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玉矿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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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玉矿坍塌 “看来本官来晚了呀。” 一道阴柔有力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僵局。 宋倚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叶斌远远望去,只见秦慑月一改之前闲适的装扮,换上了他在上朝时墨绿色的蛇纹官服。 暗银与钴蓝交织的绿蛇图腾独一无二,挺拔合身的剪裁将男人的气质衬得优雅又邪魅,狭长的桃花丹凤眼精致无双,却又暗藏危险。 秦慑月上前,不动声色地把宋倚阑护在身后。 “小宋大人第一次出外务,还没学会规矩,难免冲撞到了叶特使,还望阁下见谅。” 叶斌心头的气消了些,客气地疏离道:“秦大人多礼了,下官还有事,就此告辞。” 秦慑月淡淡勾唇:“好。” “你可以走,但他要留下。” 叶斌转头,刚要出言反驳却被男人伸手打断。 “提审还没结束,谁不能随意带走犯人。大理寺特此备了牢房,叶特使可以将该囚带到那里。” 秦慑月的丹凤眼扫过叶斌,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叶斌心下一紧。 陛下虽说让他来督案,但秦慑月怎么说也个宠臣,自己没必要为了个将死之人得罪他。 至于这个监官... 自己暗中让人找机会杀了,到时候再嫁祸给秦慑月,岂不一举多得。 “秦大人公正允明,倒是下官多虑了。”叶斌不甘心地抿了抿唇,冷嗤一声甩袖而去。 “过奖。” 秦慑月惜字如金,毫不在意。 待人都走光后,男人幽深的眼神轻飘飘地移到了少女身上。 宋倚阑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道:“多谢秦大人解围,给你添麻烦了。” 秦慑月斜了她一眼:“呵,还算有点良心。” “走吧,回去说说你都发现了什么。” 男人修长的双腿将垂地的官服随意踢起,稳健的步伐透着爽利的优雅。 行至一半,秦慑月突然转身,露出不耐烦的侧脸。 “小宋大人是乌龟转世吗,动作这么慢?” 宋倚阑连忙收拾好自己先前记录的卷宗,颠颠地追了过去:“来了来了!” 東星门内。 颂峰高坐主位之上,冷眼睥睨着台下众人,看似和蔼的神情中隐隐夹杂一丝傲然。 “诸位!” 他用杯盏敲击着木桌,用发号施令的的语气道:“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关于大哥女儿回来一事。” “和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没错,她就是大理寺的主簿——宋倚阑!” 语毕,台下许多旧人的眼角都泛起了泪光。 颂昭已经走了快十二年了,但他的女儿不仅没有死,还女扮男装地上了官场。 有权力的地方就有话语权,有话语权就有平反的希望。 只要有希望在,一切皆有可能。 他们东躲西藏了这么久,前领袖的女儿会带他们脱离泥沼,重见光明吗? 台下的反应被颂峰尽收眼底。 他心中泛起冷笑,但面上还是一副亲善的模样。 “我作为他的二叔,难免希望她能留在门内,好好照顾着她,尽一尽我这个做长辈的职责。” 颂峰格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来了个大拐弯:“但事实可能要让诸位失望了。” 话音刚落,下面涌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不断地交头接耳,颇为疑惑地望着颂峰。 颂峰缓缓起身,从台上走到了众人面前。 男人的神情透着悲凉,扬声道:“昨晚我好让她留宿,明天见一见族内的亲人。但宋倚阑说什么都不愿,还连夜夺马而逃!” “她说江东是他的累赘,再也不想见到我们了.....” 此时还沉浸在情绪中的颂峰,突然被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打断:“我不信!” 颂峰抹了把泪,神情既憋屈又委屈,令人唏嘘不已。 “她逃走的时候昨晚的守卫们都看见了,作不得假!” “你们可知当年她的大难不死,就是谢琦那个狗皇帝一手运作的结果!” 颂峰越说越入戏,对着刚才质疑的人言辞激烈道:“你们想想,宋倚阑为什么有家不回,还要继续呆在朝堂上啊?” “因为她已经被虚荣和物质蒙蔽了双眼,全然忘记了为父报仇的初衷!”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一些不明所以的年轻人直接开始激情输出,反而是族里的老人比较冷静,依旧保持沉默,但眉头已经深深拧起。 “物是人非呀!” 颂峰老泪纵横,撩起头发露出已经泛白的鬓角,面上的褶皱犹如大大小小沟壑,彰显着这么多年的艰辛与不易。 “我自问问心无愧....” 他哽咽道:“但那孩子似乎铁了心要与她父亲划清关系,若大哥泉下有知....” 倏地,颂峰突然握紧胸口的衣服,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喷出一口鲜血。 “二门主!” “二门主,您!” “......” 一旁的人像是排练好了般,火速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颂峰狠狠地干咳着,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染红了白净的帕子。 “弟兄们,晚辈们。” 男人无力地撑着桌子,目光悲切。 “我颂峰自从接管大哥的遗物后,便兢兢业业地为族人谋生计.....她宋倚阑不领情也罢!” “我会继续带领東星门,为你们挣得一片好前程!” “至于宋倚阑这种数典忘祖、忘恩负义的后生,必然会遭到老天的惩罚与报应!” 话音刚落,台下如雷霆般地响起掌声,几乎每个人的面上都愤慨非常。 佟苒和佟桐隐匿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 如不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她,他们可能还真的要信了颂峰的话。 江东旧族本就门派复杂,人心不齐,再加上这么一出.....宋倚阑恐怕危险了。 佟苒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 待回到自己的寝居,颂峰随意抹掉了唇边的残血,不满道:“这次的血囊怎么这么苦?” 小厮垂首道:“可能由于时间紧调制的有问题,二门主恕罪。” 颂峰嫌弃地漱完口,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但小厮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二门主,我们发现宋倚阑...下到矿底了.....” 颂峰吃了口蜜饯,冷笑一声:“她还是回去了?” “目前来看是的,我们之前尝试过刺杀她,但一直找不到机会。但这次就不一样了.....” 小厮突然跪下,郑重道:“二门主,机不可失啊!” 颂峰眼里闪过一道暗光:“本来还想让她假死的,这样也好,倒是省事了。” 他淡淡地呷了一口茶,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矿底多年失修,偶然塌陷一下,应该不难吧。” 小厮会意,勾唇道:“是!” 秦慑月的憩室内。 “时间太紧了,我就问出来这些。” 宋倚阑坐在地上,将摊开的卷宗逐个呈给男人。 “我敢肯定,这矿底一定有猫腻。” 秦慑月懒懒地抬眸:“你又知道?” 宋倚阑翻了个白眼,对男人的质疑很是不满:“要是矿底没查出东西来,我跟你姓行了吧。” 秦慑月一顿,薄唇不自觉地上扬。 “小宋大人的意思是,若无功而返,你就嫁给本官?” 宋倚阑被噎了一下,讪讪道:“你听错了,我可没这么说。” “哎对了!”她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自顾自地坐到了男人身边。 “秦慑月,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宋倚阑眼波流转,眼里闪着精光:“但你要答应我,今天让我下到矿底看一看。” 男人淡淡地往外边挪了挪,与她拉开些距离。 宋倚阑磨人的能耐,他来的时候已经见识了一路了。 “不行,太危险了。” 见秦慑月拒绝了她的提议,少女小嘴一嘟,硬贴上去摇着男人的手臂,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 “哎呀....不会的,你找几个人陪我也行啊。” “你想啊,我要是能查出个所以然,那也是你的功劳呀!”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秦慑月又开始头疼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宋倚阑这副撒娇样子。 骂也不好骂,打也打不得。 真是个祖宗。 “行,本官成全你!”秦慑月深吸一口气,挣开了宋倚阑粘人的小手。 面对她土匪似的索求,男人再一次地妥协了。 “嘿嘿。”宋倚阑笑得狡黠,满脸写着得逞。 秦慑月虽然凶了点,脾气差了点,但总体来说对她还是有求必应的。 一个非亲非故的床伴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宋倚阑很满意。 秦慑月无奈,阴阳怪气地瞪了她一眼。 “本官倒要听听,你那法子到底有多两全其美。” 矿底。 狭窄的土道上漆黑一片,但好在每隔几米就有挂在墙壁上的火把,勉强照亮了往里走的路。 宋倚阑猫着腰,在侍卫的带领下一点一点地小心挪动着。 不知为何,这次秦慑月居然只给他派了一个随从。 哼,真小气。 越往里走,矿内的景观犹如一副别有洞天的画卷,在宋倚阑面前徐徐展开。 嶙峋的原石在火光下折射出晶莹通透的光芒,翠绿、婴蓝、鹅黄、丹霞...各种各样的晶体镶嵌其中,目光所及之处都展现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美的令人词穷。 “真好看啊。” 似乎是眼前景象带来的观感过于震撼,宋倚阑整个人都呆呆地,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她身后的侍卫见状,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地弯了弯。 原来小狐狸还喜欢这些东西。 带路的侍卫面上划过一丝隐蔽的杀意,又快速敛去了。 “宋主簿,您的正前方就是矿底的最深处了。” 宋倚阑抬眼望去,只见一排未经开采的珍稀原石正安静地躺在矿底,波光粼粼地,像极了一汪纯净的湖水。 但少女却眼尖地发现,在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崖壁上,有一处已经几乎不剩什么的玉床。 宋倚阑挑起秀眉,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 她小时候在江东买过一本专门说玉的古籍。 根据古籍记载,这种专门长在矿底崖壁上的玉极为罕见,由于形态多为悬空倒挂,故被称为悬玉。 悬玉的颜色通常呈赭红色,晶体饱满通透,尊贵大气。 与玛瑙相比,它少了几分浮华的浊气,更多的是醇厚内敛,因此更胜一筹。 由于生长条件恶劣,采集成本巨大,悬玉连懂行的人都没咋见过。 如此珍宝,几乎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御书批文上更不可能有。 而展现在她面前的,恰恰是被大量开采的悬玉床。 就在宋倚阑细细端详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刚才带路的侍卫已经暗戳戳地抽出了佩刀。 “哧!” 刀光剑影间,温热的鲜血直接溅到了宋倚阑的侧脸上。 少女被吓蒙了,她缓缓转过头,喉间像是被塞了棉花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见那带路的侍卫胸前被一把长剑戳穿,锋利的银刃上还挂着新鲜的血迹。 那侍卫已经没了气息,但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宋倚阑,似乎在表述着不甘。 “嘭!” 她身后的侍卫一把抽出长剑,尸身瞬间倒在了地上。 “你....你!”宋倚阑掩着嘴,眉眼间尽是后怕。 她下意识地向后挪去,却被男人一把扣住腰身,动弹不得。 “小宋大人之前不是吵着要来吗?” 秦慑月扯下面具,戏谑地盯着少女。 宋倚阑呆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连说话都忘了。 见她脸上有血,男人抬起袖侧随意地替她抹掉:“现在知道怕了?” 下一秒,宋倚阑飞扑似的抱住秦慑月的肩头,“哇”地哭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啊.....” 秦慑月浑身僵了一瞬,回神后安抚性地拍了拍少女的后背。 “你身份敏感,别人来我不放心。” 宋倚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部抹在了男人身上:“秦慑月.....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啊?” 秦慑月嫌弃地瞪着她,但也没有制止少女的行为。 “别太感动了,你若不是恩师的孩子,本官才懒得管你。” 宋倚阑把最后一缕鼻涕蹭到秦慑月衣服上,抬起迷茫的双眼道:“恩师?” 就在秦慑月暗自埋怨言多必失时,一声巨大的“轰隆”声突然从入口处传了进来。 男人敏锐的丹凤眼瞬间眯了起来。 不对劲。 还没等两人弄明白是什么情况,一个硕大的石块从天而降,狠狠地将崖壁咋成了两段。 那些还未开采完的悬玉瞬间被砸地四分五裂,被埋在石碓下不见了踪影。 “啊——!” 宋倚阑应激之下抱紧了秦慑月的胸膛,男人也迅速做出反应,抱着已经吓地魂不守舍的少女躲到了一处看似坚固的玉璧下。 “糟了,那些玉!” 宋倚阑强行逼着自己稳住阵脚,刚想去扒开寻找,却被秦慑月迅速拉了回来。 “宋倚阑,你不要命了!” 少女一脸悲痛,心痛地要滴血:“那些玉是他们犯罪的证据!” 耳边的坍塌声此起彼伏,秦慑月犹如一只灵活的巨蟒,带着宋倚阑四处找寻避难处:“别管那些了,先活下去再说!” 话音刚落,两人头顶的原石突然松动,出现了一道无声的裂痕。 男人想也没想,眼疾手快地将宋倚阑推了出去。 而在他想要出去的时候,却被脚下的碎玉绊倒扭伤了小腿。 “秦慑月!”