死而复生’的呢?” 王陵抹了把脸,眼神清明了许多。 “陛下明察,罪臣的确被宋主簿提审问话了,但中途又被叶特使打断,罪臣又被转移到了监狱中......” 那晚,他在监狱里在遇到叶斌派去的刺客前,早就和见宋倚阑以及秦慑月达成了协议:以假死之名,换取家人脱离谢琦的掌控。 玉矿坍塌前。 宋倚阑贱兮兮地蹲在监狱门口,“我说兄弟啊,你也别装了,早点坦白从宽也省得我们费力气。” 王陵面上一片死寂,“我不是不想说,”他绝望地叹了口气,迷茫地看向少女:“我是不能说。” “我要说了,我的家人都得死。” 宋倚阑挑了挑眉,歪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不说的话,你等会可能就没命了。” 王陵不敢相信地抬头,眼神中透着防备:“你什么意思?” 宋倚阑无辜地耸了耸肩,“你被我提审的时候,你的主子就肯定已经发现你暴露了。” 少女也不想浪费时间了,坦率道:“要不这样吧,咱打个赌。我们会找人帮你假死,要是没人来杀你,我们会为你担下罪名;但要是真有刺客来,你过后就要老实交代了。” 秦慑月站在宋倚阑后方,眯了眯眼。 王陵愣了好几瞬,红着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这算是他为谢莹留的最后一丝念想。 诚然,他输了。 他向宋倚阑和秦慑月说出了谢莹的名字,但他同时也对谢莹做过的事有所保留。 但在和家人完整团聚之后,王陵算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不顾一切地投向宋倚阑的阵营。 毕竟,宋倚阑比谢莹守信用得多。 王陵说完后,大殿上竟无一人发言,安静地有些可怕。 谢莹坐不下去了,跳起来暴戾道:“鬼话连篇,一派胡言!” 小姑娘冷笑不以,“大家凭什么信你?你如何自证你是玉场的监官!” 王陵不甘示弱,朝着谢琦笃定道:“罪臣的聘书文件都被宋主簿和秦大人带回来了,陛下可以随时核查!” 男人似乎怕女皇不信,他抱着穷途末路的心态,嘶哑着开口道:“玉琢天成,大谢之盛。勤于勘检,护矿无他!” 一瞬间,谢琦猛然变了脸色。 这是她当年亲自为原阳玉矿题的词,仅仅写给原阳玉矿的监察官员,并亲自要求该职位上的官员牢记心间、任任相传。 距离现在一晃都快晓十年过去了。 不明所以的臣子在四处打听这十六个字的含义,但知道其中内涵的,除了陛下就是监官本人了。 王陵刚才所言的内容,突然在谢琦心里迅速生了根。 自己眼前这个自称罪臣的监官,算算年纪,很可能就是当年的那个人! 谢莹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知怎的,莫名传来不详的预感。 就在女皇准备进一步追问时,大殿门口似乎又有了新的来客。 “臣,参见陛下。”一道阴柔又虚浮的声音传了进来。 宋倚阑震惊地转头,对上了秦慑月焦灼担忧的眼神。 男人在看到她毫发无损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敏锐。 秦慑月由叶斌小心地搀着,苍白着脸,握着胸口慢慢地走了进来。 宋倚阑收回目光,眼眶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